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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烟寒暮小声告诉花翻。花翻才没有心情管他叫什么。从声音听来,那个叫狰的红豹子,距离她不过三尺的距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上前来而已。背上吹来一阵阵寒气,花翻不知道这怪物天天吃什么过活,吹出来的气竟然寒霜一样冰冷彻骨。
“郡主,快跑!”身后传来铸戈的声音。可无论是花翻与烟寒暮,都不敢动弹。花翻小时候听安国府里去北疆打过仗的老仆讲过,要是在林子里遇上了野兽,不管是熊还是狍子。都是不能跑的,一跑就再没活路了。只能装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装死,连大气都不能出。花翻心道,这个狰,不管怎么样,也终究是兽,自己在它嘴边吊着,一旦轻举妄动,必死无疑。
“快跑!耽搁不得!”铸戈的声音十万火急,“梆梆梆梆”“梆梆梆梆”耳中奇怪的兽吼催命一般,背上挂起寒冬般的烈风。怎么办?闪念之间,花翻的思绪转了十万个圈,是该相信常识,还是该相信铸戈?寒风般的气息愈加急促,身后的野兽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自觉。花翻进退两难,一时间生出一些生死有命的情绪来,膝盖一曲,一跃而起,拉起烟寒暮,闭着眼没命地狂奔。
命悬一线,花翻慌不择路,只管跑,好几次都差点撞上花树,“梆梆梆梆”“梆梆梆梆”花翻觉得魂都快被这敲石之声吞了去。
“回来!郡主回来!”敲石之声中夹杂着铸戈的呼喊。他喊了好几遍,花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回来”而不是“快跑”。一个急刹车,花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转回身去,烟寒暮一把甩开她的手。
“吓傻了你了!”烟寒暮甩开她的手,揉揉自己发痛的手腕。两个人已经跑出去了园子,只得又折回去。一进门,花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狰”被暗卫围住了一圈,梆梆梆梆地叫着,豹身左右乱摆动,竟是动弹不得。顺着间隔看去,只见火红的豹子头一动不动,被卡住了,卡住它的正是那张箜篌。
花翻想要走上前去一探究竟,却被铸戈拦开,只能远远地看着。狰的脖子紧紧地卡在箜篌的两弦之间。那张箜篌的琴弦十分特别,不像通常的乐器那般由真丝或者兽毛制成,倒像是某种特质的金属。因其纤细,所以锋利无比,虽然有琴弦的韧性,但更像是一把特制的利刃,割开了了侵犯者的脖子,并死死地嵌在伤口之中。这种情况下,狰要是还能动弹,就是见了鬼了。
血从深红色的皮毛中一股股冒了出来,狰的血似乎也是寒的,带着冰一样的白汽。
花翻发现,这红豹子虽然乍看之下十分的凶猛可怖,但其实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来,它的火红色皮毛已经不是很光泽,肘后与四肢的毛发已经很稀疏,双目因为疼痛睁得很大,眼光却是浑浊的。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耳背的老爷子,看来这豹子已经十分苍老了。
花翻不清楚这只苍老的兽为何要在此作殊死一搏,但现在看来,他并无意要伤人,他刚刚的目标并不是花翻,而是竖立在花翻面前的那张箜篌。他极有可能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交谈,来阻止花翻打开密道拿走五色诏。
“郡主,请下令吧。”铸戈向花翻道。花翻这才发现,狰四周的暗卫,已经全部拔剑出鞘,亮晃晃的几十把剑对准了那匹老兽。
“它在这里,我们没办法拿走五色诏,误了事,就不好了。”烟寒暮似乎看出了花翻的犹豫,低声向她说道。花翻当然知道“误了事”指什么。他们必须赶在烟红泪之前销毁那封诏书,一分一秒都是误不起的。
“梆梆”“梆梆”狰的叫声已经放慢了下来,缓慢的敲石声悠悠,像是乡野田间的暮鼓晨钟,释然地等待着毁灭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