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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真的是她吗
柳泉居士见到我们非常高兴,呼朋引伴,要为我和郝建中午组一个大局。
我和郝建都了解柳泉居士的脾气,也不推辞,只是说我们下午还要赶回去,所以不能喝得太晚,也不能喝得太多。
话虽如此,但中午喝着喝着就喝多了。见到了启蒙老师,见到了昔日的一些熟悉的同事,心情自然大好,你一杯我一杯,我们一起再干一杯,不知不觉间我就喝多了。
郝建喝得比我还多,但他酒量好,跟没事人的。
喝了酒,大家围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我和郝建向大家说了说我们在滨海的工作生活情况,老同事们也热情地说了一些在原单位发生的一些逸闻趣事。大家聊得都很开心,聊到最后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
临别时,老师拉着我的手,我也拉着他的手,老师看着我和郝建道,我一直很看好你们俩个,很有天分,希望你们在滨海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老师相信你们!老师转脸看着我道,小顾,当初老师很舍不得你离开,可你去意已定,如果你不走,你现在肯定是策划部副经理了。
我了解柳泉居士的为人,或许他说得没错,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是不应该论过去的事儿,而是人应该向前看!
最后柳泉居士对我和郝建说,当然了,是金子在哪里都将光芒万丈,你们俩个在滨海也一定会出人投地!你们如果成功了,也是我的骄傲,我会等着看你们的成绩!天生我材必有用!古人成不我欺也!
我和郝建则表示一定会好好奋斗,且欢迎老师去滨海。
离开了柳泉居士的家,离开了那些熟悉的老同事,我的心中竟然有些伤感,这种伤感或许源于某些事情,或许只是莫名的伤感。
出了小区,我和郝建向街上走去,我的步履有些踉跄,郝建奔上来伸手扶我。我推开他道,嬉笑道:“走开啦……我人没醉……只是……心儿醉了……”
“恐怕你是心儿碎了吧?”郝建埋汰我道。
我道:“来!给哥上支烟!”
“靠!喝醉了就可以没大没小了?我用尿活泥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郝建道。
我伸手指点着他,嬉笑道:“白痴!你说的不是一回事么?哥是喝醉了,但哥还不糊涂!”
他掏出烟,丢给我一支,替我点火:“来!哥!小弟给你点香了!若你泉下有知,多保佑小弟财源广进艳福齐天吧?!”
我吸了一口烟,呛了嗓子,我踢他一脚道:“滚!乌鸦嘴!”
郝建叼着香烟,衬衣敞开着,像个痞子。
他扑上来,勾住我的脖子,贱笑道:“赶紧醒酒吧!一会回去别冲你那美女老总发酒疯,她看起来可不是好惹的!”
我走着之字步法,劈了郝建一掌道:“她……你说妖女?昨晚、昨晚我还跟她……”
“跟她什么?”郝建睁大眼睛看着我道。
我嘿嘿嘿傻笑一通,伸手指了一下对面的商店道:“去!给哥买瓶酸梅汤去!”
郝建耸耸肩道:“好!你喝醉了,你是老大!”
等郝建穿过街道去买酸梅汤之际,我无意中扭头瞟了一眼,这边街边是一家小市场,一条小街道穿过市场中央,街道两边全是小摊,卖水果的,卖干果的,好像卖什么的都有。
正当我要收回目光时,一个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用力眨了一眼睛,再看过去。
我的心脏顿时猛地抽搐了一下,心慌、胸闷……
那个穿一袭碎花连身裙的曼妙身影在五十米开外的一家干果摊前晃动,她似乎是那摊位的主人,只见她目不斜视,忙前忙后的,她始终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面容。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衣裙,熟悉的发型,一切一切在刹那间仿若时空倒转般,令我头晕目眩!
我踉跄着脚步,朝那身影奔过去,街道上人来人往,我一路撞了不少人,最后撞在一个大汉身上,他伸手猛地推了我一把,骂道:“走路长不长眼睛!”
我被那大汉推了个趔趄,摔倒在路边,许多人都在看,而我似乎都看不到他们,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摇晃着撞在人家的水果摊上,我只看见那中年女摊主的嘴巴快速在动,我意识到她在我骂我,但我听不见她在骂我什么,我的目光依然直直地锁定了那个白色身影。
我踉跄着步履跌跌撞撞地向那白色身影奔过去,我张着嘴巴,想喊出她的名字,但是我喊不出来,喉头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气来。
“喂!你干吗啊?”
一只有力的手臂拽住了我,我猛地回头一看,是一脸奇怪表情的郝建。
我目光发愣地盯着郝建,喉结剧烈上下蠕动,我嘴里发出两个字:“……青儿……”
在发出这两个字时,我的鼻子酸得厉害!
“柳青?在哪?”郝建拧着眉梢问我道。
我扭头,伸手指过去……
“哪有柳青?”郝建看看我手指的方向,又看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
我定睛一看,那白色身影不在了。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摇了摇脑袋,定睛看去……
那干果摊位前哪有什么穿白色连身裙的影子,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坐在摊位后面招揽生意!
