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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其实顾洵已经猜到禾汀的目的,她就是想要一点点的玩死他们。
可是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你不是知道吗?”禾汀一脸的认真,她淡淡一笑,“记住,你们给我的伤害我会加倍奉还的。”
顾洵身体微微一颤,她虽然在笑,可是那双冷眸中迸射出来的狠意,他不是没看见。
他不由得想到从前,禾汀虽然也是性子沉冷,却不想现在这般暴戾。
如果禾汀真的会成为阻碍,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再一次除掉她,就算小风的病治不好,他也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禾汀目光斜斜,她冷笑道:“杀我不是那么简单的,顾洵,我不是从前的我,你别妄想了。”
顾洵双眸狰狞,他知道禾汀是故意在挑衅,为的就是激怒他,这样她就更不可能给小风动手术了。
禾汀冷意森森的望着顾洵,她冷眸微哂,转身离去。
顾洵站在原地,他感觉到从禾汀身上传来的阴阴寒意。
看来他与禾汀必有一战,不是现在,但是也不会太远。
——
临下班前,禾汀又见了霍言。
薄暮下,霍言落在地板上的颀长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他侧颜望着渐渐走来的禾汀,刚毅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
禾汀瞥见他的手里拿着一封深蓝色的请柬,心中一凛,猜到很有可能是霍老寿宴的请帖。
“你在等我?”禾汀迎上他问道。
“是啊,爷爷醒了,说什么也要举行自己七十大寿,他说非常感谢你,就让我送来了请柬。”说罢,霍言将自己手里的请柬递给了禾汀。
禾汀没有片刻的犹豫,她接过请柬,“嗯,我会去的。”
“真的吗?”霍言有些喜出望外,他虽然没有与禾汀有太深的认识,但是凭直觉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她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她能答应,他真的很意外。
原本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有想到真的成功了。
禾汀没有说话,她捏了捏手里的请柬,问道:“我能不能带一个人一起去?”
霍言点点头,“当然可以。”
“那么,多谢了。”禾汀淡然浅笑,她拿着请柬转身向着停车场离去。
顾洵不是想要拿下霍语吗,她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
禾家。
今日禾家的人都在,一群人围在饭桌前看似融洽,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暗潮汹涌。
禾家傲微微感叹,这些人若是都能够克制的自己的脾气,哪怕只是表面和谐也好,自己也能安生几日。
自从禾汀回来,云秀琴天天晚上和自己吵,他真的快要受够了。
吃饭的时候,禾汀冷眸微斜,她打量着禾清,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禾清察觉到有一束冰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微微抬头,却发现是禾汀的。
这些日子禾汀都在忙着医院的事情,似乎对家里的事情很少过问,这让禾清心里也轻松了几分。
可是她用如此阴寒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立刻腾升起一抹不安。
“禾汀,你在看什么?”禾家傲注意到禾汀的行为,他出声打断道。
禾汀淡淡的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爸,我后天要参加霍正南的寿宴,你让禾清陪我一起去吧。”
“什么?!”禾清显然没有预料到禾汀居然邀请自己一起去,而且还是霍正南的寿宴。
禾家傲也有些许的吃惊,霍正南的寿宴连他都没有拿到请柬,禾汀又从何而来。
“霍正南是我的病人,他的手术是我做的,所以他就邀请我去参加。”禾汀瞧出禾家傲眼底闪过的疑问,随口解释道。
“想去就去吧。”禾家傲并不反对禾清去参加,说到底他再怀疑禾清的身份又如何。
亲子鉴定摆在那里,这足以说明禾清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在寿宴上能够被哪家的公子看上,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禾汀与禾家傲二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不管经历了什么样的误会,他们总是有这样的默契。
“我还是算了吧。”禾清心里也有些期待,可是看着禾云如脸色稍霁,想去的念头立刻就消散了。
禾汀不以为意的一笑,“为什么不去,堂堂禾家的二小姐,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去参加了。”
禾汀的话唯一刺激了禾云如,她知道禾汀是在讽刺自己的身份,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先忍气吞声了。
“明天让禾云如带着你去挑选礼服吧,那么重要的场合别太寒酸了。”禾汀自然也不想禾清丢了禾家的脸面。
禾清微微颔首,却不敢去看禾云如铁青的脸。
禾汀却冷眸悠然的飘向禾云如等待着她的回答,禾云如知道禾汀是故意与自己作对。
她压制着心底的怒火,脸上挂着寡淡的笑容,怯怯诺诺道:“好,我知道了,大姐。”
禾汀没有理会她,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今天的这顿饭格外的入胃口。
——
夜深人静,禾汀睡意全无,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独自坐在厨房的餐桌前,拿着手机和冷君池聊天。
