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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看~
王羡鱼吩咐下去后,塌边的王家婢子二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忙慌也开始翻找起来。内室乱成一团,王羡鱼也顾不得旁的,躬身也寻了起来。
也是王羡鱼运气不错,发现王敬豫披散的墨发中有异样,遂道:“你们看看先生右颈处。”
桑果正在那处,闻言抬手探去,果真是丢失的长生丸。王敬豫身旁伺候的婢子二人心有余悸,慌忙起身叩谢。
放松下来后,王羡鱼才发现后背生出冷汗,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也不想在这个关头出事。里面药味一层盖过一层,王羡鱼闻着难受,复又随着贴身婢子二人去了外室,将将坐下,卫衍与冉覃二人携肩而来。
几人还未说上话,外面又有旁人进来。从冉覃对他的称呼中得知,今日过来的正是王敬豫亲父。与之相见自是少不得一番你来我往,寒暄之言未尽,又有二男子进门。
一人正是昨日见过的王敬豫亲叔,还有一位则是神情带了不安的郎君。见这位郎君身上着的衣裳破旧,王羡鱼猜想这人怕是等会要与王敬豫换血之人罢。
事实证明王羡鱼猜想的不错,此人正是王家与冉覃筛选许久的郎君,琅琊王氏庶出子弟。此郎君以命换命当然是有所求,因此倒不算是欺人。
众人落座,冉覃便进了内室。里面婢子二人得了令,向外行去,不一会儿便有婢子数人端着冉覃所需之物进进出出。
之后王家数名大夫也一同赶来,请了那名换血的郎君一同入内,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里面的动静如何王羡鱼不得知,不过偶尔婢子等人进出倒是带了一身血腥味出来。王羡鱼闻不得这铁锈味,几次险些没有抑住喉头涌上来的酸意。
因着不知里面动静,外面落座的几人心绪都有些不宁,谁也没有说话。期间王敬豫父、叔倒是起身出去几趟,每次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赶回,想来他们也繁忙。
内室静谧的叫人心悸,外室也倍感压力,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终于传来声响。外室众人闻此声却是心头一跳,因为里面传来的是大夫们的惊呼声。
王敬豫父、叔二人惊起身,顾不得其他便冲了进去。卫衍与王羡鱼二人也一同起身,二人一齐抬脚向里面行去,至门口卫衍却是想到什么,拦住王羡鱼道:“阿鱼便在此处候着。”
一旁的桑果与木柳二人也慌忙上前劝说,里面毕竟不吉利,冲着王羡鱼总归不好。
王羡鱼无法,只能颔首应下候在门外。木柳见王羡鱼焦急,便做主嘱咐桑果道:“桑果你进去看看,有事来报。”桑果颔首应下,王羡鱼却是对木柳感激一笑。木柳心细如发,难怪阿母对她赞不绝口。
桑果进去不久,便白着脸出来,见王羡鱼与木柳二人看她,桑果似是不忿又似是委屈,开口道:“冉公说药引不对……”
王羡鱼脸色一白,慌忙问道:“药引怎么不对?现在呢?冉公待怎么办?”
桑果委屈答:“里面还在换血,冉公说只能看王家郎君能不能熬过这一劫了。”
王羡鱼心中本就有疑,如今见婢子神情不对,之前那些阴谋论如今又重回脑海,她便说王敬豫不会放着这个机会不用。想来也是,怎么正好他需要的东西便在自己手上?
王羡鱼回席位落座,招手嘱咐桑果:“将你进去听到的一一说来。”
桑果有些不敢确定的看了一眼木柳,木柳想了想便对她点头,总要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才好想对策。
见木柳对她点头,桑果便将进去后听到的事情转述出来。她进去后,见塌前王敬豫正在吐血,冉覃与大夫等人正在施针急救。
而一旁的地上则是跪满了人。有一名大夫上前质问冉覃:“你说药不对?这药一直都是你在保管,如今你说不对?”
冉覃正在忙着用针,闻此言反讽了一句:“方才用药之时你不是也看过了?”
那名大夫一噎,随即便听到王敬豫阿父斥责二人停下。冉覃本就有脾气,如今见救人不成,还险些害了人命,心中本就一肚子火气,如今又被人当仆从呵斥,哪里忍得下气?
因此斜斜看了一眼王家人,嘲讽道:“今日用药,昨夜某便将玉盒放在枕边让王家郎君借药气,谁知晓这一夜怎么回事?你们得闲怀疑某,不若在自家寻原因!”
闻冉覃此言,那一直伺候王敬豫的婢子二人便跪行上前,一齐喊冤。
王敬豫小叔一直沉思未做声,如今见婢子喊冤才开口问:“那这药便无人碰过?”那两名婢子对视一眼,便将方才药丸丢失不见,王羡鱼等人相助一事道来。
桑果说着生出忿忿:“之后王家人便没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默认大妇害他王敬豫不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跑到人家家中来害人?
并非桑果多想,便是木柳也皱了眉头。若是换做她听到此话,便是心有怀疑也该训斥婢子两声!但王家却是连这等面子功夫都不肯做,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便笃定是她们为之?
桑果见木柳与王羡鱼二人面色都不好,便将方才看到的另一幕咽进嗓子。方才那婢子二人推卸责任之时,王敬豫父、叔二人分明一同看了卫衍一眼,那眼神,着实怪异,但桑果却是想不起来哪里怪异。
王羡鱼沉默半晌不语,木柳轻轻握了握她手,见娇娘掌心冰冷,一愣,柔声道:“公主不必理会那婢子二人,公主慷慨赠药已是仁慈,这王家拎不清,以后不往来便是。”
王羡鱼知晓木柳说的有道理,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她闷声应下,随即抬眼向室内方向看了看,又问:“郎君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