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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夏雨带林家辉去公司,她希望林家辉能象浩儿一样慢慢地学些东西,可林家辉对学习根本不感兴趣,大家都知道他是夏雨的客人,对他礼让三分,他在公司四处游逛,到处吹牛、聊天、讲笑话,除了打字员玲玲玲觉得他长得帅、看门的王大爷觉得他能解闷,几乎没有人喜欢他,浩儿觉得他简直是在扰乱正常工作秩序,浩儿决定动员姐姐让林家辉离开公司。
没等浩儿做动员工作,林家辉就主动“辞职”了。每天上班,夏雨都催着他早起,上班不能迟到,下班不能早退,几天他就烦了。夏雨当然无权干涉林家辉的自由,工作、还是留在家里随他去。
林家辉留在庄园,就开始招猫逗狗,他很快就跟巴斯桔子混熟了,带着它们在村子里四处游荡,他还接受了夏伯交给他的任务——把四个可爱的小桔子送到约好的人家去。每次从桔子身边抱走一个小宝宝,桔子都很不情愿,眼中满是伤感。林家辉心中竟也酸酸的。
由于林家辉的特殊身份,庄园的老人们对他格外照顾,尤其蓝姨,真的把他当作了亲儿子,每次做饭都亲切地问:“家辉,想吃什么,蓝姨给你做。”又量了林家辉的尺寸,说织完浩儿的毛衣,马上给家辉织一件,备着今年冬天穿,天知道冬天林家辉还在不在雨园。
夏伯、夏伯母也很欢喜林家辉,必竟他关系着女儿的幸福,不过夏伯也看出了问题,他要跟女儿正式地谈一谈林家辉的问题。
“其实,我跟浩儿这次去北京是被他骗去的,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不务正业,好赌,我带他回来确实有点荒唐。”夏雨坐在父母房间的沙发上,说话声音低低的,眼睛看着地板,她觉着自已都三十几岁的人还要父母操心,真是很过意不去。
“小雨,不管你做什么,爸妈都相信你、支持你,这些天的接触,我觉着家辉这孩子,虽说游手好闲,倒也不是无药可救,你放心,我们会帮他走上正路。”夏雨的父亲坐在床边,自从女儿回到雨园,他一直竭力弥补女儿多年来受的委屈。母亲更是心疼女儿,也在一旁安慰说:“是呀,小雨,我也觉着家辉这孩子本质不算坏,慢慢会走上正路的。”
林家辉什么时候才能走上正路呢?那真是很遥远的事。
林家辉丝毫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只管逍遥地在这个美丽的乡村里游荡。和常叔一起去村西的林地里捉野兔是林家辉最开心的事。
吃过晚饭,大家象往常一样坐在文雪园里聊天。文雪园里灯光柔和,花香淡淡,人们话着家常,一切都平淡而温馨。夏伯母、常婶、蓝姨坐在盈秀亭里聊着老太太们关心的话题,其他的成员坐在苹果树下的石桌旁聊着天气和庄稼。
“开春儿,就下了一场雨,如果现在再下场雨就好了。”夏伯说。
“春雨贵如油,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没雨。”常叔叨着烟袋,不时地在桌沿上磕着烟灰,常婶最讨厌他这个习惯,经常搞得屋子里满地都是烟灰,好在这会儿常婶坐得远远地,空气中又有风在流动,不及烟灰落地就被吹得无影无踪。
浩儿说:“如果过几天再不下雨,我就要浇地了。”雨园的大部分百姓都与雨园公司签了合同,土地由雨园公司统一耕种、管理。
“麦收前的支出预算出来了吗?”夏雨问坐在身边的浩儿。
浩儿说:“我下午问过叶芳,她说明天上午就能出来。”
林家辉对这些话题丝毫不感兴趣,趁着大家沉默的一瞬间,他赶忙转换了话题。“小雨,明天我跟常叔去村西捉野兔,你去不去?”
