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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漪唇边的笑一点一点的僵硬，可她很快掩饰下来，坐回位置上抬着酒杯朝季连秋的方向扬了扬，“三妹，我敬你。”“切……”季连秋冷哼，“想教训我何必找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大可直接说老子恨不得杀了你不就好了？一家人谁是什么样谁不知道，何必装的这么婉转？不累吗？”
大家原本看戏的在一边扬起嘴角，听闻季连秋一席夹枪带棍的冷言冷语，都不禁脸色微变。
以前的季连秋如果说是软弱，那么现在的季连秋就是承袭了她那亲生母亲的傲气和不羁，面对如此想看自己丑态的人，总是回以更加让人难堪的反击。
轩辕落雪，一直是季荣的雷区，而季连秋次次往他雷区踩，这样的女儿，别说顺从他，他想，他这辈子兴许都不会听到她叫自己一声爹。
拽紧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下巴的肌肉紧绷着。
一直没出声的老侯爷季森注视了季连秋半响，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浑浊的眸底精光闪现，话是对着季荣说的，“闹什么闹，好好的一个家宴，一定要将气氛弄出这么大火气么？身为父亲，你没做到像样，有什么资格指责孩子没像样？你管过她了？教育过她了？”
季连秋打一出生，季荣就从未抱过，更别提教育她。
老侯爷的话听在季荣的耳朵里硬生生的成了讽刺，季荣在老侯爷面前不敢造次，说起来，在子女面前像只猛虎似的季荣，在老侯爷面前那是出了名的听话和尊敬，强压抑下自己那蹭蹭上涨的怒火。
季荣将脸扭在一边，“父亲说的是。”
老侯爷这才将视线稳稳的落在季连秋身上，季连秋挑了挑眉，真不愧是季家的老狐狸，将她的心思瞧个明白。
没错，今个儿来这里，目的不过是为了季荣气到恨不得跟她脱离父女关系，从此不在理她，原本这个计划随着季荣的怒气高涨也该实现的样子，没想到却被季森三言两语打断了。
季连秋笑了笑，季家真正深藏不露的，原来是爷爷么？
季森瞧见这丫头不以为意的样子，心里暗笑，还真是够沉得住气的，小小年纪，将尺度把握得这么有分寸，也懂退而求其次和另找机会，上一次的反抗，他可以看作季连秋受到压迫多年而变化。
那么这一次呢？他可不认为她也是巧合，看起来，这个从未好好关注的孙女，成长为季家最可怕的存在了。
目光意味深长的扫了一圈再坐的各位孙子孙女，季森感慨，随即笑着看向季连秋，“既然来了，一起坐下吃饭吧，今天你二姐学成归来，也算给她庆祝庆祝。”
季连秋扯着唇笑了笑，跟着季连绝走过去在季连绝身边坐下，“好啊，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意见，恭喜二姐学成归来。”
一瞬间就变化的语气和态度，让一干人等看得不知所以然。
季连若和季连海两人更是没想到，她这演戏居然还能演到这份上。
季连漪唇边的笑一点一点的僵硬，可她很快掩饰下来，坐回位置上抬着酒杯朝季连秋的方向扬了扬，“三妹，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