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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了手帕,花槿露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品莲,亲手泡了新茶端给品莲平复情绪,待品莲慢慢止了泪,花槿露方问道:“二妹妹莫慌,我且问你,淑熙郡主封公主去鞑靼和亲之事,是家事呢?还是国事?”
品莲是饱读诗书的人,想了想,答道:“这……既是儿女婚嫁的家事,也是两国邦交的国事。”
花槿露颔首道:“姐姐说的很是,所以皇上才会派鸿胪寺和宗人府一起挑选公主啊。鸿胪寺主管邦交,宗人府打理皇族内务,可是呢皇族不同于咱们民间的宗族,皇族的内务,有时候也是国事,所以淑熙郡主和亲之事总体来说,还是国事。”
花槿露目光一冷,继续说道:“妇人不得干政,纵使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也不敢参与政事,永嘉公主何德何能左右朝政?姐姐安心在家便是,将来有她后悔的时候。”
玫月内心一喜,果然旁观则清,花槿露说的字字在理,不过到底放心不下,品莲惊喜的目光有些迟疑,呐呐道:“果真如此,我担心。”
花槿露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并没有接茬,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品莲身为人母,关心则乱,其实品莲大可安心,一个老公主如何斗得过皇后呢。
这些猜测花槿露不敢和品莲直说,因为皇后是君,她是臣,上位者希望臣顺着她的心意走,但不希望臣猜透她的心思,须知揣摩君心是死罪,但是身为人臣,若不费功夫找准上位者的思维脉络,那么他离下台就不远了。
这样就形成一个悖论了,花槿露总结的意思就是:我要懂,但是要表现的不懂。说话基本打哑谜,藏头还不露尾,免得授人把柄,惹祸上身。唉,伴君如伴虎。
为了麻痹公主,玫月回到家里,故作绝望的继续在祠堂哭故去的婆婆,没过几天,果然传出许皇太后怒斥永嘉公主以妇人之身干涉国事,言行不检,按照惯例,永嘉公主怕是要降了品级圈禁的,可是念在其女和亲千里份上,许皇后只是命其闭门思过。
永嘉公主赔了夫人又折兵,眼睁睁看着封为“庆平公主”的宝贝女儿和亲鞑靼,还失了圣眷,幽闭在驸马府不出。
从此以后,永嘉公主和玫月关系更为恶劣了。
入夜,镇远候府。
花槿露沿着银河之路走去,花槿露池边,李翰林挑着眉毛说道:“槿露,你想我了没有?”
花槿露嗔道:“我整天想着我两个儿子,哪有时间想你?”
李翰林猛地往池水一跳,花槿露忙叫道:“我开玩笑的,你莫要生气嘛!”
李翰林从水里冒出头来,笑道:“你若想我,就跟着跳下来。”
花槿露咬咬牙,纵身跃下,这池水居然是温的,可是李翰林却消失了,蓦地,花槿露闻到一股甜腥味,猛然发现池水变成血水!
啊!花槿露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外间值夜的丫鬟点燃了宫灯,轻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梦魇住了?”
依旧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潮湿,只是血腥味消失不见,有股淡淡的尿臊味,花槿露摸了摸睡在身边麒麟两兄弟的下/身,苦笑道:“两个小家伙一齐尿床了,来收拾一下吧。”
小孩子夜间睡的沉,麒麟两个被抱到炕上擦身换衣都没有醒。花槿露则被那个池水变成血水怪异的梦境惊醒后,始终无法成眠,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听着身边麒麟平缓的呼吸声,花槿露安慰自己道:西北战争已经结束了,翰林和孩子们即将回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次夜,花槿露不仅梦到那池血水,还梦见池塘花槿露花枯败零落,仰首看明月,那月亮的颜色突然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花槿露再次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
花槿露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又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为了缓解这股压力,她虔诚斋戒三日,去法华寺为丈夫和儿子们祈福,在寺庙的禅房静静坐上一日,念一念经书,繁杂的情绪渐渐平复。
次月,李翰林等人率军队凯旋,走到半道上,又从西南传来消息,交趾叛军首领陈季扩再次起兵反扑!沐国公大败,去年李翰林好不容易收复的失地再次沦落叛军之手。
行军到第三日,泰正帝圣旨驾到,命李翰林率旧部去西南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