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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欧阳至业低低的笑开,脸上神色分明在说‘你没觉悟’的模样。
“寒妻,总不能……让我一直盯着你情郎的名头吧?”
好歹升一下,做夫君,是吧?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涅寒也能知道了,从他怀中退出,侧过脸不看他,不知道怎么答应,心里的坎不增不减,就像是生就的隔阂,去不掉。
每次说到这个事情,气氛都会变冷,接着就是冷战,欧阳至业立马变了脸色,笑嘻嘻的,心里是悲,可不会再表现出来,他不想跟寒妻因为这么美好的事情一而再的冷战。
寒妻一日不接受,他就等一日,百万年不接受,他就等百万年。
不过他相信,以他的能力,不至于百万年还搞不定一个懵懂的只知道脸红的女子吧?
不出十年,他眸中媚|术就能修到让寒妻言听计从的地步,当然,他倒不至于真的控制寒妻,那样他娶的就只是傀儡,他会等到寒妻真正答应时。
……
接下来的一个月,涅寒所有事情真的就被欧阳至业接手了。
她基本只是坐在明面上,念着欧阳至业准备好的台词,看到所有事情都跟着他的计划再走,涅寒笑了,他是个有才能的男子。
欧阳至业没有被涅寒明面夸过,只是吻她时,她有时候不会躲,开始的满腹怨言变成了偷乐。
这就是欧阳至业,在涅寒这里得不到好处他不会放弃,得到零星半点,就能笑的坐拥天下似的,其实或许他不过就是得到了寒神对他的一笑一回眸。
……
彼此都爱的卑微,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这般局面。
还是说感情都可悲?
……
涅寒做镇南王的第二个月,欧阳至业被公子召回妖界,公子要赐他不死神身,可被欧阳至业拒绝,最后公子只是帮他恢复了妖身。
不死神他要自己修炼……
妖界百官为他惋惜,又笑他妄为,他们在朝为官的妖,基本都是鸿妖,最低也活了数十万年,他们只有极个别的修成了不死妖身,而欧阳至业……他有神骨,修炼可以化神,可这谈何容易?
羽化成神不容易,不死神身就更天荒夜谈了。
可他们不懂,这是欧阳至业唯一能够证明他配得上涅寒的路了,虽然他现在不介意他们说他需要涅寒护佑,可时间总会一天天过去,他也总会有不年少的那天。
到了那时,他不确定自己能够淡然面对那些讽刺的话语。
更何况,他又怎舍得寒妻总为他担心,而他却永远不能成为她全身心倚靠的男子?
所以,天荒夜谈他也要修成不死神。
公子说,当初欧阳至业手中的兵权,现在还是他的兵权,将军职位也还在,欧阳至业没有拒绝兵权,但拒绝了将军职位。
公子问,为何。
欧阳至业笑答,“公子,并非臣没有功利心,只是臣很清楚,妖界的将军没那么好当,不能因我年少立功,就过当给我赏赐。公子大度,臣感激不尽,现在我不要,总有一日,我会再从公子手中拿走兵权,堂堂正正。”
公子答应了。
百官再度暗笑,不自量力。
……
第三个月,欧阳至业背着涅寒回了当初他轮回的那个地方。
在人界。
陆宁早已在二十岁那年嫁人,现如今已相夫教子,当初她硬是在那些指指点点的眼光里等了欧阳至业三年,可她当时想的是,三生也等,可最后却没能执拗过她的爹。
她是被打晕嫁过去的,醒来后,几次自杀都没能成功。
她现在的夫君也是人杰,相貌家世都与她门当户对,可对于陆宁来说,心却永远对不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欧阳至业和陆宁感情多深,其实他们就是在成亲那天见第一次面来着,之前都是父母和媒人在跑路。
可一见钟情误终身,说的就是陆宁这种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吧,何为错?不是她的,就是错,错过的错。
涅寒为何不刻薄的要欧阳至业杀了陆宁?
真以为她不懂得计较?
其实不过因为陆宁也只是个爱错人的可怜人罢了,她虽然出现在了涅寒和欧阳至业之间,可算下来,她又有什么错?