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二人是在商量事情。
禾汀已经告诉冷君池自己后天要参加霍正南的寿宴,而冷君池也告诉她,自己也同样收到了请柬。
至于土地规划书的事情,他一早就得知了,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戏还在后面。
禾汀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去过问,而她只需要把事情弄得越复杂越好。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禾汀发现禾清对顾洵是有着说不出的情感的。
想来也是,禾清从小出身寒窟,若不是禾云如发现了她并且找到她,她现在说不定连乞丐都不如。
更别提接触什么穿着体面,容貌不凡的男性了。
而且据她所知,禾清在顾洵的手下办事,是顾洵的秘书。
禾云如太过自负,自认为自己给了禾清第二次生命,所以对她的防范就非常低,殊不知禾清也不过是表面听话罢了。
禾汀微微伸着懒腰,禾清是禾云如的爪牙,她首先要将禾清收拾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嫁出去。
而且最好还是嫁给官宦世家,这种家庭在对方家庭出现变故的时候,会首先选择独善其身,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到时候,禾云如或者顾洵想要去求人,禾清都做不了主。
禾汀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半,果然困意袭来,她打算去睡觉,冷君池却发来了一条短信,“你的礼服我来搞定。”
冷君池了解她的喜好,她自然不会反对。
禾汀轻轻的打着哈欠,没有回复短信,径直上楼睡觉去了。
然,冷君池抱着手机倚在沙发上等了半天,却不见禾汀的回复。
他凤眸深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死女人,居然扔下他去睡觉了,连一个晚安都没有!
明天见面,他一定要好好的调教她不可。
翌日,禾汀来到医院就签了霍正南出院的单子。
谁让这是病人家属的要求,而且病人同意,禾汀没有不放的道理。
不过,霍言想得周到,租借了医院的医疗设施,还请了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前往照顾霍正南。
霍言见到禾汀一直叮嘱她,不用带任何的东西,人来就行。
禾汀只是笑而不语,她自然是要带一份大礼去才行。
今天是禾汀入职的一星期,急诊部也贴出了新的值班表,她瞥了一眼,自己居然今天值夜班。
看来自己要推掉与冷君池见面的约会了。
医院会被值班医生配备独立的办公室,禾汀自然分到了一间。
房间内不大,配有办公桌和沙发,沙发不大但是可以容纳一人躺下来休息,而且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淋浴,非常的方便。
禾汀给冷君池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今天没法去试衣服,而后就把手机扔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离开了房间。
临近傍晚,急诊变得安静了很多,忙了一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护士站的小护士问她要不要去吃饭,禾汀却拒绝了,她只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才躺在小小的沙发上,禾汀就睡了过去,她睡意深深,连手机震动都没有听见。
禾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的,她以为是急诊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立刻翻身下床,一开门却见冷君池伫立在门前,笑容邪魅的看着自己。
禾汀瞥见他的双手领着不少的东西,她打着哈欠,将他让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禾汀有些意外的问道。
冷君池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禾汀的办公桌上,关怀道:“你一定还没吃饭,我从全聚德买了烤鸭,快点吃饭。”
禾汀没有矫情,她凑到办公桌前,看着冷君池将手里的饭盒一分一分的打开,除了烤鸭还有其他的素菜,且全部是她爱吃的。
禾汀对于冷君池的细心有些触动,他似乎从来不问自己什么,却能够探得她的心意。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话不多说,冷君池递给她筷子,她就坐在椅子前安静的吃着,而冷君池倚在办公桌前,看着她吃。
“你都不问问我吃没吃?”冷君池有些失望的问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禾汀将鸭肝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随手抓过冷君池的腕表,瞥了一眼,沉声道:“现在是八点半,你又带了全聚德的外卖,这说明你是在那里吃了才回来的。”
“有时候真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冷君池淡淡一笑,一丝宠溺在眸中一闪而逝。
禾汀没有说话,收回自己的手,继续吃着。
“盐虎帮正是改名容氏集团,明天正式挂牌营业。”冷君池坐回到沙发上,随后翻着茶几上的医学杂志。
都是一些生涩难懂的字眼和不明所以的图片,他看了几下就又合上了。
“替我告诉容儿,这几日顾洵一定会抛售手里的部分股份的,让她做好准备。”禾汀沉声道。
“嗯,好。”冷君池应了一声,再后来就没有声音了。
禾汀没有多想,她胃口不好吃饭极慢,等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冷君池居然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禾汀满脸的无奈,他睡在这里了,自己要去哪里休息。
而且他怎么会这么累?
