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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要休息个把时辰吗?那么她就利用这个时间去寻些红衣组的试炼者来。
原路返回,退到了那树上放哨人的视线之外,江素昔才放了心去寻人,运气不错,才寻了一刻钟,就发现了目标,有五个红衣组的试炼者正在古木之间设陷阱,想必是打算今晚在这里歇了,先做好准备。
江素昔假装没瞧见那似朵朵红云般的衣袍,大大方方的朝前走了,直到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暴露在那几人的眼睛下,才佯装惊慌,闪了身子逃。
“快,抓住她,绿罗裳,她就是执法者说过的那个女人!”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朝江素昔逃跑的方向跃了过去。
“追!杀了她,咱们就可以直接出试炼场!”
一场你死我活的追逐就此开始,男人们的腿长,功夫好,江素昔身手敏捷,谁也没占得谁半点便宜。被追杀的人与追杀的人之间总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待靠近那四个白衣组试炼者所在的地方后,江素昔在丛林中跳跃的身子突然一往下沉,没入了林叶之间,再也寻不得半分踪迹。
“有情况!”一声惊呼!
“红衣组的!”第二声惊呼!
“白衣组的!”第三声惊呼!
“愣什么,杀啊!”
打斗声起,林木裂,鸟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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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江素昔寻了一棵隐蔽性极好的古树歇息,刚刚在一个十分舒适的枝桠上躺下,便见得一个黑影在朝她扑来,。
“来者何人?白衣组还是红衣组!”灵巧的避到另一枝干上,江素昔低了声音冷厉道:“不管你是什么人,速速离开,本小姐晚上没兴趣杀人!”
来人却丝毫不理会江素昔话里面的肃杀之气,不管不顾的再次朝她扑了过来,江素昔忙出招迎敌,那人却好似知道她会使出来的招数一般,她的击杀之术还没有袭上他的衣,他却以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轻轻松松抓住她的两只手缚在背后,将她制住了。
雄性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的感官,男人竟还将自己的身子紧贴了她,将她圈进自己黑色的衣袍中。
“你,到底何人!”江素昔又羞又恼,质问出声。
身后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试炼者,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却与她作出这等亲密动作,叫她如何不气。
从重生到这个世界起,与她有这么亲密动作的人,可还只有琉璃凤染一人!
“昔儿,别动!”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过四个字,就让江素昔彻底放下了防备,惊喜的转过身子,果然见得一张熟悉的玄铁面具:“师……师父?”
“嗯!”随着江素昔的转身,夜月也松开了她的手,浅浅的月光下,他的眼睛也藏在暗处,看不见一丝微光,只有那熟悉的语气,不冷不热:“我来看看你。”
“师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江素昔很是奇怪,他不是让她一个人进山试炼吗?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寻到她?难道……
“为师一直跟着你!”似明白江素昔心中在想什么,夜月直接坦白了答。
江素昔的面色白了白:“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怕我给你丢脸?竟亲自监督徒儿杀人!”
严格的来说,江素昔的武功是琉璃凤染教的,夜月只是她医术与毒术的师父,这深山试炼拼的是武,夜月的跟踪监督有些奇怪了。
“你莫要多想,我……只是担心你!”叹了一口气,夜月幽幽的道,安安静静的夜晚,他沙哑的声音染了淡淡的哀凉。
“每每住在阁子里,我总是睡不着觉,既然睡不着,在这丛林中转转,好过摸黑到天明。”
夜月低了头,伸开双臂:“昔儿,若是冷,就到为师怀里来,我是你师父,自然要护着你的!”
“冷?”茫茫然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字,江素昔打了一个寒颤,师父不说,她还没觉察,这一反应过来,还真是有些冷的。
理智告诉江素昔,夜月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只比她大三岁的男人,可理智也同时告诉了她,夜月是她的师父,她行过拜师礼敬过认师茶,他庇佑她,是理所应当的。
眼睛一闭,江素昔果断的将自己的身子窝进了夜月的怀中。
师父此举该真的只是担忧她的身子在这冰冷的冬夜吃不消,她却是哪里来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
“昔儿,天上有月,为师带你到上面去看看景色,可好?”伸手搂了江素昔的腰,瞧得她点了下头,夜月藏在面具下的脸浮起一抹温柔的笑,绝妙的轻功飞身而起,江素昔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了几声,二人便已经到了这古木的顶梢。
顶梢的枝干子细,大风吹过,江素昔和夜月两人立在上面,有些摇摇晃晃的。夜月见状,寻了一处较粗一些的枝桠坐好,将江素昔好好的拥在怀中。
半月似自正中央切开的西瓜,在遥远的天际悬挂,清清冷冷的光辉洒在这林子的上空,也洒在夜月和江素昔的身上,雾气慢慢的从大地升腾而起,聚在一起越来越多,隐了一些树木,惹人生出一些沧桑之感来。
“昔儿,你瞧,这景色,可好?”夜月出了声音,半天没得到回答,低了头一看,江素昔却已经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嘴角一丝似喜似讽的笑。
呆愣愣的看了江素昔的睡颜一会儿,夜月抬起头,望着天边月,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柔柔的道:“昔儿,你怎的就这么睡了去呢,倒真是很信任为师呢,罢了罢了,便让你安心睡吧,明儿还是个未知数呢。”
过了一会儿,夜月又道,这一次,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怎的,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儿呢?真像是个梦……”
夜月怀里,紧闭着双目的江素昔睁开了眼眸,清清亮亮,没有一丝倦意,听完夜月的话,又闭上了,眉头舒展开来,真正安稳的睡了过去。
许多年以后,江素昔才恍然忆起,在这个夜凉如水的冬夜,她的身上还沾着傍晚干掉试炼者时溅上的血,她的师父夜月拥着她坐在古树梢,遥看那并不圆满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