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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纯似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窝子,以表明他此时此刻笔墨难以形容的心情。
他这个人爱恨分明,喜怒于形,绝对不阿谀奉承,佛口蛇心。
恨一个人,他采取冷漠置之的态度。人类最可怕的隔阂不是仇恨,而是冷漠。对一个人的仇恨,你会永远记住一个人的名字。冷漠则罔知一个人,陌生的相逢乃何等的悲哀。或者有一天,两人碰面,你向对方打个招呼,恨的一方会“哼”一声,你还会对朋友说此人还记得你。
反之,对方会问道:“你是谁啊?”在可悲可叹之下,我们会得到一丝丝宽慰,至少忘记仇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爱一个人,他会剖心坦城相待,抱以满腔热情。只可惜他常独自一人哀叹缺少人生知己。人存于世,凡是竞世者除了解决世俗的一切,切盼交一肝胆相照、志同道合的知己。人海茫茫,岁月苍跎,朋友遍布四海,知己却宛似沧海一粟,九天之外的玄音,杳觅踪迹。
对全作,他只能看作最知心的朋友。此种朋友可以彼此相持,患难与共,但若进深一层纵横人生价值观,则不能。朋友只能解决世俗的阶梯,而不是忧思一致的连生体。
知己是有着共同的世界观,共同的灵魂思维,可以为了心中的崇高理想奉献此生。朋友呢?他可以站在你一边,但不一定认同你的思想境界。二者的区别就是如此。
经中秋一事后,他曾对全作说过,他对吹雪的敬仰犹如滔滔的江水连绵不绝。
当时全作就调侃道:“就怕你这江水到处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见到吹雪,完全忘记中秋那晚既惊心动魄又尴尬羞涩之事。对他而言,能与吹雪此等大人物攀上交情,简直是一种荣幸。(这算不算一种谄媚?墨纯肯定大吐苦水:谁没有追捧的偶像。)他惊叹对方超凡的身手,更羡慕对方弹指间灰飞烟灭、三招五式的潇洒。
他指着吹雪笑着道:“你简直比西门吹雪还要厉害。”
吹雪听了,先惊后呆,困惑地看着眼前似曾相识,又似陌生的墨纯。他万想不到这个空间的墨纯居然知道西门世家。他不解的是墨纯何以第一个照面就将他与西门世家作个比较。但西门世家并没有西门吹雪这号人物啊!
曾生见场面僵硬,忙解释道:“吹雪,别听他瞎说,他说的西门吹雪是大名鼎鼎古龙笔下的一个虚构人物。”
吹雪这才释然于胸。他深情道:“多谢夸奖!”
“夸奖”一词常用于长辈对晚辈的的褒许。很明显,吹雪已经视眼前的墨纯为自己的长辈。毕竟,光明世界的墨纯与黑暗世界的墨纯简直就是一个印子出来的。能够瞻仰先人少年时的尊容,不也是一种怀念先人的方式么?再者,黑暗世界的墨纯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尽管公孙世家引领众多世家,但没有足够的威望与实力,甭想僭越世规直接面对黑暗墨纯。
墨纯完全听不出话中的微妙之处(读得书少的原故),还大咧咧地说道:“中秋那晚幸亏有你这大人物挺身而出,否则我......我们就遭殃了。”
明明冤大头就是他,他硬硬生的判其他人与他“连坐”遭殃。面子工程真的很讲究。
他见吹雪听得入神,又说道:“你那晚几个动作就解决了三条纸老虎,是不是吃过‘夜粥’(功夫)?天啊!你那晚简直就是《黑客帝国》的尼奥。只不过尼奥是一身黑西装配墨镜,而你是一身白西装配香烟玫瑰。如果你的香烟换成枪,那你就是‘gunsandroses‘,枪花乐队的鼻祖了。哈!简直是cool毙了!”
吹雪微微一笑,谦虚道:“学过几年武术,略懂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