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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有了一丝回应,却是冷淡得令她窒息。
“雨露均沾,本王如你所愿。”他眼神冷淡,没有兴奋,没有烈火,伸手扯开了她的上衣,露出鲜红的肚兜。
窗外夜色正浓,轻风潜入,卷起缕缕床缦扬起,殿中的门却是紧闭着,不经意能听见女人的喘息。
轻纱诱袍此刻却被凌乱地抛在一旁。
“爷,容妾身将灯灭了吧!”陌璃媚劲十足的声音响起。
他丝毫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旧撕扯着她的衣裳。
云香殿与昔婉殿相隔不是很远,九儿站在窗前苦涩的笑笑。
方才殿中奴才来报,他如她所愿,去了陌璃的云香殿,还支走了所有的奴才,说是今夜就歇于云香殿。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寒冰箫,仿佛眼前出现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清晰到可以看见女人的上杉已被扯开,露出里面艳红的肚兜。
男人双手不停在女人身上游移,四处透着春光,透着暧昧。
女人的娇柔轻喃一声声逸出,流泄于出窗外,散至那绿丛中,飞旋开来。
她将手中的寒冰箫渐渐送至唇边,将窗户拉得更开了些,倚靠在窗边,迎着云香殿的方向,手指随意地轻轻跳动。
她不知为何,此时的心情会如此的不平静,就连箫声也起伏不定,令人辗转反测。
夜色已寂,箫声肆意,她的所举意欲何为?她到底在等什么,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在做什么?自己竟浑然不知,好似整个人的思绪己凝结,那颗心悲凉的不再有任何的感觉,不再属于自己。
箫声依旧,云香殿的喘息声渐去,传来却是阵阵哭泣声,好似压抑了许久的哭泣声。
端木辰曦一身整齐的出了殿,而陌璃却是长发披散的坐落在床榻之上,寻着他的背影,眼中暴出隐隐的愤恨,泣声渐渐放大。
出了云香殿,他闻着这丝熟悉的箫声定在了隔她不远处,静静的凝着她倚在窗前的凄美的身影,直到箫声殆尽,窗户紧紧的关上的那一刻,他转了身,沉重而悲凉。
天色渐渐泛白,清晨的阳光略带着些刺眼,竟是一夜,一夜不睡,也觉得不累,只是这颗心依旧落空。
拉开门的寻一瞬间,墨棋一脸忧愁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属下求你去看看爷。”墨棋单漆下跪。
九儿清了清喉咙“他怎么了?”
墨棋微微抬了眸“爷今日在早朝过后连声带咳好一阵子,咳中还带着血,他不让传太医,还不让告诉任何人?属下担心爷的身体,还望王妃对爷多上些心。”
他病了么?昨日不是见他还好好的,而且还留缩在了陌璃的殿中,她明明告诫自己有些事情不要去想,可总控制不住。
“他现在何处?”
“爷现在正在书香殿。”
她传了些润喉的清茶,推开了书香殿的门,书案上满满一摞折子将他的俊脸埋没了一半,隐隐约约见他一手持着笔专心致志的写了折子,另一只手中正握着白色锦帕,那帕上还粘有一抹血红。
她慢慢靠近,直到手中的清茶发出响声,飘逸出茶香之时,他抬了眸,眸中惊现一丝慌乱,掩了掩手中锦帕之上的那一抹红。
她刻意转了眸,不再看着他手上锦帕上的那一抹红,端起了手边的茶水递至他的面前“喝了吧,养身润肺。”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了茶水,轻抿了一口,起了身,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眸光带着清冷的深深凝着她“满意了。”
他拽着她的手,有些生疼,她极力的挣扎“你先放开我的手。”
她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话,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峻,昨夜他留缩在云香殿的事实又再一次袭上心头。
见她眸中带着慌乱,带着那束只属于他的眸光,他又是冷冷一语“原来你还在乎。”
她抬起了眸,紧紧的凝着他,没有怨恨,只有悲凉“我在乎还有用么?我还有这个资格么?”
