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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了瑾灵,御花园里那一幕幕就再度在眼前浮现,让她觉得更不是滋味。
方才她在过来之前已经派人去御医院问过,听说瑾灵的小腿扭伤的挺厉害,似乎是需要修养好些日子。
而想到自己在御花园中,看见她和尚俊一同跌倒时,只顾着尚俊的安全也不曾考虑她,便更是觉得心里想是被什么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但现下,她也不愿去多想,复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书和奏章:“这里便是今日呈上来的?”
“回公主,是的。”大学士也没考虑她为何这么问,便点了点头。
尚薇略一摆手,似乎心情不甚爽快,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你将这些送进去便是,本公主先走了。”
跟着也不等他回应,一转身就顺着长廊的方向离开了。
大学士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说不出来究竟是哪儿不太对,但也就是这么愣神的一下,手里的奏章突然散落了下来,噼噼啪啪掉了满地。
他皱了皱眉,只好俯身去拾。
夕阳渐渐的沉落了灿烂的光芒,投洒下一片如同金箔般耀眼的绚烂。
云倾替瑾灵又看了看扭伤的腿,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又交代了几句,便出了房来。
正看到,那一袭雪白色的宽袍正站在门前的阶上,手背在身后,微微仰面望着天空。
夕阳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竟让他整个人都恍若是水墨晕染开来了一般,所有的线条都变成了虚化,让人看都看不清。
云倾微微怔了一下,那一瞬间她坚信自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平素不多见的情绪,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确信自己看到了。
墨澜已经听到了响动,回过身来看着她,淡然勾唇一笑。
“澜……”云倾走向了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声音都已经被堵塞在了喉咙里,就这么忽然的失语了。
“怎么了?”他微微眯起海蓝色的眸子,语气淡然,却依然透着一分温和。
云倾摇了摇头,到了他的身旁,终是淡淡一叹,微微垂下眼帘:“对不起。”
“为何说对不起?”他的眼底,浮起的是和暖。
“总是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本来这璃国的事……也总不会让你牵扯了进来。”云倾还是淡然叹息:“我……”
“这并不是你的错。”他轻笑,修长温暖的手已经抬起,抚过了她乌黑的发丝:“相反,倘若你真的有足够的决断,那我,也未必会同意你回来。”
云倾有些语塞,他真的太过了解自己,甚至比自己都还要了解。
但她终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颔首,然后靠入到了他的怀里去。
清冷如流的月色,撒落在落叶潇潇的庭院里。
龙泽宫。
淡淡的烛火仍然亮着,映照在白色的墙面上,勾勒着桌案边的软座里,那个身披着的锦绣披风的红色人影。
长发并没有梳起成发髻,就配着一枝金步摇粗粗的定在脑后,散落下来的发丝顺着她一抬手一低眉的动作,轻柔的扫过了她的肩头,扫过她线条柔美的侧脸。
而映着微微摇晃的烛光,也更是让她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一抹平素并不多见的安静和认真。
尚薇抬起一条白皙如玉的胳膊,支着头,半垂着眼帘翻看今日大学士送入宫来的文书和奏章。
但是看着看着,她细细的柳眉就忍不住微微拢了起来。
本是知道这朝中的事繁琐,但却没想到竟会是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事情,朝中的大臣们个个都是胆小怕事,也没有什么清晰的决断,因而在碰到了事情的时候,宁可上表让摄政王处理,也不自己做决定。
尚薇看着手里的这本册子,是户部送上来的,无非是一些耕作土地条例修改的事情,只是改了其中的一两条而已,也这么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奏章,真是看得她无端心烦。
她鼓了鼓小嘴,吐了口气,然后把手里的奏章反着扣了过来。
有些莫名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她不由微微动了动身,跟着倚着一条胳膊,这么靠在了桌面上。
视线,落在了眼前微微摇晃的烛光上。
一时正是空间都是如此安静,静的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只是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在那烛光的影子里,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来。
那一身雪白色的袍子,被风轻轻振起的时候,似乎就干净的似乎收拢了这世上所有的颜色,似乎这人间任何的埃尘,任何的污浊,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的痕迹。
而跟着,便是他海蓝色的眸子在眼前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记忆里,从第一次在皇陵见到了他的时候,似乎每一次见到了他的时候,都会被他这双幽深沉静,宽阔如海的眸子攫取了理智。
每一次,也只要是这么被他海蓝色的眸子看着,自己就会甚至忘记了挣扎,这么怔怔的,任凭他的吻落下来,落在自己的唇上……
啊,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尚薇甩了甩头,把刚才脑海之中关于墨澜的全部想法都驱逐出境,跟着抬起微凉的小手捂住了双颊。
那个男人,每次想到他,自己的情绪就会变得万分复杂。
明明,他是为了这摄政王的位子而来的,明明,也是他这么使用了计谋,将众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也达到了他的目的,真的代替了他的父亲掌管了这江山……
但是为什么,一切看来却又是如此的顺理成章,甚至能在知晓了他的身份以前,她都一直还认为这是情势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