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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厉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江雪赶紧伸手扶他靠坐好。
他抬手拨开氧气，沙哑柔和的嗓音里带着深深的欣喜，“江雪，你终于肯叫我阿厉了，这是完全原谅我了吗？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江雪胸口一窒息，水眸颤动了两下，“阿厉，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们……”
“江雪，”施厉低沉虚弱的嗓音，打断了江雪的话。
他深邃冷冽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红望着江雪，缓声道，“江雪，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而是因为你的身体，你认为自己只能活三个月了，不想拖累我，所以才会如此绝决的。”
“……”江雪咬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常有说人被撞到脑袋，就会失忆的吗？
如果施厉也失忆的话，是不是会好一点，以后也会过得舒服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施厉的车祸住院这事，她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半晌都听不到动静，施厉微微蹙眉，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以为车祸的剧痛，可能会暂时麻痹自己神经，没有想到现在的心还是那么痛，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我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块，看来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刚才医生说我脑袋有碎片，半年后若是不拿出来便会死，也好也好啊！江雪，你打算在三个月后死，那我也打算在半年后跟着你而去！”
这语气这声音这表情，真是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出过车祸的人。
江雪惊恐施厉的决定时，似乎也突然间明白，是那儿不对劲了，她脸上快速地变换了好几种颜色，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