她吃完最后一块鸭肉,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随后打开冷君池拿来的一个购物袋,原来里面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礼服和鞋子。
依旧是女款手工西装衬衣还有高跟鞋,他选择的都是黑色,是她钟爱的款式和颜色。
在她认识的这么多男人里,唯有冷君池是一个不曾要求自己改变什么的人。
她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钟表,她还要去最后一轮的查房,她随手给冷君池盖了一张毯子,转身离去。
深夜中的医院,似乎总是透着一股阴森,特别是这种私立医院。
病人少不说,每一间病房和走廊都非常的空旷。
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看样子有一场暴雨将至。
禾汀将病例放回到护士站,又回到了房间。
冷君池依旧在睡着,禾汀想着不行的话自己就去椅子上将就一晚算了。
谁知,冷君池蓦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
禾汀掰过他的手腕,回道:“四个小时,已经十二点了。”
倏然,外面轰隆一声,办公室的灯闪了闪,又恢复如初。
“要下雨了。”禾汀打着哈欠,说道:“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就睡在这里吧。”
“那你呢?”冷君池可不想抢走她唯一的床。
禾汀削尖的下巴指了指椅子,淡然道:“我将就一晚就行。”
“既然如此……”冷君池可不想禾汀将就受委屈,他大手一抄将禾汀揽入怀中,直直的向沙发上躺去。
禾汀以为他会非常绅士的让出沙发,说自己去睡椅子,没有想到他居然胆大包天,居然抱着自己躺到了沙发上。
“你干嘛?”虽然不是一次两次和冷君池有暧昧接触,可是之前都是迫不得已,而如今却还是被他强硬的扯入怀中。
冷君池的手死死的扣在禾汀的细腰上,他邪魅一笑,故意激道:“不睡这里你要去睡哪里?禾汀,我没有把你当女人,你怎么矫情起来了?”
“我矫情?”禾汀冷眸微瞪,敢说她矫情,看来冷君池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抽手想要去拿自己腰包的手术刀,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休息的时候把腰包给卸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冷君池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他语气一转,有些疲惫道:“睡吧,别折腾了,我明天五点还要去趟H国。”
禾汀浮在冷君池的胸口,不得不承认趴在他的胸口确实很舒服。
而且今天的天气很冷,他的怀里很暖和。
身下的冷君池呼吸渐渐平缓,禾汀微微抬首这才发现他居然又睡了过去。
而慢慢的,禾汀也有些困倦,自己不愿意再矫情什么,她轻轻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约莫过了十分钟,冷君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禾汀,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儿,可爱又凌厉。
他凤眸闪过晶亮的光芒,翻身将禾汀带入沙发里侧,他双手抱住她,扯过毛毯给她盖好,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禾汀呼吸平稳,安静而乖巧,冷君池浅薄的唇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不过,他心里也暗暗叹息,想自己堂堂冷氏集团总裁,一个呼风唤雨的人,却因为她变得如此,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想着想着,冷君池又再次睡去,这一觉便是天亮。
冷君池离开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蒙蒙细雨,禾汀被他吵醒,睁着朦朦胧胧的双眼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
冷君池整理了一下衣服,叮嘱道:“禾汀,我要明天中午才回来,到时候晚上我们在霍家碰面。”
禾汀轻轻颔首。
“霍语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这个人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城府很深,你若是想要与他打交道,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冷君池有些不放心,霍语这个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是那种为了得到的东西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禾汀冷冷一笑,“他敢对我动手,我分分钟废了他。”