……
欧阳至业忽然的出现,让欧阳家上下都哭成一团,他有丝毫动容,终归,他们对他是好的。
可他这次回来,却只是为了让寒妻。
很快,全城皆知欧阳至业回来了。
陆宁的夫君第一个反应是想将此事瞒下去,可奈何人尽皆知,他瞒不下去。
……
欧阳至业在人界,年纪是二十五,他走了六年多。
二十五……
回来一个月,全家上下,谁也没在他面前提起陆宁,怕他伤心,但婚事还是要操心的。
他们只能再拜托有名的媒人在背后安排姑娘了。
而欧阳至业,他其实回来后,基本时间都在房间里面待着,极少在人前露面,实际他这个时候都在涅寒神殿里面,陪着涅寒,帮她处理政务。
到了时间,就抽空来露一下面。
他这些小动作,涅寒还能不知道?一个善战的女子,能将天下战事棋局玩弄鼓掌,心思城府是有的,只是她不愿用到感情上面来。
可欧阳至业已经好几次莫名其妙的亲完她就跑了,她有两次跟上去都没看到他影子。
女子第六感就来了,一警觉,那么聪明的她,一下就发现他背后动作了,说起来怪她太聪明。
……
此刻欧阳至业就在人界,他刚刚出门,已经算到寒妻要来这里了,脸上尽是春风得意。
他是故意让寒妻发现的……
毕竟,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好几次开口,结果都变成了亲完她就跑。
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欧阳至业一袭玄白衣物,吊儿郎当的冲着卖发簪的女子眨眼,问她怎么卖的,寒妻是不需要这些,可他想买。
卖发簪的女子被他一眼看的面红耳赤,说话结结巴巴大半晌,“这个…这个…簪…簪子是…是上…上等…玉,一百五…十两…银…银子…子。”
“哦!银票行吗?”
欧阳至业很高啊,弯腰去问,完全是看她声音太小的原因,清冷的声音低沉,明眸笑意飞扬,那么好听,好看。
那女子头低的已经看上去像鞠躬,“行…行…。”
“银票给你,发簪我拿走了,多谢姑娘。”
“公……公子……慢走。”
欧阳至业听她说完,点头,继续往前走,一手背在神后,一手拿着发簪在眼前打量,薄唇上扬,流目潋滟,这样的他让多少女子倾心呐。
涅寒来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看着方才买发簪的一幕,蹙眉,他怎么能这样为难一个凡女,竟才自动他心思竟有如此恶劣时……
原来呀,方才卖发簪的女子在欧阳至业走后,吓哭了。
涅寒看了一眼这个女子的身世,叹气,她卖的东西虽然看着价高,可进价也高,一只发簪她最多也才赚上几百文,身上衣物也能看出她的窘迫,家里有重病父母,日子难过时上下餐不继,一个女子在街上卖东西,受了许多欺负,所以胆小……看到欧阳至业当然不是说讨厌,她也喜欢看这等男子啊,可是自卑感压的她喘不过气……哭是哭命。
命……
涅寒忽然回想到她散去的那几年,天地将她的命收回,将她的思维禁锢在黑暗之地,她以为那就是地老天荒,可最后天地将她放出,说她执念太尖锐,既然要走,就不留她在身旁。
这就是她的命……
……
继续跟着欧阳至业走,忽然,涅寒脸色白了下去。
前方……
欧阳至业买下了一只手镯,正要继续向前,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陆宁,她身旁跟着一个丫鬟,如今二十三岁的陆宁是个小女人的神态,妩|媚了。
虽然欧阳府中的人没跟欧阳至业说陆宁,但他知道陆宁嫁人的事情,毕竟,这是迟早的。
想了想,勾唇,笑着跟站在面前的陆宁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便与她擦肩而过走了。
那一刹,涅寒看到了陆宁夺眶而出的泪……
陆宁眼里有深痛,回头,“欧阳至业!”
叫住了他。
欧阳至业回头看她,眉眼微挑,意思问她什么事,看她哭,好像连半分动容都没有。
的确也没动容,若是涅寒哭,那他肯定会是天塌了的反应。
哭,谁都会,要看是谁哭。
陆宁哭着笑了,全身都在抖,她能看出他眼中对她没有丝毫留恋,被她叫住,他也还是淡然无波。
他们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差一点就拜堂了,差一点就携手一生了,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