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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问题问的算是相当刁钻，也直白。王家和夜色那边李家是商业联姻，确实是利益共同体。而且她上次对王家也算是连坑带骗又威胁，坑了对方将近一亿资产。若说王家是心甘情愿去支持她，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王堂贵看着她含笑问出如此犀利的话，那表情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不禁抚了抚额。
这话要是别人问王堂贵必是要斥一声这女娃好不晓事的。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是程雾。
就不说她和江雨社团当家人以及写意人生幕后老板一看就不简单的关系。单是经历了那天对方的咄咄相逼，他也是不敢乱想乱说的。
而且，对方问的这么直白，倒让他安心了不少。
于是，他苦笑一声，看向程雾时却也算坦坦荡荡，语气很诚恳。
“程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我是不想这样的。”
说到这里，他离程雾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但这是主任的意思。他不方便出席这样的宴会，只能我王家出面表态。至于姻亲这回事儿，本也就是强扭的瓜。真要就此终止，只能说两个孩子有缘无分。”
说着轻叹了一声，看向站在他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苏慕凌无奈摇了摇头。
这话说的倒是实实在在，虽然不多好听，但程雾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肺腑之言。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讲话，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小雾儿可真是准时，晚一秒便要算迟到了。要自罚三杯的。”
那声音温和清雅似春风，尤其是身处这样的嘈杂之所，更有一种极致的安宁感。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程雾一听便知是苏慕凌。
她轻叹一声这样的人若不是情敌就好了。同时巧妙避开对方拍了一下还未离开的手。斜睨对方一眼，敛起笑意，疏离地叫了一声“苏少。”
苏慕凌刚要再说什么，六世的身影就挡在了程雾面前。虽然穿着高跟鞋的程雾已经有一米七多，但还是被六世挡了个严实。
苏慕凌今天穿着白色衬衣和白色西裤，略微修身的版型衬得整个人修长笔挺。再加上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优雅高贵又难掩温和的气质，仿佛中世纪壁画中走出的绅士。
而他对面的六世则是一身黑色装扮，不笑时气质冷冽，如一把为出鞘的剑，又像是蓄势待发的骑士。虽然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只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但即使被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势也不输分毫。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彻底隔绝了苏慕凌带着惊艳的视线。然后，转过头若无其事地对程雾笑嘻嘻道：“嫂子，你不是说这里的甜点很好吃吗？我们去吃吧。”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衣袖往大厅中间走去。
这些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程雾的，不过跟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成为被各路人马围观的对象比起来，她更愿意让小六那点小心思得逞。
所以她也便顺从地跟着六世走向放置甜点的长桌旁。
徒留王堂贵一脸莫名的站在原地，苏慕凌则眼眸微垂，情绪莫测。半晌，他才抬起头，脸上依旧挂着那股让人舒心的笑意，对王堂贵道：“伯父，我有事情要和小雾儿谈一下，你要一起吗？”
王堂贵听到苏慕凌对程雾的称呼，先是一愣。待回想起来刚刚三个人之间莫名的暗流，虽不知到底为何，却直觉上摇了摇头。“我在场你们年轻人肯定不自在，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苏少快过去吧。”
苏慕凌本就只是礼貌性地询问。待看到王堂贵有些微妙的笑容时，选择性忽略，径直往程雾方向走去。
等到苏慕凌离开之后，王堂贵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跟同来的少年一起吃蛋糕的程雾，轻轻叹了口气。待看到自己身边眼神已经不自觉瞟到旁边一些美貌少女之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峰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爸不指望你有像那个女娃一样白手起家处事不惊的本事。也不求你像苏少那样风度翩翩，即使缠绵病榻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可是你什么时候才有能力把咱们家的基业发扬光大啊！”
这话直接就戳中了王凌峰的痛脚。
他和苏慕凌同岁，可对方即使从小到大都身体不好，柔柔弱弱。可无论是家室还是成绩，甚至是人缘还有女生缘都比自己强上百倍。自己的父亲仰人鼻息，他自己又总被苏慕凌压一头，这滋味儿并不好受。
可这就算了。但是程雾，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自己只是想玩儿一番，不料还踢上铁板，这件事一直是他的耻辱。
此刻乍一听到。
即使对程雾的本事已经服了，嘴上也还是不可能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