冷君池无奈一笑,想想也是,霍语要是真的对禾汀动手,那才是真的活腻歪了。
接下来的一天风平浪静,禾汀也就是忙忙医院的事情。
顺便,她也试穿了那套礼服,非常的合身而且非常的满意。
黑色的手工西装剪裁得体,而且这一次冷君池居然给她选择了黑色衬衣,纽扣都是包金的,上面还有特别的花纹,细细一看居然是一朵绽放的蔷薇。
她微微有些愕然,不知道冷君池是从何而知自己喜欢蔷薇的。
黑色衬托着她肌肤越发的雪白,整个人给人一种清瘦而魅惑的感觉。
她甩了甩自己火红色短发,颜色上的跳脱让她更加帅气潇洒。
——
另一边,禾云如不情不愿的带着禾清去了服装店。
禾清不想惹禾云如不开心,她只说自己随便穿一件去就好,谁知反被禾云如呛声,“那是你认为,若是被禾汀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奚落我和我妈呢。”
只要她们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禾云如就会不加掩饰的将自己的“真性情”展现出来,尖酸刻薄,小肚鸡肠。
禾清就那样忍耐着,谁让她知道自己受之有愧呢。
禾云如随手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给禾清,“去试试吧。”
禾清望着怀里的长裙,心底闪过一丝厌恶,她快速收敛眸色,抱着礼服走进了试衣间。
她最最讨厌的就是鹅黄色,而禾云如明知这一点,却故意为之。
说来,禾云如根本就是对她不满,即便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禾云如却依旧把她当做跟班一样对待。
她是喜欢顾洵,可是她清楚顾洵不会是自己的,正因为如此,她也希望可以抓住机会,让自己赶快嫁出去,也许只有这样太能摆脱禾云如的控制吧。
翌日,傍晚。
禾汀在楼下等着禾清,半晌,禾清才磨磨蹭蹭的从楼下走下。
禾汀不知道她在墨迹什么,可是当她看见禾清身上的裙子的时候,脸色微微一暗,冷眸瞥向了禾云如。
这个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显而易见啊。
禾汀没有多说什么,她带着禾清就走出了禾家。
然,半路上禾汀却调转方向带着她去了一间非常豪华的服装店。
这家的设计师和冷君池相识,二人是故友,禾汀身上的衣服就出自这里。
而禾汀只是亮出了冷君池的名字,立刻就享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
禾汀沉声对殷切的店员道:“给她一件合适的衣服。”
禾清心中微微一动,她对禾汀谈不上好感,可是在这一刻却非常的感激。
这件鹅黄色的长裙,款式老旧不说,她的肤色有些偏蜜色,再加上这件衣服的衬托整个人都黯然失色很多。
店员上下打量着禾清,微微颔首,“请等下。”
约莫过了片刻,店员再次回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件深蓝色的抹胸洋装给禾清。
这件洋装剪裁简单,裙摆知道膝盖偏上,但非常衬禾清的气质。
禾清虽然也是给人那种不冷不热的感觉,可是她的冷不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而是有些刻意。
当她穿上那件蓝色的洋装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同,更有一种小女人的妩媚和乖巧。
禾汀微微颔首,非常完美,这样带出去才能艳压群芳。
禾汀让他们把账记在冷君池的身上,然后潇洒的带着禾清离去。
车中,禾清还沉浸在刚刚的一幕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那么漂亮。
她虽然是禾家的二小姐,可是穿着打扮都非常的简朴。
没有足够的零花钱,她的经济来源都是在禾氏集团上班的工资,现如今却穿着这么昂贵的衣服参加舞会,感觉有些不现实。
禾汀对于她心中所想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她的目光却落在了禾清受过伤的手腕上,如果她的判断没有错的话,那是刀伤,而且不是一般的刀,而是手术刀……
“你的手受过伤?”禾汀不经意的问道。
禾清表现的非常平静,她捕捉痕迹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点点头,“小时候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
禾汀并没有进一步的揭穿,她是医生对于伤疤的新旧最清楚,那明显是一个月内的伤疤。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在M国时候,那次演唱会的爆炸中,她曾经伤过的那人,莫非她们是同一个人?
