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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等花槿露回话,又转向看着花夫人刘月琴,愧疚地说道:“月琴,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对槿露都是有愧的,都是因为我,你们才过了那么多的苦日子!”说完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得,略带微笑地说道:“不过现在好了,我把你们接出来了,你们也顺顺利利地住进了月槿斋,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以后我也会更加地偿还你们母女,以弥补我多年来对你们的疏忽。”这些话花老爷是对自己说的,其实更多的是想说给花槿露和刘月琴两个人说的,这是自己的一种承诺,是对她们日后生活的一个承诺。
虽然自己从未说过要苛待大院生活的话,甚至曾经还交代过伍姨娘一切要按照原来的吃穿用度对待大院,尽管一切都是伍姨娘在对自己阴奉阳违搞的鬼,但是花老爷他在面对花槿露和花夫人刘月琴的时候,花老爷却还是不可能把所有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一介妇人的头上,这不是他的骄傲和自尊允许的事情,如果说伍姨娘只是刽子手的话,那么自己就是让她成为刽子手的根源。
看到花老爷用一双惭愧的眼色望着自己,花夫人明显地感到一阵愕然,这样的花老爷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嫁给花老爷十四年了,这是刘月琴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花老爷第一次对自己低头,第一次对自己说出歉然之语,不得不说这让刘月琴感到无比的惊讶。不是不怨花老爷对自己的无情,不是不怨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所有的不怨都让她似乎都随着花槿露的长大不愿意在提及了,甚至她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注定她的命运就是如此的话,那么她愿意就这样在花府中生活下去。可是现在显然,自己的女儿的聪慧,让她又重新走出了那个大院,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见到花老爷,可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听到他这样一番话,不说感动那真是假的。
看到花老爷情绪异常地低落,而花夫人又是一派愕然地模样,花槿露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花老爷略显厚重的大手,恳切地说道:“爹爹,无须自责,这么多年来,槿露从来都没有怨过爹爹,爹爹给了进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给了槿露花夫人嫡长小姐的名号,这就是对槿露最好的肯定了,槿露又怎么会怨恨爹爹呢?”看了看花老爷没有做声,花槿露又继续说道:“只是,爹爹,你知道嘛,槿露虽然从来都没有怨恨过爹爹,但是却在大院里,天天都想念着爹爹,想爹爹来看我和母亲,想爹爹哪怕是能陪槿露说说话,用用膳也是好的。”说道这里槿露不禁地眼中升起了雾水,如果说花槿露之前为了让花老爷能够帮助自己把宝琴弄回来,能够借他的手训斥伍姨娘都是故意为之而表现出来的亲昵之感的话,那么现在,花槿露所说的这一切却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上一辈子要而不得的感觉,让她至今都记忆犹新,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她丝毫都没有尝过所谓父亲的爱。可是如今能够听到花老爷的一句歉然之语,花槿露觉得足以了,前世的自己虽然有怨气,但是从没有恨过这个父亲,正如现在此时一样,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花槿露就觉得自己原本心里对花老爷还残余的那么一丁点的怨气也随着这句话而再也不见了。
听到花槿露清脆娇嫩的嗓音响起,花夫人顿时回过了神来,纤细地柳叶眉微微地颤抖着,然后自然而然地垂落了下去,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一些:“当年的事情都是妾身自己咎由自取的,怪不得他人,老爷何必要自责呢?这到底是让妾身感到不安!”
“哎!”听到花夫人的口气就知道她根本对于自己的致歉完全的不领情,花老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心里的怨、心里的恨他都知道,这一切都皆是由自己而起了,但是他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自己一定能让刘月琴打开这个心结的。伸出手来,一只手紧紧地反握住了花槿露的手,另外一只则是伸向了花夫人的方向。
可是花夫人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仍然是那么低垂着眉眼,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看见花老爷对她伸出来手的举动呢,还是根本就假装没有看见,不愿意去回应。
看到花老爷已经主动示好,可是花夫人还是一片无动于衷的把花老爷给晾在一边,老嬷嬷顿时心里那个着急啊,万一花老爷又被花夫人这样的行为给弄火了,那不是更加地糟糕嘛,于是抬手便是推了推站着一动不动的花夫人的后背,似乎是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一点,竟然就这样把花夫人推得踉跄了好几步。
花夫人脚步因为踉跄所有脚步站得不是特别的稳当,不小心地就往花老爷的前面扑了过去,而花老爷则是眸色深深地望着花夫人,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终于踉踉跄跄地扑倒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把手伸了过去扶住了花夫人的手臂,他自然不知道花夫人的这个动作,是因为背后的老嬷嬷暗推的自己,但是或许是错有错招吧,花老爷显然对于花夫人的这一扑很是高兴,脸上微微地露出了欣喜地表情。
“老爷,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多提及了,当初的事情总归不是老爷您一个人的错,怪也是怪妾身不好,才会让老爷如此的。”花夫人平静地说着这些,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完全就挣脱不了,只能任由着花老爷紧紧地抚着自己。
听到花夫人这样说,花老爷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眼神却是紧紧地盯着花夫人,一眨不眨的,他是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看过这个这个女人了,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的痕迹,和当初他们成婚时一样,还是如此的漂亮,娇媚,可是自己这么多年,却是老了,头上也发现了白发,他们到底是错过了多少美好的时光啊!