她一手甩开他的紧着的手,一丝清泪漫上,眼睛不知为何会湿润得这么快。
随着泪水打转的频率,她才清楚原来自己远比想象中要在意,所以才会如此介意他昨夜留缩在陌璃的殿中,介意他的生命中又多了与他合二为一的女人。
他低了眸,试图遮掩那一抹生疼,声音仿佛带着伤“如若你在乎,我大可以……”
“不要……不能,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做,你是王爷,日后将是这天下的主,你的生命里又怎会只有我一个女人,也许只有不爱上才不会痛,现在可好,爱上了却无法割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会大度,学会去习惯这一切所不能习惯的事宜。”
他的眼神一望无底,聚见几丝闪烁,她抹了那一丝清泪,转了身,跨出门的那一刹那,被一股力道撞至了他的怀中。
他紧紧的接着她,怀里的瞬间还是那般的温暖。
“爷……不好了,公主……公主她……”青莲的话还没有说完。
随着腰上的一松,他的温暖聚然离她而去,寻着他没有回头的背影,他脚下的那一丝慌乱,她自心里自嘲一笑。
回了殿,只觉得身心疲惫,倚在软榻上,不去想,不去在意,也许这样痛与累会渐渐少一些,渐渐的,不知不觉竟就这般睡着了。
梦中一片安详,远离这片不安的土地,整个人都像被释放了一般,自由自在。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这个梦有些短,耳边阵阵嘈杂。
她微微睁开了眸,晃了晃神,起身欲要拉开门,只见面前一股力道直冲她而来。
“啪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莫名的响在了她的玉脸上。
她只感觉到脸上一痛,回过神来,眼前的端木汝阳怒气冲冲的欲要再甩上她的玉脸。
“王妃……”随着端木汝阳身后被抓着的杜念心与阳春的一声尖叫。
她甩手将端木汝阳的手紧在了手间,狠狠的往旁边甩去。
力道之大,端木汝阳随着她的甩手晃了两下,踉跄不稳被甩倒至身后李嬷嬷的怀中。
“公主……”
端木汝阳慌乱的在李嬷嬷的怀里蹭了蹭,立住后,整理着额前的那一丝纷乱,怒目一扫“反了,反了……你竟敢对本宫动手。”
九儿两侧渐渐泛起了巴掌印的红,抬起了眸,眸中带着一丝委屈的水迹“长公主不分青红皂白,上门就甩九儿巴掌,九儿只是想弄清楚来由。”
端木汝阳己是咬牙切齿,眸光一丝狠唳贯穿全身“你这恶妇,自己造了何孽,动了何心思,难道还要本宫一一道明么?”
九儿心上顿时袭上一丝不安的预感,虽然不明白事情的来由,但是从长公主的语气,举动来看,她明显能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长公主虽然面上威慑,但是终是一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一般不会在众人面前那么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心中的怒气,想法,那日初见,再加上那次晚膳,她己见识到了长公主笑里藏刀的本事。
朝阳国深宫之中,她只是一个异国公主在朝阳国能爬上皇后之位,稳固自己的地位这么多年,不单单只是凭见几分容貌,朝阳国皇帝的宠爱,东晋国公主的身份,一定还有她过人的心思,过人的手段。
九儿眉宇间泛起了一丝忧虑,稳了稳情绪,微微垂了眸“九儿愚钝,还请长公主赐教。”
而对九儿的冷静,淡然,又甚似不可一世,端木汝阳的怒气更烈了几分“好,本宫就让你死个明白,馨儿还过两月就快临盆了,本宫左防右防,却终是没有防住你,本宫以为上次的警告还能让你安份几日,谁知道你竟玩着花样,让馨儿不能生下小郡王,不能坐上嫡世之位,你竟这般大胆蓄意谋害皇嗣,本宫今日定饶不了你。”
端木汝阳的话引得她心上一颤“长公主,你这话是何意?九儿不懂,玉馨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端木汝阳气得冷冷一笑“还在装,本宫倒想看你还能装到几时,你将染上水痘的陌路人带回府中,好心相救,却私底下动着馨儿腹中孩子的心思,竟然将染上水痘者的用过之物,偷偷的放入馨儿的殿中,好让馨儿染上水痘,现在太医都说了,大人与孩子只能保一个,终是达到你的目的了。”
九儿咬着下唇,只觉得心口犯疼,忐忑不安的感觉像浪潮一般涌了上来,到底是谁想陷害她,这锦儿出水痘一事,整个府里就只有端木辰曦和昔婉殿的几个贴身的奴才知情,这分明是一场有人故意陷害。
她定了定心上的那丝慌乱,眸光微微瞟向了被抓起来的杜念心。
杜念心向她摇了摇头,从杜念心的眸光中,她可以看得出,她不可能这般做,现在她不只是孤身一人,她还有锦儿这个束缚,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做出这等事,但她绝不会不顾锦儿的性命。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确实能看得出杜念心的真心忏悔,杜念心一心只盼着能够安生度日,她也绝不会这般做,不是杜念心,那又会是谁,除了她身边的人,府内其他的人都不知锦儿出水痘一事。
越是这样,这件事就越让她害怕。
她极力的抑制自己心里的不安,带着坦坦荡荡毫无畏惧的神色望向端木汝阳“长公主单凭这一点,就能认为此事是九儿所为么?”