原本,她只是觉得禾清给她非常熟悉的感觉,她也以为是因为容貌的相似,如今想来却并非如此。
看来禾清比起她表面上胆小怯懦,其实要掩饰了很多的东西。
禾汀幽幽冷笑,即便掩饰的再好,她也会让这些人原形毕露的。
——
霍正南的寿宴邀请了很多官场上的人,不过商场的人邀请的并不多,冷君池是为数不多的一人。
所以等冷君池与禾汀一同出现的时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都说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就是穿着裙子优雅的站在那里,像一幅画一样的精美。
可是禾汀却非常完美的诠释着英姿飒爽,她帅气而俊俏,冷艳而邪魅,惹来众人惊艳的目光。
而冷君池这位贵为商业创奇的天之骄子,更是让人侧不开目。
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动作优雅潇洒,神情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人疏离冷漠之感。
霍言看见禾汀和冷君池一起出现,眼底也是掠过一丝诧异,他神色收敛,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来到二人面前。
“禾医生,冷先生,你们好。”霍言心中暗暗揣测,禾汀与冷君池的关系。
“你好。”禾汀与冷君池异口同声,足见默契。
霍言的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压抑之感,他刚毅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情绪控制的相当好。
禾汀笑着拉过身边的禾清,介绍道:“霍言,这是我妹妹禾清,禾家的二小姐。”
“禾家二小姐?”虽然霍言对禾汀的身份有所怀疑,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心底的疑问总算是得到了确认,她果然是禾家的人。
她说这是自己的妹妹,难道她就是那个传闻中死而复生的禾家大小姐?!
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她。
霍言连续两次都处于震惊中,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毅的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禾清,你好。”
禾清是第一次如此受人尊重,她也有些慌张,“你好。”
“你不用招待我们了,我们随便转转。”禾汀并不希望霍言一直跟着他们。
霍言也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淡淡一笑,“也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我先去忙了。”
“嗯。”禾汀微微颔首,将霍言应付走了。
禾清显然还有些不自然,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面,之前在顾洵和禾云如的订婚宴上,她也不过是一直站在小小的角落里,做一个小透明而已。
但是她的心里非常的清楚,禾汀显然是想要将她推出去给那些有钱有权家人的公子哥认识。
很快,就有人过来搭讪,询问她是谁,是什么人。
禾清慢慢的恢复镇定,应付自如。
而禾汀拉着冷君池来到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她。
冷君池站在禾汀的身后,他弯下腰在禾汀的耳边,轻声道:“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禾汀嘴角微弯,语调轻轻却无比的好听,“毁了她。”
冷君池勾唇浅笑,笑容极致魅惑,“怎么毁?”他倒是有些好奇。
“你信不信,不出五分钟霍语一定会来搭讪的。”禾汀神情笃定,她幽冷的目光正好落在不远处的霍语的身上。
霍语矗立在人群中,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飘向禾清。
他样貌不凡,只是品行不端,一点也不像霍言那么刚直不阿。
而且他喜欢金钱权势和女人,特别是禾清这种,自命清高却又期待着爱情的女人,最容易成为他的目标。
禾汀的眸色深刻了几分,她语气有些冷然,“随便毁!”
