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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很快就结束,可林青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永远也打不完。罗征知道这就是要晾着他,索性也跟定在那儿似的,随手找本杂志看了起来。
不都说律师的时间按分钟收费么?这会儿倒不急了,林青放下电话的间隙,看到罗征还在那儿悠然自得地坐着。
时间过得飞快,大半小时就这么流走,待林青再一次放下电话,终于没再响,出乎她意料的是,罗征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林青起身,去倒了杯水,她回到椅子上朝罗征看去:“还在这儿,有话要说吗?”
罗征放下手里的杂志:“那天事发突然,吓到你了吧。”
“别告诉我你是来道歉的。”林青面无表情,她实在不觉得,他们还有坐下来谈的必要。
罗征指了指自己的脸,盯着林青颊侧未消痕迹的伤口:“脸上的伤,严重吗?”
“你很关心么?”
罗征似乎是真的抱歉,后来想想,当时的确过分得失控:“伤到你是意料之外,我也说了,是和慕军长有些矛盾需要解决。”
林青觉得可笑,他还真是当面坦白,只是,他要对付的是她老公,难不成把最重要这点给忘了?
“你想夺走他的一切,可你做的这些,想过没有,很可能全都是错的。”
罗征站起身,走到桌子跟前俯首看着她:“那你说,什么才是对的?”
林青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很多事会发生是无力阻止的,既然已经过去了,不如选择放手。”
罗征伸出一根手指,继而,又伸出第二根:“放手,或者重新讨回来,我会选择第二种。”
林青摇了摇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正说着,另一个部门的同事来找林青,见罗征还在,自觉便要退出去。
林青在后面喊住她:“什么事?”
“有个文件需要你过目。”
林青点头,让同事进来后从手里接过,她并不是刻意拖延时间,一行行过目之后确认无误,才在下面签字。
待她再抬头,罗征已经离开了。
同事有些八卦地凑到林青跟前,眨着眼小声询问:“林姐,罗大律师是不是在追你啊?”
“胡说什么?”林青把文件塞回同事手里。
同事啧啧两声,摸着下巴分析地头头是道:“不然,总经理为什么临时把小周掉去出差?当时那个项目就你俩最熟悉。而且我听说,是罗律师跟总经理提的要求,点名要让你出面,经理这才把小周支开了。”
“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林青这才抬头看她。
同事耸耸肩,不是就不是呗,她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眼前关闭,林青一个人安静下来,又想到了刚才同事的话。
只有她知道,那不是为了追她,而是要让她感受到恐惧,那种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感受,尤其为了她牵挂的人提心吊胆,最难消磨。
小型会议室内,林青说完项目情况,又交代些其他,该说的说完后,她合起文件起身。刚走出两步,罗征才在身后开口,他询问个问题,恰好是之前遗漏的,林青转过身一字一句说明。
末了,她要走,又重复遍刚才的情形。
林青不厌其烦又说了遍,罗征停下手里记录的动作:“你这个态度,怎么用最短时间把事情解决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我想没有必要再问。”
“你怎么知道是无关紧要,在我这里,每个问题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林青沉默了下,他们谁也没说话,罗征垂眼继续写东西,他侧身坐着,一条腿搭起,搁在一旁的左手在在杯沿敲动。
他专注于手下的记录,聚精会神低着头,一时间也没了问题。这样只当林青是空气,她大可以一走了之,然而林青一旦有离开的动静,罗征就会再度开口发问。
等回答完他的问题,林青忽然话锋一转:“你的父母呢?”
罗征有些意外:“你对我感兴趣?”
也是够自恋的,这下林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针对慕离,最后受损失只会是自己。”
“我看出来了,你的问题就是对自己男人太有信心。”罗征做出判断,笔尖在纸上点了几下,想到某个点时忽然顿住,“不过,你要真想了解我,就到事务所找我,你要来,我就随时奉陪。”
“不用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再有问题电话联系。”林青不想在这里耗下去,这回她走,身后总算是没人阻拦。
这个男人有种阴魂不散的气质,令人警惕戒备,林青只想赶快把公司这次的问题解决,不再有正面的单独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