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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司徒玉刚睡醒起床,就发现唐顷墨已经站在玄关处换鞋了,看那样子似乎有些着急。她走过去拍了他肩膀,见转身过来的唐顷墨脸色不好,不由一担心:“昨天晚上又睡得不好?”
唐顷墨自从出了车祸后,性子便内敛了许多,很多情况下都比较喜欢独处,以至于每次相处时,司徒玉都感觉儿子心事重重。
唐顷墨昨晚起来画画后便一直没睡,内心深处激动澎湃一直无法散去,他脸上的笑意隐隐显现,“妈,我有点急事要去找宥恒,我先走了。”
司徒玉很想让他吃过早餐再走,可是见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也心知留不住,只是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着急?是公司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唐顷墨一早按响盛宥恒别墅的门铃时,盛宥恒还沉醉在梦乡里,等带着浓厚的起床气开门后,见来者是唐顷墨,盛宥恒刚勉强睁开的眼睛又忽地闭上了,“兄弟,你有必要一大早就过来扰人清梦吗?”
唐顷墨径直进屋,也不在意他的怨言,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张图片,“帮我查一个人。”
盛宥恒半眯着眼睛:“查谁?”
“一个女人。”
话音刚落,盛宥恒立马睁大了眼眸,“你要查梦里的那个女人?”
“是。”
“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
唐顷墨曾不止一次跟他提过那个女人,可是令人匪夷所思地是,他一直都不曾看到她的模样。如今,他敢这样信誓旦旦地要求自己帮忙?盛宥恒立马夺过他的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素描画,一时没了话语。
白色的纸张上是淡淡的素描,女人闭着双眼,瞧着姿势似乎是躺着,长发凌乱地散落着,额头圆满,长卷的睫毛栩栩如生,就连鼻子似乎都格外精雕细琢。明明她的眼眸都没有睁开,可是盛宥恒第一直觉就是这人是个美女。
他抬眸再看向唐顷墨,眼神里多了一丝揶揄,“你不是说一直都没能看清她的脸吗?怎么现在知道了?”
唐顷墨回道:“费了这么多时日才知道她的长相,你觉得这样算快?”
盛宥恒摇头,盯着手机上的图片再看了一会,随后笑着说道:“难怪你一直想要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是美女了!”
唐顷墨笑了笑,没有作答。
貌似自己潜意识里就没有将她归入丑女的行列。他虽然一直都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从梦境中的零星碎片里,他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曼妙身姿。在梦里,他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温柔里带了丝轻灵,唐顷墨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长得不美?
盛宥恒见他微微出神,似乎是在回忆,便打趣道:“看她的神态,貌似刚……”那种在欢.爱后遗留的妩媚满足的神态,他都有些钦佩唐顷墨能够将她的神态画得如此惟妙惟肖了。
“顷墨,你别告诉我你之所以能看清她的模样,是因为她跟你在梦里上.床了?”盛宥恒问得直接。
唐顷墨一听,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昨晚那个离奇的梦,他只是迟疑了一两分钟,便微笑回道:“是又如何?”
“哟!”盛宥恒愉快地吹了一个口哨,“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要这样费尽心思找到她了!”
唐顷墨懒得跟他继续扯这个私密的话题,将手机拿过来后,说道:“这张我自己留着,回去后我会重新画一张,到时email给你,你尽快帮我找到她。”
盛宥恒不解:“为什么你不自己找?还有,你确定真的可以找得到她吗?没名没姓,只有一张图片,而且……”
“我相信你的能力。”
盛宥恒嗤之以鼻,“我还真是感恩戴德啊!”
话虽如此,可是等到下午收到唐顷墨的邮件后,他就立即派人去调查了。
盛宥恒自小和唐顷墨一起长大,五年前,在前去机场的路上,因为一场意外,同在车上的唐伯父跟司机一起丧生,而唐顷墨福大命大地活了下来。
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似乎并不是这样的,经过抢救,唐顷墨虽然有了生命的迹象,但是他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多月,再醒过来时,他已经双耳失聪了。
原因为何,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车祸的强烈撞击导致了他的耳膜受损。
唐顷墨在转醒后,虽然很难接受自己双耳听不见的事实,但是他并没有颓靡也没有过多情绪的外露,因为当时的情形也根本不允许他自怨自艾。
除了要接受丧父之痛外,他还要去面对那一群蠢蠢欲动打算将公司占为己有的老股东们。他们趁着大股东唐俊尧逝世而唐顷墨又住院期间,马不停蹄地召开了高层会议,企图架空唐顷墨的权利。
唐顷墨清醒过来的第七天就不顾医生的反对毅然地出了院,随后更是直接回了公司。
唐顷墨是什么人盛宥恒再清楚不过了,哪怕他外表多么谦谦君子,骨子里的那种狠决鲜少有人知道。
他是不可能也不会由着别人任意摆布的。再说公司是他爸爸拼了一生打拼下来的产业,就算他不想要,别人也完全没有资格拥有。
盛宥恒想到后来,又不由得一笑,好在五年过去了,一切尘埃落定。只是没有想到,他的人生里会多出了一个女人。
唐顷墨根本就不认识这样的女人,盛宥恒格外坚信。但是,同样坚信地还有当事人。
盛宥恒很好奇,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吗?真的有这样玄乎的事情?
唐顷墨一直在等盛宥恒的消息,可是过了三天,他都没有任何进展。
唐清鸢推门进来之后,就看到自家的哥哥坐在书桌上,目光一直没有从手上的纸张离开。
唐清鸢悄声走了过去,随后趁他不备一手将他手中的纸张抽了出来,“嘻嘻,哥,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我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