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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跌跌撞撞来到凡间,直奔五花海。
进入五花海内的府邸后,我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当初琅启救我来五花海,我只觉得建筑的小廊满是凡间宫殿格调,我不甚欢喜。而如今,这小廊上竟然挂满了小竹铃。与我当初挂在琅启天界寝宫里一模一样的小竹铃。
我一步一步走到长廊尽头,是琅启的屋子。
几番犹豫,我终于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刚推开门,却有一阵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还未来得及惊讶,就听里面传出琅启虚弱无比的声音。
“西桐…你可,你可见到浣儿?”
我没敢说话,只是傻傻的伫立在原地。
“呵呵…你莫要这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对了…我,我新做了一个竹风铃,你有空就给我挂到屋外吧。这恐怕是我……是我最后做的风铃了……”琅启说话很费力,似乎每一个字,都会耗尽他的力气。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琅启终于察觉异样:“西桐?!”
我缓缓往屋内走去,每走一步,恶臭就越是浓烈。而此时,我才看清,琅启竟是幻化出了真身,很是吃力的盘旋在地上。
“琅启…..”我轻声唤。
琅启显然是一颤:“浣儿?!”他惊讶的真开眼望向我,随后却又苦笑道:“果然…果然是大期将至,上苍都怜悯我,让我出现这样的幻觉吗。”
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时,只觉得鼻尖一酸,走到琅启身边跪下,抬手就去抚摸那巨大的龙头。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臭味的来源。琅启的全身,竟然都溃烂了!原本金色的龙鳞,竟掉落了许多。
琅启惊恐的望向我:“浣儿!浣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该…不是该…”说罢,琅启慌张的摆动龙尾准备想要逃离,却施展不出任何力气。
我一把抱住琅启的龙头,哭道:“你究竟要隐瞒我什么!你究竟要伤我多深!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琅启喘着气,抬起龙爪想擦拭我的泪水,这才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已没有。
“浣儿…对不起……”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我该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的一切!”我哭喊着,任由泪水肆虐。原来对这个男子,我始终都是放不下的。
“凤凰山…历天劫之后…..浣儿,我看到了幻境。千年前蚩尤让女儿寻找宿体的幻境……后来因为昭菱,我记忆发生混乱,连带那幻境,也忘了。当你查出真相,恢复我的红线之后,凤凰山所看到的幻境,我也一并想了起来。”说罢,琅启挣扎着,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幻化成人形,眼中满是歉意的看着我。
“没能抵挡菩提水,让我家浣儿受了诸多苦难,真是…对不起呢……”
我哭着摇头,抽噎道:“我不苦,那一切都是我甘愿的。”
“等我记忆恢复,我却也担忧起来。浣儿,你的身份,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女娲早有预言说过,魔气在四神兽的其中一位后人身上……王母查到你的身份,只是迟早。我只能装作对你毫不在意的模样,暗地里想办法隐瞒。就在那个时候,东海深渊封印摇摇欲坠,你哥哥逃离东海深渊,然后……找到了我……”
我一惊:“哥哥…找到了你?”
“他说…他说,让我杀了他。”
我无力的跪倒在地,“哥哥…为什么会……”
“因为他在东海深渊沾染了蚩尤的魔气,通过魔气,无意中窥探到了当初蚩尤与你残存的记忆…..可是,对他而言,你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啊。于是他找到我…他说,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来应证女娲的预言。如果他体内有蚩尤的魔气,那么,天界就不会再怀疑到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