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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问我慕羽的性格?”霍熠炀重复了一遍问题,以便确认并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对面的雷纳德似乎很无奈,“虽然我一直试图去了解他,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没靠近过他。但是有一句话是,‘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他的目光落在霍熠炀的脸上,就差说一句“就是你了”
霍熠炀看着雷纳德,觉得这场谈话的开头十分有趣。
“首先我必须纠正一下,他并不是我的敌人。”见雷纳德似乎要说话,霍熠炀摆摆手,“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我本人更愿意把它看作一场恶作剧。如果没有您的帮助,他也能够达到今天的结果,我们再称之为‘敌人’”也不迟。”他的意思很明显,真要因为江山的事情说什么“敌人”的话,雷纳德似乎应该排在慕羽前面。
雷纳德无奈的笑了,他开始承认自己的儿子跟霍熠炀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
“所以,我觉得咱们开始开诚布公的谈好了,我并不觉得慕羽会是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虽然……我也很讨厌他的恶作剧。”霍熠炀的面色平静,却似乎对自己的看法非常肯定。
雷纳德没有想到霍熠炀如此通透,但同时也对他的看法颇为意外:“霍先生,你该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怀疑我的孩子,尤其,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霍熠炀点点头,以雷纳德对慕羽的纵容程度,最不该相信的就是他了,但是显然他已经查到一些“确凿”的证据。“我并不知道您到底查到了什么……我只是站在以我对泰臣和慕羽了解的一个局外人的基础上,坦白说。或许慕羽对泰臣会有一点点的厌烦,但他不至于去杀跟自己同父异母,只是想不断关心自己的哥哥,这个动机不存在,如果他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比如因为恨您或报复您,那他显然更应该找您本人。他那种人。如果真的恨您恨到想杀了您,绝对不会找什么杀手,我猜他一定会自己动手。我想之前他应该有不少的机会。”
雷纳德看着面前这个亚洲人,他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局外人,比他身为一个父亲要想的透彻的多。他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杀手,但是却查出不少其他消息。比如这个订单来自中国,再比如慕羽一个非常隐蔽的私人账户的资金支付等等。
所有的证据只比慕羽本人找杀手下单这样的录像(如果有的话)要弱一个等级,可是所有的线索,桩桩件件都指向了慕羽。他想过动机的问题,也和亲近的人讨论过动机,比如慕羽嫉妒泰臣这个从小能在父亲庇佑下长大的哥哥。而泰臣又是所有家族中最愿意去接近慕羽所以给了他无数次嫉妒机会的人。尽管雷纳德的内心是拒绝这样的指向性结果,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办法去忽视摆在面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慕羽。那么就是有人在嫁祸他?”雷纳德开口。
“这是您的家事,我并不好多插嘴。”霍熠炀本身并不愿意卷进一个古老家族中的内斗中去,“但是这个人不应该选择泰臣。”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渐渐冷了下来。杀手的枪法十分精准,他显然并不是仅仅想嫁祸给谁,他同时也是真的要杀了泰臣,“我觉得您可以往选择泰臣的动机上查一查。”通过早先跟泰臣病房里的护士了解到的情况,泰臣之所以现在还躺在那里有着变植物人的可能性,其实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果他还能醒过来,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让人把慕羽带来法国了。”雷纳德道,“说实话,就是在他哥哥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并不配合,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倒也简单了,如果不是他,我需要他的配合才能查出能够盗用他自己账号的人,所以我今天跟你谈话,也是希望,如果需要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劝他配合查出杀死他哥哥的凶手。”
原来这才是雷纳德找他谈话的真正目的,霍熠炀笑了起来:“这个要求其实包括我的妻子在内吧?”
雷纳德被霍熠炀说中心事略觉尴尬,毕竟自己儿子喜欢别人老婆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对于慕羽的选择,我也觉得很无奈,只是他永远是我的孩子……作为父亲,我亏欠了他很多……”
“好了……”霍熠炀并不想听这位父亲同时也是商人的人“解释”太多,他站起身,准备结束这个谈话,“我们飞来法国,只是因为泰臣是我们的朋友,他那位伤心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至于慕羽,坦白说,我对于他是否被冤枉兴趣并不大,我也不一定非要去原谅一个孩子的‘恶作剧’。我们只做,一切对泰臣的醒来有帮助的事情……”
“至少在你匆忙赶来法国以后,我把慕羽带回来,对你也并不是坏事。”雷纳德另有所指。
霍熠炀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江山,可他轻轻一笑:“这就是我跟您的区别。我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们只做一切对泰臣有利的事情,包括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话毕,霍熠炀再不多言,径直离开了谈话的房间,回到了泰臣的病房。安之若见霍熠炀回来忙迎了上来,轻声询问泰臣的爸爸找他做什么,霍熠炀微微摇头,看了一下李文芳,示意现在并不方便说。
对于李文芳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泰臣能否醒过来,至于凶手是慕羽还是别人,对她来说都没有泰臣本身有意义。
安之若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文芳,没有再追问什么。李文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霍熠炀进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泰臣。她非常能理解李文芳目前的心情,霍熠炀在国外生死未卜时,因为并不知道实际情况。她还可以自我安慰幻想着他其实一切平安只是受于通讯不方便才无法联络国内,可是现在泰臣就这样静静地在李文芳面前躺着,在医生“变成植物人已经算是幸运”的预期下,担心着泰臣每一下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呼吸的那种心情,是多么的难熬,安之若只要稍稍想一下,便也会同样觉得心痛。
一直以来泰臣给他的感觉除了自由还是自由。她也不清楚他在银行的所谓工作到底是什么。只觉得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世界各地,他总是觉得一切都新鲜有趣。所以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降临到泰臣的身上。
白天。安之若就在病房里陪着李文芳和泰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用,可这似乎是她能为泰臣和李文芳做的唯一的事情。霍熠炀从护士口中了解到自从泰臣进了医院,李文芳便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吃很少的东西,睡很少的觉。所以安之若总是借口自己怀孕。让李文芳陪着她吃饭,陪着她聊天,陪着她走出病房散散步,以期望李文芳可以支撑到泰臣醒来的那天。否则以李文芳那种一步不肯离开的在病床边发呆的状态。很难确保泰臣醒来的时候,她还能站在他的病床边。
但是晚上,安之若是必须要回酒店好好休息的。这也是跟随而来的医生一再强调的。所以过了九点,安之若便已经在回酒店的路上。这时候她才听霍熠炀说起今天雷纳德找他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