我干瞪着郝建,张口结舌道:“……柳青……干果摊……刚才……”
郝建伸手拽住我道:“你喝多了!顾阳!我们回去吧!要不赶不及跟大队伍汇合了!”
我涨红了面颊,大声道:“我、我真看见柳青了!”我的手还指着那干果摊的方向……
郝建摇晃了一下我道:“顾阳!你看花眼了!你想想!柳青在家做贵妇人,怎么会在干果摊位上呢?好啦好啦!咱们回去吧!”
“那碎花连身裙……那背影……那发型……”我支支吾吾道,也不利索。
郝建盯着我道:“你看见她的脸了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
“顾阳,”郝建盯着我道,“别说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背影,一样的裙子,就是长相一样的人都有啊!问题是柳青怎么可能在干果摊上呢?”
我茫然地点点头,沉默良久,才叹声道:“也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好吧!你今天喝得有点多!我们回去吧!”郝建看着我道,将手中那瓶酸梅汤塞到我手里,拉着我,向路口走去。
我一路不停地回头,那干果摊位上的确没有什么穿白色连身裙的女子,只有那位中年妇人在忙前忙后……
喝了那瓶酸梅汤,回到酒店又休息了一会儿,我的酒基本上醒了。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可笑,柳青怎么会出现在干果摊呢?她现在在当她幸福的阔太太生活呢!
重回h市后,我尽量不去想以前发生在这里的事儿,事实上,很多事儿都是自动跃入我的脑海里来的。走在熟悉的沙滩上,以前跟柳青在海边的快乐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坐在那片礁石丛之间,以前跟柳青在礁石及夜色掩护下发生的香艳情节就会自动浮现在眼前!
夕儿自然不会知道,就在昨天傍晚,就在我们呆过的那片礁石丛里,我和柳青曾在那里悄悄地干过坏事儿。那些刺激的感觉,似乎连回想都会兴奋不已。
我不明白刚才在那个水果市场我为何会出现那样的幻觉?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不顾一切地朝那个幻觉中的白色身影奔过去?我不明白我当时为何会出现那么强烈地身心反应?我现在依然没想明白。
收拾好随身带来的物品,我走进卫生间冲洗了一把脸,望着洗漱镜里的自己,我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我自己太傻,笑我自己的莫名其妙。
“顾阳!柳青已经是过去的事啦!就像天空的流云,被风吹跑啦!它们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记住!顾阳!你现在爱的人是夕儿!我不允许你亵渎她的爱情!你要专心爱她一个人!”
大家收拾好了东西,陆续离开酒店,凳上停在酒店停车场的大巴,大巴将于下午四点准备离开h市。
我、夕儿和妖女应该是最后离开酒店房间的,我们仨在电梯门口汇合。
“顾阳,郝建说你喝醉了?”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目光里含着关切。
我摸了一下鼻子,笑笑道:“不是喝醉,是喝多了。”
“好些了么?”她柔声说,大概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暧昧,她马上调整了语气又说,“你们这些男人,喝起酒来心里就没数呢!”
妖女哼了一声说:“酒鬼!”
“我是酒鬼?”我挤兑她道,“那你是什么?那你一定是酒妖吧!”
林曦儿蹙眉怒视着我,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我想起她曾经警告过我不要在她姐面前提她经常醉酒的事儿,于是也不再多说。
再加上我和她昨晚在床上发生的事儿,这事儿虽然都过去大半天了,可面对她的目光时,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些不自在有一方面是来自于夕儿,我仿佛做贼一样,怕主人发现了我的劣迹似的,一想起昨晚我和妖女在床上的事儿,尽管我确定妖女应该不会对她姐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被夕儿知道了似的。
夕儿看着我们俩,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俩个……哪像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姐,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林曦儿扬脸看着她姐说。
“你们俩就是一斗气冤家呢!”夕儿笑着说。
妖女撤了一声说:“谁跟他是冤家!是仇家!”
我道:“的确!苦大仇深!”
“瞧瞧!你们又开始了!”夕儿用目光嗔着我俩。
夕儿的目光让我迷恋,似乎总含着某种情愫,含着柔情,含着宽容,含着一份恬静,像安静时候的大海。
我心中有夕儿,也没心思跟那妖女计较,我一只手插在沙滩裤的裤子里,裤子里有夕儿送我的礼物!是一件心形的和田白玉挂坠!
这白玉挂坠宛如夕儿的肌肤,雪白,细腻,温婉,夕儿说这挂坠是她几年前去新疆旅游时买的,她很喜欢,时常带在身上,现在她要送给我,她说如果我想念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我说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当时在礁石丛那里我就想直接挂在脖子上,只是我的脖子比夕儿的脖子粗,红色挂绳太短,我回去得先换根绳子。
夕儿手里也拿着我回赠给她的礼物,那只海螺,我送她海螺时说如果你想念我的时候,可以拿出海螺看看,也能搁在耳边听听,海螺里可以听见大海的声音,听见大海的声音,你就会想起我们在海边这两天美好的时光了。
“姐,你带个大海螺干吗?”林曦儿微蹙着细眉,看着她姐说。
夕儿抬眼看她,笑笑说:“姐在海边找到的呢!”