夏雨说:“明天又不是休息日,我要上班的。”
林家辉说:“常叔,听说您过去是个好猎手呢。”
常叔说:“年轻的时候好打猎,不过咱们这一带,也没什么猎物,无非是些野兔子、野鸽子,那时候还有杆猎枪呢,头几年上缴了。”
“说起那杆枪,那真是你常叔的宝贝,多少年的一杆破枪,他跟个宝似的天天擦,后来上缴的时候还真有些舍不得。”常婶在盈袖亭里接了话。
“常叔,讲讲你打猎的故事吧。”林家辉说。
天色晚了,风也大了些,大家陆续回客厅看电视了,只有林家辉缠着常叔在文雪园里讲打猎的故事,讲到很晚。林家辉回到自已房里,睡不着,盼着天亮跟常叔去捉野兔,可是天亮的时候,林家辉却睡得死死的。
巴斯桔子知道要去打猎,一清早就兴奋地吠叫着、跳跃着,常叔去叫林家辉起床,巴斯桔子欢快地跟在后面。
林家辉听到常叔的声音,一磆碌下了床,嘴里嘟囔着:“该死,怎么睡过了头。”
常婶给猎人们准备了一大袋食品、饮料,猎人们迎着朝阳出发了。
一路上,巴斯桔子撒着欢地狂奔,欢快地追着蝴蝶,追着阵阵的春风,一会儿拐到麦田里,一会儿又遇到了邻家的小狗,与人家逗耍,家辉开心地跟狗儿们一边戏耍,一边喊着“巴斯桔子,别玩儿了,快走。”常叔很喜欢这个开朗的年轻人,只是年纪轻轻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上正路。
一直往西走又遇到两个小女孩,她们开心地逗着巴斯桔子玩,看样子跟巴斯桔子很熟。常叔说那是书香斋的孩子,大点儿的是丫丫,有十一二岁吧,小点儿的是宁宁,书香斋其实是个孤儿院,有五六个孩子,只有丫丫是本村的,其他都是十里八乡送来的,这些孩子们常去梧桐庄园玩,跟巴斯桔子熟得很。瞧,前边就是书香斋了,再往前是光荣院,就是养老院,都是孤寡老人,有十几个老人呢,也都是十里八乡的,书香斋和光荣院都是夏雨投资建起来的,日常的一切费用支出全部由夏雨承担,夏雨可真是菩萨心肠,是雨园的福星啊。
林家辉不明白,夏雨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除了庄园的老人们,居然还管着这么多不相干的老人和孩子。林家辉心里只装着母亲一个人,可惜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他现在都快要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
书香斋和光荣院再往西就没有了人家,这里环境很好,光荣院门前是老人们自已开出的小片菜地,西边有一小片槐树林,再往西有一条小河,水清见底,水边有一丛丛的芦苇,穿过小河又走了大约两公里,就到了猎人们的目的地。常叔说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开始工作。
天空是蓝色的,林子是绿色的,阳光是温暖的,心情是亮丽的。林家辉躺在草地上,未经人工修葺的草地软软的,有着浓浓的青草味和泥土味,林家辉喜欢这种味道。桔子跟在常叔身边讨吃的,巴斯却讨好地卧在家辉身边,前脚放在家辉伸开的左臂上,林家辉惬意地抚mo着巴斯乌黑洁净的额头。林家辉现在的思想是空白的,忘了父亲的责骂,忘了欠了赌债被人家恐吓时的恐惧,忘了第一次向杨老板借钱时的尴尬,他只知道现在的感觉很好,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他毫无遗憾。
“常叔,巴斯桔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林家辉握着巴斯的前脚问常叔。
“这说起来很有意思,”常叔一边嚼着面包,一边给身边的桔子喂食,“这两个家伙刚从夏六叔家抱来时,才一个月,毛绒绒的,很可爱,大家坐在客厅里,吵吵嚷嚷地给它们起名字,可没一个中意的,正巧你常婶做了‘拔丝桔子’端进来,她一进门就喊‘拔丝桔子来了’,浩儿马上拍手说‘太棒了,多好的名字,黑的叫巴斯,黄的叫桔子’,这两个名字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怎么?你觉得这名字不好吗?”
