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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未至,梅园的花却一夜尽开。隆冬是刺骨的寒,宫里有不知愁的宫女在梅园折了盛放的梅枝插在瓶中。听她们三五议论这梅花的娇艳和气魄,是啊,在寒冬中盛放的花朵是多么的盛气凌人啊!
若一切无法改变,若一切已成定居,她要做的那便是无悔!敛起眉心的忧伤,青霄坐在镜前悉心的装扮自己。其实她生的貌美无双就算不用脂粉花佃依旧撩人心醉,只是她还是想将最美好的统统给他。
在额间轻描出一朵欲绽的梅花,顿时让她变得更加柔媚动人。换上一袭绯红色的繁花织锦棉裙,领口、袖口是雪白的狐毛装饰。一番装扮过后,显得更加明艳照人,国色天姿!
披了一件白色的狐毛裘披风,推门正迎上议事归来的薛少衍。薛少衍见她今日如此装扮,心中不由的惊了一下,这样悉心装扮过的她,他倒是头一次见。
青霄眉眼如画,双眸剪水,嘴角含着纯净明媚笑容。轻柔动听的声音听着似能让人沉醉:“我听说梅园的梅花都开了,今晚月色甚好,少衍,陪我去赏梅如何?”
薛少衍眸光一动,似是洒下万丈星辰。他轻点点头去牵她的手。一路相携,纵使寒风凛冽他们也不觉得冷。
未入梅园便有冷香袭来,夹在徐徐寒风下的梅香四溢,舒心凝神。清冷的月色散着柔和的白光,一入梅园便见成片的红梅绽放在寒风冷月下尽显芳华。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竟奢华。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少衍,这红梅开的可真好!”青霄说着松开薛少衍的手迈步向着梅林深处走去,寒风瑟瑟飘下几片梅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发上。薛少衍跟在她的身后,温柔的眸光看向她的背影。
青霄在梅林中一株繁花锦簇的梅树下停下,那株梅树是整座梅园中最老的一株,树形高大,枝疏花密。站在梅花树下,那轮清寒的明月和千瓣朱砂梅花相迎,美的有些震撼。
青霄抬头望着那一轮寒月,嘴角浮出一抹甜蜜的笑。薛少衍站在他的身边,默默无语只是同她一般望着那轮寒月红梅出神。
良久,青霄温柔灵动的声音响起:“少衍,你还记得你曾许我一场繁华盛世的婚礼吗?”
薛少衍侧目看着她,深深的点了点头。他如何能忘记,曾经对她的许诺。许她十里红妆,一世繁华:“记得。我说到做到。”
“我现在就要你实现自己的诺言。少衍,这里就是我的繁华盛世,十里红妆。”青霄顿了顿又道:“少衍,我要在这里嫁给你。”说着双膝跪在梅花树下,一脸决然。
薛少衍的心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梅花树下那坚决的表情无法抵挡的气魄。
“青霄。”薛少衍这一声青霄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感动、自责、震撼和无助。
“少衍,我不要什么风光、排场、什么媒妁之言,天下人的祝福我统统不要。我只要能嫁给你,这里万丈红梅一轮寒月便是我最好的嫁妆。少衍,你可愿意娶我?”那泛着波光点点的秋眸荡漾着涟漪,湖面升起一丝白雾、迷离。
薛少衍觉得似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着他的心脏,意念在瞬间奔溃。眼前的这个女子带给他太大的震撼,她的坚韧、执着。
“我愿意!”薛少衍跪在青霄的身旁,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与她私定终身!
青霄莞尔一笑看着他,遂伸出右手指向天语气坚定的说道:“孤月为媒,红梅为证。我青霄愿嫁给薛少衍为妻,此情此意,天长地久,矢志不渝!”
薛少衍的的手轻颤了颤,遂抬起左手仰月而望:“孤月为媒,红梅为证。我薛少衍愿娶青霄为妻,生生世世,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月下的誓言,飘在梅间。那月下的两个身影对着红梅上那一轮寒月俯身而拜,结为夫妻。北风呼啸,吹落枝头绯色的花瓣在夜空中飘舞,那是一场寒月中的红雨,结成这世间最美好的姻缘。
薛少衍将青霄扶起,温柔的拂去她发上的红梅,轻道一声:“对不起!”
青霄握着他的手,摇摇头:“你不要感觉愧疚,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因为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少衍,能够嫁给你我很开心。”
薛少衍轻轻拥着她,眼角划过一丝泪光。没有人恭贺、没有热闹的婚礼,她却不觉得委屈,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倾心去爱,去守护?
房内闪烁着微亮的烛光,没有龙凤花烛,没有红菱双喜。只有圆桌上摆着的酒壶与两个酒杯。薛少衍将两个酒杯满上,取过一杯递给了青霄。
“饮过这合卺酒你便再也不能反悔了。”薛少衍端起酒杯朝着她,嘴角扬着一抹微笑。
“不悔!”清淡而执着的声音柔媚动听,温柔而妩媚的眼眸望着他。伸出手交杯而饮,酒香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