被花老爷另外一只手握住的花槿露站在一旁,看着花夫人先是和花老爷四目相对,然后便是被花老爷灼灼有神的目光盯着整个脸庞都通红通红的,甚至娇羞地低下了头,花槿露从来都没有看过母亲这副样子,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对着心爱的男子满脸的娇羞,花槿露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禁心中一阵发笑,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样美好的景象,花槿露不忍心破坏这一切,母亲对爹爹有情,花槿露是知道的,否则,母亲不会怨恨,不会不见爹爹,只有在乎了,才会如此,花槿露强忍着笑意,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弄出了什么声响会惊扰了花老爷和花夫人。
看到堂屋中温馨的画面,老嬷嬷自然是满脸喜色,这样的场景她已经盼了多年了,现在终于让她给盼到了,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正好遇上了正要送饭菜进来的小丫鬟,抬手示意大家都现在外面等候着,不要弄出了什么大动静来。
府外的李德胜带着宝琴回府的时候,不出花槿露的所料,锦绣阁早已收到了消息,听说花槿露竟然出手救下了宝琴,并且带出去治了伤口之后还抬回了府中来养伤,伍姨娘越发地在心里认定了宝琴根本就是那个暗中与大院相互勾结的叛徒贱人,于是,伍姨娘自然不会让花槿露这么称心如意,怎么说就算是宝琴出卖了自己,但是她毕竟是锦绣阁的人,作为花梅青的贴身丫鬟,很多事情宝琴都一清二楚,她不能让宝琴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去了月槿斋,把这边的消息都透露给花槿露母女俩,所以,伍姨娘在一得到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吩咐了身边的大丫鬟宝娟和宝婵带着两个粗使嬷嬷过去要人。
好在花槿露早已就猜到了伍姨娘一定会有此举动的,所以不但专门安排了曾经跟在花老爷身边的思画和思竹两个丫头过去接人,而且还把月槿斋里几乎所有的人手带派了出去,就是为了防止伍姨娘暗要不成,明目张胆的抢人。
面对思画和思竹,宝娟和宝婵就早已经没有在其他丫头面前的底气了,如果说她们只是因为伍姨娘得宠而自视甚高的话,那么思画和思竹那就直接代表的是花老爷,在花老爷身边能够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本事那是根本行不通,可是她们俩又碍于是伍姨娘的命令又不敢轻易地放人进府,于是只能一边和思竹和思画周旋着拦着不让进府,一边又打发了人赶紧回锦绣阁报告给伍姨娘定夺此事。
听到回来的人说,花槿露竟然派了月槿斋几乎所有的人去接宝琴那个死丫头回府,顿时伍姨娘感到前所未有的气愤和羞辱,重重地摔掉了手上一只芙蓉玉石的水杯,花夫人不过就是她的手下败将而已,而那个花槿露是从花夫人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能有多厉害啊,不过就是仗着现在花老爷还念着对她母女俩的情谊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公然和她伍姨娘作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的,在她的眼里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让她把宝琴给接进了府中来,那么这个二夫人的脸面以后往哪里放啊,还如何在花府中立足了!
于是,伍姨娘当下就传了府中的管事领着几名魁梧健硕的外院杂役过去抢人,临走前还特意交代过无论如何必定要将宝琴给带回锦绣阁,无论是生是死都必须带回来。
伍姨娘毕竟是现在花府中的主事人,陈管家平日里又是在伍姨娘的手下做事的,虽然也听到了思画和思竹被花老爷给安排到了月槿斋伺候花夫人母女了,可是此刻接到了伍姨娘的命令之后也只能是应着头皮听命行事了,只希望到时候事情不是那么的难办,起了什么冲突才好,否则自己这个管家也就当到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