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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刮起了大风,一个白衣人悠闲地走在通往山顶的荒草小径上,他衣衫猎猎,长发飘扬,腰佩长剑,哪怕他脚下是万丈深渊,他眉眼间仍满是平静,迎着大风信步拾阶而上,毫不在乎,潇洒得一塌糊涂。
这里是邪心楼的禁地之一,那些暗中的守护力量看到白衣人的相貌后,无一人敢现身阻拦,本是守备森严,擅闯者死的禁地,却被白衣人游山玩水般地一路逛了进来。
许驰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叫自己来这里,他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登上了山顶,许驰看到石乐安正负手站在一处高耸悬崖上,背对着自己,束起的紫发在他身后飘扬,风中偶尔掠过些许草屑。
石乐安正望着远方的天际怔怔出神,本是年轻人的挺拔背影,却透着一股老人的迟暮和悲怆。
若是邪心楼的那些长老看到石乐安现在的样子绝对会极其惊讶和恐惧,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老祖流露出这样迟暮和悲怆的情绪,在他们的印象里,石乐安除了暴戾,就只有阴狠。而他们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他们如果看到石乐安此时的状态,以石乐安的秉性,绝对会灭他们的口。
以石乐安如今的修为,就算他再怎么出神也是知道许驰来了的,因此许驰知道自己师父现在还不想和自己说话,他在想着些什么。于是许驰安静地走到石乐安身后一丈处负手站立,他表情平淡,也没有说一句话,他也开始看着远方的天际,看着那些黑云,看着那些阳光投下而成的云层金边。
邪心楼上方永远都被一层厚厚的浓重墨云笼罩,千篇一律,除了日出和日落,邪心楼很难见到阳光。然而这样初看华丽,久看单调和死寂的景象两人却能一直看着,一直沉默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许驰的眼睛里一直静谧如湖,没有半分不耐,许驰知道石乐安并不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力,只是真的暂时不想说话,在想事情而已。
直至天色渐晚,远方云层已染上了些许橘红,脚下踩着橘红夕阳的石乐安才头也不回地淡淡说了一句:“想出去了?”
许驰静湖般的眼睛里有了波动,湖里浮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他们让我有种想杀光他们的冲动。”
石乐安疑惑地问:“魔道不就是这样么?”
“我和他们不同,我认为虽然力量是黑暗的,但并不代表为人也是这样,魔道门派不全是坏人,那些正道门派也不全是好人。我自认是个好人,他们是坏人,好人自然看不惯坏人的所作所为,二者水火不相容,就这么简单。”
石乐安笑了笑,背对着许驰莫名来了句:“她当初也差不多是这样和我说的。”
声音很低沉,很失落,充满了缅怀,许驰懂了点什么,轻声问道:“是师母吗?”
许驰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之间的差异只在于平淡与否,许驰觉得师父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故事,以师父的身份和修为,定然是非比寻常的,定然是波澜壮阔的史诗篇章。
许驰觉得师父要给自己讲他以前的故事了,比如师父会告诉自己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希望自己不要走他的老路,以后能保护好楚如意。
想到这,许驰的心不由沉重起来。
在许驰面前,石乐安并不需要故作阴冷,他无需伪装,石乐安瞬间看破了许驰内心的想法,他笑骂道:“滚!不要用这种节哀顺变的语气跟老子说话,她还好好地活着,谁也没伤害到她。”
接着石乐安少有地叹了口气,在心中说道:“除了我。”
石乐安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道:“楚如意快要元婴了吧?”
许驰立马说道:“是的,我除了找您告别以外,也是想和您说这件事情,我想请您……”
石乐安话音突然变冷,很是喜怒无常,他挥手打断道:“她是元婴,而你只是一个小小金丹。”
许驰保证道:“我会努力的。我想出去也有这个缘故,在邪心楼有您看护,我没有丝毫危机感和紧迫感,所以我想出去历练,在厮杀中寻得提高。”
石乐安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一字一顿:“还听不明白么?我是说,现在的你真的能如你所说的那样保护她吗?”
石乐安在许驰身上一直留了道神识,以防许驰出现不测,他自然知道许驰对苏沐月许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