而霍言虽然一直在接待着客人,可是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禾汀。
特别是看见冷君池弯下腰在禾汀的耳边说话,而禾汀没有推开他的时候,他下巴紧紧绷住,神情严肃起来。
果不其然,霍语散退了身边好友,笑容邪邪的想着禾清走去。
“你是谁?”霍语明知故问,他刚刚看见她与禾汀一同走来,而且她们二人在容貌上有些相似,很容易就猜到她们的关系。
“我是禾清,是禾汀的妹妹。”禾清如实的说道。
“哦,原来是我爷爷救命恩人的妹妹啊。”霍语话虽如此,可是心底却没有半分的感激之情。
想到禾汀让他的一只胳膊到现在都不能行动自如,藏在他心中的恨意就在胸口翻涌。
既然是她的妹妹,他就没必要客气什么了。
“这里人多,要不要去阳台透口气?”霍语邀请道。
禾清知道霍言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得罪人,或者说她没有得罪人的资本。
她微微颔首,“好。”
看着二人走去阳台,禾汀的嘴角噙着一抹讥笑,不管霍语是抱着何种目的,而禾清是否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们的接近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霍语在带着禾清走往阳台的时候,特意给自己的死党递了一个眼色。
禾汀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幕,她知道不用自己出手,霍语就会把该做的都做了。
——
今晚的宴会,霍正南并没有出现,一切都是霍言和自己家族兄弟在张罗着。
禾汀的心中有预感,霍正南熬不过这几天,本身他们强行出院已经对他的身体不利,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生死,显然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禾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霍语带着禾清去往楼上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了,怕是现在正是他们*的时候了。
为了防止霍语把禾清吃干抹净不认账,禾汀直了直身板,沉声道:“差不多了。”
冷君池知道禾汀要干什么,他一脸深沉的跟在禾汀的身后来到霍言的面前。
“霍言,你有没有看见我妹妹?”禾清神色如墨,脸色有些难看。
霍言并没有留意禾清的动向,他只记得霍语似乎和禾清说过话,他看向阳台二人已经不见踪影。
禾汀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霍言,我妹妹还小,她可不像霍语流连花丛,经验丰富。小女孩认真起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霍言心中微沉,他知道禾汀言之有理,而且今天是霍正南的寿宴,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定不能出乱子。
“那我们去找找吧。”霍言有预感,禾汀会带着禾清出现绝非偶然。
禾汀眸色深深,轻声道:“但愿不会出什么事,不然我真的没法和我爸爸交到了。”
霍言一语不发,立刻安排了保安去院外寻找,而他带着禾汀与冷君池去了二楼。
他有预感,似乎正好什么阴谋等着他们。
霍言带着禾汀还有冷君池找到了二楼,二楼的一间客房房门敞开一条缝隙,时而有撩人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
霍言额脚步一滞,他脸色微变,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禾汀与冷君池确实面不改色,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早已想到的。
霍言知道霍语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如此的难挨不住,居然动了禾汀的妹妹。
禾家的事情,他们都略有耳闻。
禾家真正的大小姐就是禾汀,而禾清就算是禾家的二小姐,却仍旧是私生女,这是她逃不开的身份。
霍言缓缓地推开房门,只见两具赤条条的白色身躯纠缠在一起,二人都处于忘我的境界,全然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
“你们在干什么!”虽然已经是知道的结果,可是作为霍家长子长孙,霍言仍旧拿出了自己的威严,对着霍语大声吼道。
这一吼,霍语这才停止了动作,他原本以为只有霍言一人,可是侧首一看却发现居然还有两个人。
而且还是外人。
霍语吓了一跳,赶忙抽身而起,他坐在一旁将杯子拉过,慌张的看着三人。
禾清却因为媚药的缘故有些神志不清,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她非常的难过,想要去抓却被霍语给推开。
禾汀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清水直接泼在了禾清的脸上。
凉意袭来,禾清瞬间清醒了很多。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自己赤身*还是当着霍言和冷君池的面,她羞愧难堪,将被子蒙过了头,不愿意见人。
“霍言,你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办?”禾汀先发制人的问道。
霍言微怔,旋即就明白了禾汀的意思,他抿抿唇,下巴紧绷,“你想怎么样?”
“禾清是禾家二小姐,你弟弟毁了她清白,以后怎么嫁人?”禾汀很是冷静的说道。
霍言捏紧的拳头用力握了握,他不得不怀疑这次的事情是禾汀与禾清一起合谋的,当然若不是自己的弟弟不争气,也不会落人陷阱。
看来禾汀出了性子沉冷,心计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敌得过的。
霍言虽然对禾汀有些失望,可是却仍旧没有放弃的念头。
“大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情我愿,我们……”霍语想要替接自己辩解,他不顾赤身*挣扎着起身。
谁知,霍言一个冰冷眼神横了一过来,低声道:“闭嘴!”
