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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翻把那个厚重的檀木匣子紧握在手中,秋风寒凉,可是她的手心之中却渥满了汗水。轻轻打开盒子的时候,她的手指发抖地厉害。几乎要失手摔下去。
木匣轻轻启开。一侧卷轴静静地躺在里面。
“姝儿啊,其实为父早就知晓这诏书上的名字。只是你若看见了,怕是还是会吃惊的吧。”唐重说道。
花翻更加的紧张。
与她所想的,五色诏一定会用上号的锦帛书写不同,其实,它采用的,反而是最为与世无争的白纸。那张纸经历了千千万万个年头,虽然一直都被精心地保护,但还是泛着一点一点的黄色腐朽的痕迹。
花翻把诏书取出,一点一点地展开。她的动作十分地小心翼翼,仿佛在她手中展开的,是出生婴儿的皮肤。
诏书上的字迹显示出一种旧迹斑斑的红色。
“青龙之血。”唐重说道。“五色诏上的字迹,是用一种居住在大海之中的,名叫青龙的魔族的血液所书。
花翻几乎是把目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移动。一句句关于天命的套话,她都一字不落地阅读完全,可也只有眼睛在看而已,整个大脑已经紧张地如同冻僵一般,再也不能运动了。
她早已经猜测到了,诏书上的名字,应该不会是上官锦年。
紧张地近乎窒息。
她的目光还是划过了上面那些长篇累牍的赘述。看到了写在最后的那个名字。
一瞬间,她的心脏简直都要停跳。
她有些不置可否地转过头去,看着唐重,似乎在寻找一个否定的答案。
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么?亦或是,这诏书又是一个赝品?
唐重的脸上云淡风轻。
诏书的一角落,有一个烧焦留下的圆点形状的瘢痕。那是二十年前,唐重烧掉诏书的时候,所留下的。它的存在,证明着在她面前的,的确是如假包换的五色诏。
“怎么可能?”花翻根本不能相信。“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他?”她近乎质问唐重。
可是唐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世人都说,这五色诏是代表了天命,或许,这就真的是天意吧。”
花翻有些呆了。“那为何,他还会这么做?他也知道,不是么?”
唐重微笑:“这,你叫要去问他了。为父只知道一点,这世上即便是尊贵如皇位的东西,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得到,有人拼了命地想要抢夺,有的人,却是早已拥有,反倒一个劲儿的往外推。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
“笃笃。”秋夜的风卷起月光下的尘埃。这恐怕是花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主动去找烟红泪。自从她认识这个霸气和骚气一起侧漏的货以来,似乎都是被他缠着。她被动地跟他一起跑路,被动地一次次地在被他救起。
她一度以为,这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恰好同时变得倒霉催,或者是同时有一个一样的目标罢了。现在想来,可能这也是所谓天命吧。天命什么的,从不在那一纸单薄的诏书上,所谓天命,自在人心。
“在这呢,笨蛋!”花翻敲了许久的门,身后却传来了烟红泪的声音。花翻猛然间转身,有些尴尬地挑起唇角笑了笑。
烟红泪手中拿着他的宝石长剑,站在月光与尘埃中,对着一院落的清辉,擦拭着宝剑。
苍白的剑锋,在光芒下,近乎半透明,像是绝世的宝玉。
“……擦的挺干净的。”花翻不知自己是在尴尬什么,搜肠刮肚的好半天,只找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烟红泪却并没有领情她的恭维之辞。他专注地擦拭着宝剑,手中的羊皮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烟红泪轻轻微笑一下,道:“哪里还会擦干净?不知沾了多少血的东西,脏都脏死了。”
花翻默默地向那个骚包撇撇嘴。道:“那你为何还要杀那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