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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蹙眉说道:“可我刚坐下时,并不觉得躁热……婷姐姐,你扶好六哥,防止因呛咳窒息,这屋子里有古怪,我先叫人来将六哥移出去。”
哪知她刚一出去,却见任氏踩着木屐也摇摇地走来,眉心又是一蹙:今日溯洄馆可真热闹!
这时十一娘实在没空搭理任氏,直到喊来了几个仆役,小心翼翼将陆离抬去寝卧,等来了司马先生,十一娘才冷冷说道:“你们两跟我来。”
只说话处虽然换成了一处四面透风的亭台,十一娘周身的躁热却依然未得缓解,心情也越发烦躁起来,婷而见她这情状,心里着急,脸上却是一片“与我无干”的淡然,慢条斯理说道:“我是听任媵人说,王妃急召我来溯洄馆,心中虽觉疑惑,却实在不敢怠慢,哪知一来,正遇薛少尹犯急症,王妃更觉诧异,甚至出言盘问,可见并没有召我来见,未知任媵人该如何说?”
任氏心中这时也诧异得很:难道说,那个捣鬼的人不是为了让柳氏来“捉奸”?可此人大废心机布署一场,又究竟为何?若是为了毒害薛陆离,大无必要让柳氏在场吧。
却连忙把花苑的经历说了一遍:“妾身起初见那婢女那样着急,认真相信王妃是有急事,也没来得及细想,待去了朝晞苑,听柳媵人问是碧奴还是阿禄,才察觉蹊跷,又担心有人阴谋陷害,便想跟来一看究竟,谁知柳媵人却出言讥鄙,不让妾身与她同行,妾身方才落后一步。”
便不无关切问道:“薛少尹真是急症?妾身早前听仆婢议论,说是咳血晕厥,莫不是……莫不是中毒……”
“我也有此怀疑。”十一娘这时委实也想不透今日这起事故。
中毒应当不至于,因为陆离分明是饮了那坛酒才晕厥咳血,而那坛酒,十一娘记得她问过一回,仿佛是陆离为贺烨准备的生辰礼,因为铭州事变,大家都是一团忙乱,便没来得及送出手,若酒中有毒,那针对的人便是贺烨了,而且下毒的人也只能是陆离,这显然不可能。
十一娘直觉陆离的失常还因那股异香导致,可她也在室内,除了觉得躁热以外,并没有任何不妥,更不说晕厥咳血了,倘若是有人针对陆离体质有意配制毒药,那么也难以解释陆离为何忽然饮酒,以及有人故意引来婷而与任氏。
但这件事既然有这多蹊跷,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任姬口称路遇那婢女,是否还记得面貌?”十一娘问。
“当然记得,若让我再见,必定一眼认出。”任氏保证道。
“那便如此,一来待薛少尹清醒,二来找出这婢女之前,你们谁也不能离开溯洄馆!”
任氏当然没有意见,婷而更加不觉怨怼,只她瞧着十一娘鬓角竟然被汗湿,而且坐在这敞风处,面色却越发躁红,深觉情形越发不对劲,于是冷笑一声:“事关谋害朝廷命官,王妃总不会打算瞒着殿下,一手处理此事吧?再者妾身见王妃面色,似乎也不大舒适,莫如将这事交给殿下处置,快些也请医官诊治诊治为好,毕竟薛少尹若真是中毒,王妃刚才也在书房,可不能吊以轻心。”
说完又扫了任氏一眼,婷而微挑眉梢:“若非任媵人,妾身可不会来溯洄馆,便也惹不上这桩嫌疑了,不过王妃既然不让妾身离开,妾身也不会违令,答应留在这里,协助殿下察问明白。”
三言两语之间,婷而竟然从一个嫌疑人,转而变成断案者。
十一娘也的确觉得自己这时状态大不同于往常,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又感觉里衣甚至都被汗湿,倒有些像是泡在汤泉里,自然感谢婷而“狂妄”,顺理成章搬来贺烨这么座靠山,不过表面上,她当然要表示愤慨。
婷而却压根不给十一娘质疑的机会,微偏面颊交待婢女:“还不快去章台园请殿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