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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挽留？”这一次，他的声音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是真的，生气了。
紫芝疑惑不解地蹙起绣眉，微微抬起蝶翼般的羽睫，“……挽留？”
潘曜煜听紫芝这么说，一下子失控地跳起来，一拍客厅沙发中间的茶几，暴吼起来，“我说我要离开，我说我要去美国，你，你为什么不挽留？”
挽留？紫芝咬着嘴唇，突然想发笑，大声地冷笑，“挽留？我有什么资格挽留？”
“资格？”潘曜煜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瞠大了眼睛看着紫芝。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我不是你的秘书，也不是你的其他什么人，如果实在要说，我只不过，是你的表嫂……我有什么资格挽留你？”
紫芝说完，继续咬着唇，并没有费事掩饰自己的受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理智？”潘曜煜百般无奈地眯起眼，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是那种充满哀戚的眼神。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抛弃傅黎昕，和你私奔到美国？”紫芝发出冷笑。
潘曜煜多希望能够这样啊，可是，他身体的那个秘密……注定了他不能和她在一起，最终会害了她的。
紫芝注意到潘曜煜的犹豫，突然苦笑起来，“原来你根本没有这样想过，你甚至没有这样想过！是啊，是啊，是啊，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她的心随着他无情的一个犹豫，沉入了冰渊之中。
终于，紫芝昂起下巴，直视着潘曜煜的眼睛，“我们结束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但当紫芝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的时候，潘曜煜还是表现出悲哀的惊讶。他就像雕像似的被定在了那里，就像脑子里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消化她所抛来的讯息，这是无法接受这一讯息时，人们通常的反应。
然而，他很清楚地知道，结果只能是如此。
于是，他表情木然，“是吗？”好没意义的问话。
“为什么要惊讶？”紫芝疑惑地微声问道，“我已经结婚，我们之间肯定要结束的。”
“那不尽然。”他的拳头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攀结着。
“你要当我的情夫？你要我背着我的丈夫和你外遇？”
紫芝摇着头，心仿佛再一次被凝固成冰。
潘曜煜没有接话，也没有否认。
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恰恰表现出他的心意。原来他真的是那样想的！
他竟然肯做她的地下情人？
紫芝惊讶地倾下身子，“那……沈慕凝怎么办？”
“我当时答应和她结婚，不过是一时冲动。”潘曜煜回答得很快，几乎不加思考。
紫芝却被这句话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潘曜煜，”她不满地望着潘曜煜，“你不能做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已经做了，”潘曜煜叹息，“在婚礼上，我那样背叛了沈慕凝，我说了我‘不愿意’，我让她完全没有面子。我已经做了不负责任的男人。为你，只为你。”
紫芝的心猛地一抽。她又能怪他什么？她又能指责他什么？听他这样口口声声地说，“为你，只为你”。她的心都要碎了。
为了她，这个男人变成了坏蛋，伤害了其他女人的心灵和感情。
“潘曜煜，”紫芝倾身向前，望着潘曜煜的瞳眸，认真地低语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