“不是,这名字挺有个性的,我喜欢。”家辉坐起来吃了块面包就急着开工了。
一个多小时,三只野兔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猎人们凯旋而归了。
一个月后,林家辉对雨园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于是赌隐发作,开始隔三差五开车往a市跑,借口是帮雨园公司找销路,偶尔回来时会捎些新鲜的瓜果蔬菜,蓝姨高兴地说:“瞧这孩子多懂事儿。”可是夏雨心里很清楚林家辉在做什么。
夏雨知道无权干涉林家辉的自由,任由他去玩,只要晚上知道回家就行,夏雨偶尔会想如果林家辉开车跑了,到哪里去找他呢?不过林家辉看上去还没有离开雨园的打算,每次去a市,晚上都会准时回来。夏雨不再想那么多,只顾忙她的工作。
麦田已浇过两次水,果园的花期已过,果树结果状况不错。食品加工厂、果汁加工厂生产正常,预计库存的原料都可以与今年的收成接上茬。
小额订单最近比较多,销售部已有三个星期没有休息了,曹伟麟也就三个星期没回县城看他的妻儿了,今天妻子打来电话,说儿子病了,让他回去一趟,他不得已来向夏雨请假。
“夏总,秀君打电话说小伟病了,要我回去一趟。”
夏雨正低头看叶芳交来的月度财务分析,一时没听清曹伟麟的话,她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曹伟麟。”
曹伟麟又重复了他的话。
夏雨想了一下说:“对,你们销售部三个星期没休息了吧,现在也基本告一段落了,我正打算这周末让你们休息,今天是周四对吧?这样,你把手头上的活交接一下,回家看看吧,下周一上班。”
“谢谢夏总。”
“还有,如果小伟身体好了,周末你带他来玩,让孩子来乡下走走,挺不错的,小伟那孩子懂事儿,我很喜欢。好了,你交接一下,回去吧。”
曹伟麟是个忠厚不善言辞,但很有才识的人,他在雨园打工,妻子秀君一人在县城的小学里教书、带孩子,挺不容易,夏雨一向对他很照顾,当然,夏雨对所有的外来打工人员都很关心,因为她知道打工的辛酸与痛苦。
周末,曹伟麟果然携妻儿来庄园坐客,常叔的小外孙也在,夏雨还请了书香斋的孩子们来吃饭,这天可真是个热闹的日子。
常叔从库房里搬出两张餐桌,摆在文雪园的广场上,搬椅子,孩子们很乐意帮忙,各自选张椅子连拖带拽地拉到文雪园里,摆在自已喜欢的位置上,喊一声“这个位子是我的”,就跑开了。
夏伯母、常婶、蓝姨忙着给孩子们准备水果和点心。这其中也有林家辉的一份功劳,前一天他手气好,回来时买了不少东西。
夏雨和父亲在客厅里招呼曹伟麟夫妇。秀君说:“我们这孩子,自从去年来了一趟雨园,就总惦记着这儿,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们。”
夏雨说:“客气什么,你们能来,我很高兴。乡下空气好,有空就带孩子来。”
夏雨和秀君说话很投机,俩人说着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夏伯和曹伟麟在聊公司的事儿。
孩子们在庄园里快乐地追逐着,打闹着,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也跟在大孩子后边跑来跑去,不小心摔了一跤,哇哇地哭起来,桂花嫂子忙过来抱起那孩子,坐到苹果树下去哄了。
浩儿给孩子们开放了活动室,林家辉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在音乐中起舞,丫丫和小伟从室内滑出来,在庄园和文雪园里自由的穿梭。庄园里一派欢乐的气氛。
中午,大人孩子们在文雪园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下午,孩子们走之前,夏雨让桂花嫂子从浩儿那支了这个月的工资和孩子们的费用。夏雨告诉浩儿,以后也按月给林家辉支取零用钱吧。林家辉高高兴兴地支了他的钱,还讨好地对浩儿说:“浩儿,原来您是庄园的大管家呀。”
热闹的周末过后,梧桐庄园又恢复了她往日的宁静。雨园的太阳一天比一天高了,田里的小麦抽穗了,果园里的果实长到鸽子蛋那么大了。庄园的老人们照看着菜园子里的蔬菜,准备着一日三餐,偶尔叫上街坊邻居打一场门球比赛。蓝姨继续她的编织工程,家辉的毛衣快要竣工了,下一件是小雨的。林家辉依旧经营他那鲜为人知的赌业。夏雨和浩儿日复一日地工作着。
一日林家辉赌输了钱,回到庄园殷勤地帮着老人们准备晚饭,吃过饭,积极地收拾碗筷,蓝姨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林家辉懂事儿。可夏雨知道一定没好事儿。果真,夏雨回房没多久,林家辉就跟了过去。其实林家辉也做了思想斗争,来雨园之后,他更多的时间在跟庄园的老人们打交道,跟夏雨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何况是去借钱,真是很没面子,哎,管不了那么多了,暂时把面子揣在口袋里吧。
林家辉来到夏雨的房里,夏雨正在靠窗的写字台前看书,写字台旁边是一书橱,里面摆了好多书,那是林家辉从小不喜欢的东西,床上铺了淡紫色的床单,旁边是一衣柜,一对沙发,墙角的电视柜上摆了一小电视,整个房间的布局跟林家辉的房间差不多,只多了一书橱,多了四处装点的一些花草。林家辉先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些公司的事情,然后硬着头皮说:“小雨,我想,我想借点儿钱,改日一定还。”夏雨知道他一定是赌输了钱,但还是明知故问:“你不是刚支了这个月的零用钱吗?”
