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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翻继续像个称职的哑巴一样沉默着,眼睛也直勾勾地朝着他们看回去。心想:“越是这时候,气势越不能输,反正这些家伙早就被灌得妈都不认了,谁还知道我是谁?”
却听烟红泪弹弹衣袖,从容说道:“张老爷您不记得了吗?我们是您专程邀请来,为您的寿宴助兴的画师。”他毫不心虚:“不才是关河令,这位是张不语。”
花翻也抱拳拱手,上前一步。
“哦~~~也只有张老爷的威风,能让名家当堂作画助兴啊”有人嘴皮子灵光,赶紧拍马屁。
“哦~~”
“哦~~~是他们啊”
在座的所有人仿佛都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哦~~~”张老爷喝的满面红光,“是名满天下的关河令先生和张不语先生啊,真是幸会,幸会!”
侍女们会意,赶快扭着翘臀,抬过来一扇空白的屏风,并取来水墨颜料。
烟红泪也不含糊,提笔便画起来。鹅黄,朱丹,绛紫,焦墨,浓墨,水墨,在他手里被玩得风生水起,不一会,屏风上便呈现出一个牡丹满园的大致轮廓来。
花翻不由得心里犯嘀咕,上官锦年一向钻研书画,倒也罢了,只是烟红泪这家伙是何时学来的这一手丹青?转念一想,这个老不死的狐狸精,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说不定他到大明宫前,一直就是个画家呢?
她不禁对烟红泪的前世今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等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关河令”一个人在画着屏风,“张不语”却两手空空,在一旁站着发呆。
这可不成,花翻赶紧拿了一只笔来,蘸了一点朱砂,顺着那几从绿色的叶子,往下画了一支胡萝卜==。
烟红泪的笔锋滞了一滞。花翻不管他,落笔下去,又在胡萝卜旁边画一只小白兔==。
烟红泪满脸黑线,一束花叶,把那只呲牙咧嘴的兔子盖住,“去后堂伙房。”烟红泪用低低的咒语告诉花翻。
花翻顿一下,放下笔,向左右拱拱手,表示要出恭,一溜烟儿穿过大厅,找到后堂的伙房。
伙房里烟熏火燎,百十个伙夫仆妇分工明确,热闹非凡,吵嚷声震天,菜肴香味扑鼻。花翻趁着没人注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却哪里有绿袖的影子?
眼看就要被人发现,花翻转过身去,扯下发带,整整衣衫。平民百姓的衣裳,男女差别并不大,花翻估计着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乡下的村姑了。
怯怯地走到门边一个传菜的老妈子身旁,花翻学着乡下口音问她:“这位奶奶您吉祥,俺是从北边王家村来瞧俺姊姊的,她上个月刚刚来了这伙房,也不知是作什么活计,劳烦您给告知一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