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屁股上有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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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是一个地级市,地处中原腹地,六月份的天气却还是很燥热的。作为异性的好朋友,我不能置沈雅彤于汗水深、体火热而不顾。踌躇之际,万幸发现了一台立扇,默念着祈祷词插上电源,还好可以启动。

照吹当然是不行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会感冒,甚至发烧,当真如此,我势必要沦落到厨男兼贴身护士的境地,那可不是一个好差事。于是把风扇调整到适当的角度,制造空气对流,我也就问心稍安了。

安顿好沈雅彤,来到属于我的被沈雅彤称作“卧室”的空间,蹑手蹑脚地简单归置一下行李,铺好床铺,取出用第一本小说全部的上架所得,购买的低配置笔记本电脑,接好电源,连上沈雅彤特意为我备置的从路由器分过来的线,已经是晚间九点钟的样子了。

我关了房间里大小的灯,暂时合上了已经启动的电脑,使它处于待机状态,四周立刻沦陷在漆黑里。闭上眼睛,忽略掉钻进耳朵里的间或路过的汽车的鸣笛声,用意念打开全身所有的毛孔,恍惚间灵魂出窍,畅游在未知的虚空。

我喜欢黑暗。藏在黑暗里,所有人都见不到我,这当然近乎于自欺欺人。

记得看过一个搞笑视频短片,说的是一个顾客购买衣服的时候试衣间不够用,店员就说拿一块布遮一下也是一样的,接下来就看到顾客被店员用毛巾大小的布遮着眼睛,十分滑稽地试着衣服。视频虽是搞笑,却不无讽刺。

我总觉得黑暗里我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用他们窥视暴露在现实光明里的善与美,丑和恶,仿佛参破了红尘。这个时候适合写字,或者叫写作。

有人说,人的一生之中,个人理想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根治于现实;一种源自于灵魂。前者其本质属性里带有被逼迫,如生计所迫;后者才是自身价值的实现,也称作人生理想。没有人生理想的人生即便不能说可悲,至少也是残缺的,就像“放羊娶媳妇生娃让其放养”的故事里所涉及的命题一样。

人生理想不见得非要像超人拯救地球、奥特曼打小怪兽、唐三藏历尽九九八十一难西天拜佛求取真经那般上纲上线,牵扯到正义和光明,对于单个的人而言,比如清洁工,把“扫过的地面一尘不染”作为人生理想完全没有问题,它的意义在于个体自我感觉上的灵魂的充实和满足。

写字是我普通的人生理想,当然,并不见得要写出什么大的成就,而是出于某种本能的欲求,像呼吸吃饭一样自然而然,不同的是后者属于生理范畴,而前者归类到精神。

在我沉浸在淡淡的忧伤之中,以致恍惚间心肝有些酸楚,而后为理想之大命题思潮澎湃的时候,睡梦中的沈雅彤含混地说了一句“去你大爷的”。

我无端地笑了一下,重新翻开电脑,首先登陆即时聊天工具给付小诺留了言,告诉他我已经有了暂居之所,不过没有提及是和沈雅彤“同居”这一细节。

付小诺和沈雅彤一样,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不同在于性别。付小诺非女。

付小诺是我高中时代的同学,我们上下铺睡了三年,每次需要表述和付小诺的关系,我会习惯提及一个简明的事例,那就是我在洗澡的时候见过付小诺的**,而且知道他左半边屁股上有一个一块钱硬币大小的黑痣,并以此佐证付小诺在我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每次付小诺企图故弄玄虚的时候,我便会淡定地拿出窥视过**一节说事,搞得付小诺好没脾气。其实付小诺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窥视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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