“我,我在市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找我借钱,所以.”林家辉吞吞吐吐。
“好了,好了,你去浩儿那儿拿吧。”夏雨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想拆穿他。她有时候真觉得把他带回来,是个错误,不过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看到蓝姨高高兴兴的样子,她就没有勇气放他走,况且林家辉好象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家辉乐颠颠地去找浩儿取钱。程浩也能猜出他要钱做什么,冷冷地说:“现在抓赌抓得很紧,你小心被警察抓了。”冷不丁被浩儿说破了,林家辉有些尴尬,他心里骂着“乌鸦嘴”,嘴上还装模作样说:“你说什么呢,浩儿。”
“没什么。”浩儿一直不屑于搭理林家辉。
第二天,该吃晚饭了,还不见林家辉回来,蓝姨跑到大门口等了有半个小时,也不见回来,蓝姨就坐在客厅里等,她心里真怕林家辉不回来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她不想再失去一个,常婶来叫蓝姨去吃饭,电话响了,蓝姨忙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大喊起来:“不好了,家辉让公安局抓起来了。”大家闻声而来,问发生了什么事,蓝姨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人家说他赌博,抓到市桥东派出所了,让去人交罚款。”
夏雨和浩儿匆匆地吃口饭,就往a市赶,家里的车让林家辉开了去,姐弟俩只得去公司拿车。
夏雨看到林家辉时,他双手抱头面壁蹲着,夏雨觉得他真是对文雪辉的亵du,夏雨匆匆办了手续,交了罚款,签了字,公安人员说:“你就是雨园的夏雨,我可听说过你,优秀企业家,雨园也是咱们市有名的文明村,这几年没出过事。他是你什么人?”
夏雨没有回答,公安人员又说:“你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林家辉抢先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夏雨说:“你给我闭嘴。”
林家辉就闭嘴了。公安人员说:“倒是听你的话,回去好好管管,年纪轻轻,干点啥不好,赌钱,还酒后驾车。”
公安人员抓赌时,林家辉趁乱跑了出来,中午刚喝了酒,开上车就跑,结果还是让人家抓住了,车也扣了,驾照也扣了,一周后交罚款取车和驾照。
三个人上了车往家赶,林家辉一上车就忙着解释说:“小雨,其实,其实我没想去,是我刚认识一个朋友,他非要拉着我去试试运气,我真没想去,我.。”
夏雨冷冷地说:“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本来也没有权利干涉你的自由。”
林家辉原以为夏雨会很生气,会狠狠地骂他一通,可是夏雨却没什么反应,象没事儿一样,对他不闻不问,不打不骂,林家辉心里反倒觉得空落落的,又暗自骂自己贱骨头,不被人骂反觉得难受,真是贱骨头。
回到梧桐庄园已是深夜十二点了,老人们都在客厅里等着,夏雨平静地说:“赌博,让警察抓了,酒后驾驶,车也扣了。”说完夏雨就回房休息了。老人们马上围拢过来,开始“说教”,话语间有责备,更有关怀和担忧,说得林家辉真是无地自容。
没有了车,没有了钱,更没有了面子,林家辉老老实实地留在庄园里,陪老人们打理菜园,准备一日三餐,更多的时候是带着巴斯桔子,漫无目的地出去闲逛。夏伯专门给林家辉找了关于种植蔬菜的书,又安排他去邻村的一家蔬菜种植园帮工,希望他能收一收心,转一转性。林家辉在种植园里做了两个星期,就说蔬菜大棚里又闷又热,不肯去了。种植园的老板给林家辉结了两个星期的工钱。林家辉拿着那一点点钱,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靠劳动挣钱,他有一丝的感动,想着要不然接着干下去,又觉着太辛苦了,还是算了吧。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小麦开始转黄了。麦收季节,炎热的天气会加大农民的辛苦程度,但大雨更是人们所忌讳的。人们天天关注着天气预报,希望晴朗的天气能一直持续到表收过后。
林家辉带着巴斯桔子去麦田里玩,他发现大自然真是奇妙,前些日子还是绿色的田野,现在已经变成金黄一片。饱满的麦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望着无边无际的麦田,林家辉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原来收获是这么令人欣喜,这么令人骄傲,他甚至希望人们马上开始收割,他好参与到这份收获的喜悦之中。
吃过晚饭,大家赶忙去客厅看天气预报,林家辉由于贪吃麻婆豆腐落在最后,帮常婶洗完碗,来到客厅时,发现大家满脸的严肃。
夏伯问小雨:“这两天能不能开镰?“
“不能,必须再等几天。”
“会不会赶上那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