“海螺会咬人的!”林曦儿说,表情有些厌恶,“白天我还被它咬了一口呢!这东西很讨厌,赶紧扔了吧!姐!”
夕儿笑笑说:“曦儿,你说的是寄居蟹吧?海螺怎么会咬人呢?”
在礁石丛那会儿,我对夕儿讲过白天她妹妹被寄居蟹咬过的事儿。
电梯徐徐下将,里面只有我们仨。
我靠在电梯壁上,一只手依然插在裤兜里温柔地抚摩着那玉石挂坠,一只手抬起摸着鼻子,仰脸看着电梯顶部的灯光,嗤笑一声说:“自己笨被寄居蟹咬了手,还说海螺会咬人!哎!无知真可怕啊!”
“喂!你说什么?!死顾阳!”林曦儿对我怒目相上道。
夕儿赶紧劝架:“哎!你们俩个,一见面就斗嘴!说你们是欢喜冤家你们还不服气?曦儿!顾阳说得对,海螺是不会咬人的,海螺里还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呢!不信!你听听看!”
“不要!”林曦儿怒声说,扬手打开了海螺。
夕儿毫无防备,手中的海螺被林曦儿扬手一打,从她手里飞了出去。
夕儿“呀”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我眼疾手快,飞快地伸出双手接住了那只海螺,而我裤兜里那件白玉挂坠同时跌落在电梯地毯上。
我们仨同时看见那只玉石挂坠,都愣住了,我还维持在欠身双手捧着海螺的姿态,林氏姐妹却都睁大眼睛看着红地毯上那快挂坠,那玉石在灯光下闪耀着莹润的光泽。
我迅速弯腰,将那挂坠拿到手里,紧紧握在手心里,有些慌乱地不知所措。
“你!”林曦儿狐疑地盯着我看。
又迅速转脸看着夕儿:“姐!那挂坠……”
林曦儿认得那玉石挂坠,她姐经常带在脖子上的,她怎么可能不认得呢?而那挂坠现在竟然在我身上,我慌乱地伸手去接那海螺时,这挂坠被我从裤兜里带了出来。
我虽然愣过神来了,可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敷衍林曦儿。
林曦儿眼中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怒气,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姐说:“姐,还说你们没什么呢!当我是小孩子是不是!”
“顾阳!你这个臭流氓!”她又转脸怒视着我,叫道,“你敢打我姐的坏主意!我姐可是……”
“住嘴!二丫!”曦儿喝住了林曦儿。
夕儿这一声不亚于断喝,妖女直接被喝得钉在原地动弹不了,我还从来没听见她喊她妹妹喊过二丫——这是第一次!
而且,自我们认识以来,我也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冷峻的神态,震得妖女直接噤声,连我一个大男人也被震动了一下!
我张了张嘴巴,想问林曦儿你姐可是什么,可是见夕儿如此冷峻的神色,我那话怎么也问不出来!
我一边是恨我自己不小心,让妖女看见了那块玉石挂坠!一边是有些茫然无措,我不懂夕儿为什么在一瞬间就变得如此威严!她是因为妹妹的态度,还是因为妹妹那句话触怒了她了么?
夕儿眼中的慌乱与冷冽很快就消失了,变得一如既往的沉稳与柔和,她迎触着妹妹的目光说:“曦儿!出了酒店你跟我来一下,姐都告诉你吧!”
夕儿眼中的慌乱与冷冽很快就消失了,变得一如既往的沉稳与柔和,她迎触着妹妹的目光说:“曦儿!出了酒店你跟我来一下,姐都告诉你吧!”
出了酒店门口,林氏姐妹把随身带的包包交给我打理,尔后一起向酒店门外的小花园走去,夕儿一直牵着她妹妹的手,生怕她不听话跑掉似的。林曦儿一边跟着她姐向花园入口走去,一边不时回头看我一眼,满脸狐疑的样子。
此刻,太阳已经西斜,那小花园里种植了很多种类的花,姹紫嫣红的十分漂亮,有一张黑色铁艺长椅,长椅有一半遮在棕榈树夕阳的阴影里。
林氏姐妹走进花园,坐在那铁艺长椅上,俩人坐得很近,夕儿还拉着她妹妹的手,俩人坐在那里说话,她们具体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看见她们一直在说——准确地说,是夕儿在说话,她妹妹在听,夕儿的神态很庄重,目光始终注视着她妹妹。而林曦儿听得似乎也蛮认真,时而点一下头,时而也插一两句话。
我把夕儿携带的包包装进大巴的行礼箱里,然后点了支香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目光注视着那俩个曼妙的身影。
我在想,夕儿真地会向她妹妹坦白我们之间的爱情么?否则她该怎么解释玉石挂坠的事儿呢?那玉石挂坠经常戴在夕儿身上,而现在却被妖女在我身上发现了,这事儿任谁也会怀疑我和夕儿之间关系不寻常吧?
除了向她妹妹坦白我们只见的爱情,夕儿还有办法解释玉石挂坠的事儿呢?她如何打消妖女这两天心中一些列的疑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