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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坤本想与唐铭知会一声,谁知苏淼不给他时间,他们出了府衙,一路向东。朱家在城西,而文家在相反的方向。此时已经进入了深秋,空气中带着浓浓的寒意,胡坤有点担心地扫了眼苏淼,见她衣衫单薄,“苏姑娘冷吗?”
苏淼摇头,她指了指躺在路边的行乞者,“你看他们,都不觉得冷呢。”哪些人衣衫褴褛,有些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可是他们却安静地睡着,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前段时间火炮坊爆炸,官府并没有为那些没了家的人们提供救济,他们只能这样露宿街头,有些人甚至要远离家乡。胡大人,朝廷为什么没有救济粮?”
“如果我说救济粮早就发了呢?”胡坤敛眉,“救济粮或许就在哪家的仓库中。”
苏淼会心一笑,“所以呢?”
“我们先去探路?”胡坤心照不宣,此行的目的有二,希望不要再生枝节才是。
按照宋思颖所说,火炮坊是她点火烧的,目的是为了让文家倒下。去往文家的路上,途经火炮坊,那里还是一片废墟,无人修整。苏淼沉默不语,与胡坤漫步走着,到达文家,天色确实已经黑了。
守门人进去通报,片刻,守门人将他们请进去,文家正在用晚饭。见他们进来,纷纷起身行礼,“是什么风将胡大人吹来了?有失远迎,还请胡大人见谅。”文老爷文进双眼含笑,拱手行礼。
胡坤点点头,“本官没有打扰你们用餐吧?”
“怎么会,胡大人应该还没用膳吧?来人,为胡大人备碗筷!”文进吩咐道,将胡坤请到桌前桌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虽然他口上这样说,他还是不客气地坐下了。苏淼很自觉地站到他的身后。
“这位是?”文进扫了眼胡坤身后的苏淼问道。
胡坤颔首,笑道:“这是我的侍女,让文老爷见笑了。”
文进一怔,随即亲切地招呼苏淼落座,“既是胡大人的侍女,也是我们的客人,请坐吧。”
苏淼看向胡坤,混坤点点头,苏淼在周围众多婢女和小厮的注视下,深情不自然地坐下。有婢女为他们二人添上碗筷,胡坤抬头看向文进,“文老爷怎么不坐下呢?”
文进扯出一抹笑,“是。”
胡坤执筷开始吃起来,不住地点头,“嗯,味道不错。”
在座的人都没动筷,直直地盯着胡坤。胡坤不以为然,有小厮上前为胡坤倒酒,然后是苏淼。苏淼酒量不好,抬手示意小厮不必倒酒给她,却不小心沾到了从酒壶中洒出的酒,随即,愣住,心下一惊。
酒有毒!
这时,胡坤与文进说笑着,端起就被就要饮下,苏淼连忙起身,伸手用力一挥,打掉了胡坤手中的酒杯。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场的人皆是大惊失色,文进皱眉,他身后的管家回过神来,立即大喝道:“大胆!竟敢在老爷……在胡大人面前无礼!来人,给我拿下!”
声音一落,便有家丁冲入大厅中,伸手就要去拿苏淼。胡坤面色平静,伸手将已经碰到苏淼的家丁扫开,“文老爷,她是本官的侍女,有什么也轮不到你们家的下人这般嚣张吧。”
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诡异。
“胡大人你……”管家不禁有些惊慌,文进示意所有下人退下,“胡大人,是老夫管教不严,还请胡大人恕罪。管家,还不赶紧向姑娘赔罪!”
文夫人带着其他的女眷散去。胡坤夺过那小厮手中的酒壶,眼中含着笑意,“本官的侍女从不会鲁莽行事,文老爷,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本官解释下吗?”
“这酒中有毒。”苏淼冷冷地说道。
文进面上一动,“姑娘怎么会这样说……我们的酒怎么会有毒呢?”
管家闻声义愤填膺地说道:“老爷,这婢子必定是贼喊捉贼,她想陷害我们文家,不然,怎么会认出此酒有毒。”
“哦?”文进一听,怀疑地看向苏淼,“不想姑娘竟有如此歹心啊。”
“文老爷,”胡坤不紧不慢地叫了声,“管家如此,是想说本官也参与此事了?”他唇边依然带着一抹浅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