霍言在霍语的心中很有威望和地位,被他这么一后,霍语瞬间变得老老实实。
“既然你们是你情我愿,这就说明你们是有打算在一起的念头了?”禾汀冷冷清清的问道。
霍语眉头紧蹙,“你胡说什么,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霍言却明白,禾汀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的清楚了。
“禾汀,我会给禾家和你妹妹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霍言一脸正色,他是一名军人,知道什么叫做责任。
禾汀颔首,“好。”
“穿上衣服,给我滚出来!”霍言厉声对霍语吼道。
禾汀给冷君池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跟着霍言退出房间。
片刻,霍语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接着就是禾清。
禾清的脸上红潮未褪,神色极为尴尬。
霍言带着霍语走到一旁,狠狠训斥着,霍言神情严肃,而霍语则是低着头,可是双眸中却又恨意迸射而出。
他没有想到这一次霍言会维护禾清,不过他不是傻子,知道霍言似乎是有意于禾汀。
可是禾汀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绝非凡物,怕是霍言根本追不到那个女人!
“看来胜券在握了。”冷君池目光斜斜,他望着走廊尽头的霍氏兄弟,薄唇微弯,露出薄凉的笑意。
禾汀神色淡然,“我这也是为了禾家。”
禾清脸色难看,站在禾汀的身边总能感觉到寒意侵袭。
禾汀眸色淡淡的斜了一眼禾清,语气悠然,“禾清,恭喜了,看来霍家少夫人你是坐定了。”
“什么?!”禾清一脸的惊讶之色,她双眸看向禾汀,却发现禾汀嘴角含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凝望着自己。
她的心噔的一下,似乎有刹那的停顿。
禾汀却不在说话,淡无波澜的眸子让人看出情绪。
冷君池则是凤眸薄凉,他甚至都没有看过禾清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禾汀的身上。
禾清心底微微泛起一抹羡慕,如果她也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守着自己,她宁愿抛弃一切远走天涯。
只可惜,她什么都没有。
蓦地,走廊的尽头传来霍语不甘且暴躁的叫嚷声,“你说什么,让我结婚?!”
霍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人,他黑着脸低声道:“没错。”
霍语觉得霍言有些不可理喻,他明明说过了自己与禾清根本就是你情我愿,随便玩玩儿,谁会当真!
“她是禾家的二小姐,和你门当户对。”霍言语重心长的说着。
其实霍语早点结婚也好,收收心,免得出去祸害别人家的女人,惹来一身的麻烦,败坏了霍家的名声。
“二小姐?!”霍语显然才知道禾清的身份,他双眸紧蹙,不悦道:“私生女,我可是霍家接班人!”
谁要娶一个出身那么寒酸的女人,而且还是私生女,说不定等到禾家傲死了,一分钱都分不到。
谁不知道,禾家傲是个异类,居然把那么大的家产准备交给继女,真是糊涂虫。
“事已至此,容不得你不答应。”霍言见说不通就来强硬的,他双眸涌起锐利的光芒,“就算你是霍家的接班人,也别忘了是我让给你的。”
霍语一时语结,谁让霍言的话没有一点的错,虽然自己是霍家的接班人,可是霍言仍拥有一半的话语权。
霍语不心甘,他咬牙切齿,在花丛中流连已久却在这次阴沟里翻船。
他原本是想用禾清来羞辱禾汀的,却没有想到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霍言见霍语不在说话,他郑重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和爷爷说一说,一会儿就宣布婚讯。”
“什么?!”霍语大吃一惊。
虽然霍言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但是这也太快了。
“禾家我会亲自去通知的。”霍言什么都想好了,只要霍语能够老老实实的答应就够了。
霍语自然是没有反驳的机会,他垂头丧气,摆摆手,“随便吧,没有想到我摆脱老爷子的控制,却落到了你的手里。”
霍言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向禾汀等人,语气如常,“我会和爷爷说这事,他若是没意见,我会在一会儿就宣布让他们订婚。”
“这也太急了吧。”说话的是禾清,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禾汀笑而不语,事情的发展正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