端木汝阳眸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沉痛,挥袖怒指向她“不是你,还能有谁,这府中除了你还能有谁有此动机,你窥视馨儿的嫡世之位,你害怕她生下小郡王,你害怕自己的女儿成为馨儿的孩子,所以你将感染水痘的孩子带入府中,意图将水痘传染给馨儿,令她失去腹中的孩子,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一手遮天了么?本宫早就提醒过你,你若是敢委屈了馨儿,本宫断然不会放过你。”
说罢,她怒气冲冲的向身后的禁卫军发号命令“来人,将这个恶妇给本宫抓起来。”
“你们敢,王妃可是四爷的妻子,岂能容你们如此对待?”阳春颤音叫器道。
音未落,玉脸之上的巴掌声却在端木汝阳的手上响起“啪啪……”
阳春面上顿时泛起了一丝红肿,嘴角淌着血,九儿见状,心急之下,欲要冲上去护着阳春,谁知却被端木汝阳的人拦下。
“李嬷嬷还愣着做什么?此等奴婢竟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给本宫掌嘴,打到她往后不能开口说话为止。”
“是”
李嬷嬷得令,伸手朝着阳春的面上又是狠狠的两巴掌,阳春的右侧瞬间一抹血迹泛起,正在李嬷嬷将阳春的脸扳正,再补上几巴掌的时候。
九儿一声怒吼“住手。”
李嬷嬷手上一僵,回头看向长公主。
正在长公主欲要使脸色让李嬷嬷再动手的时候。
九儿出手甩开了身前的两个丫头,怒目以对“长公主不要忘了,喜儿是九儿身边的奴婢,奴婢不懂事,理应由九儿来责罚,纵然长公主认为九儿是害死玉馨公主腹中的孩子之人,那也得调查清楚才可定罪,说到底,九儿还是四爷的王妃,这殿中的主,这里只怕还轮不到长公主做主。”
端木汝阳呼吸一滞,瞳孔顿时紧缩,拍着手,啪啪作响“好,很好,终是原形毕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是你王妃,本宫也有权将你绳之以法,来人,将此恶妇,带入大理寺候审。”
“住手。”声音压抑而嘶哑,好似年久失修的古琴,却叫响了整个殿。
欲要伸手袭上九儿的两名禁卫军,纷纷面容失色的退下,所有人纷纷行礼“见过四爷”
夜有些昏暗,在他渐渐向九儿靠近的眸光中带着沉静与落寞,她清楚的看得出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沉的疼痛,那样的悯柔。
他立住之后,疼惜的看了她半响,转眸,深邃的黑眸直勾勾锁住了端木汝阳“长姐这是做什么?”
端木汝阳面色一怔,抿了抿唇“难不成四弟还想包庇这个恶妇,馨儿腹中的孩子难道就这般枉死么?”
端木辰曦脸色一变,冷凝压抑的气氛像无声潮汐般渐渐蔓延在室内,周遭的空气也仿似被冻结。
九儿眸光一瞬一瞬的凝着他的侧脸,一瞬间都不想放过他面上的神情变化,他是信她,还是不信她,这个问题她似乎又再次开始关注,开始在乎。
他突然转了身,一步一步向九儿渐渐走来,站定,四目相望,咫尺之间,两人好似在那一瞬间做着心灵的交流,他缓缓的向她伸出了手,眸中深不见底。
她手指渐松渐紧,犹豫了半响后,还是将手放至了他的手中,那一刻,握着她柔软冰冷的手,他唇边泛起一丝笑,那丝笑却如阳光般的温暖,这是信任,还是安抚,她此刻有些不明。
他转了身,紧了紧她的手,眸光直直的绞着端木汝阳,一字一句的开了口“长姐误会了,说到底这是臣弟的家事,又何须动用大理寺,臣弟定会秉公处理此事,若是此事真如长姐所说,臣弟一定会给长姐,玉馨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端木汝阳怨恨的看着他们两人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抬手抚上了胸口,颤音开口“好……既然四弟都这么说了,那长姐就给四弟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如若还如长姐所推理,那长姐……只好入宫求见父皇,请父皇出面……秉公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