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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景行听见这熟悉又陌生的歌声,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找回些许理智。暗中警告自己:不能认输,绝不能认输!
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他还有雄图壮志未展,岂能轻易被打倒?!
心念及此,他浑身为之一震,但还没等他松口气,下一阵剧痛又猛烈袭来。他下意识反握住沈半夏的手,将沈半夏的小手死死嵌在手掌中,捏紧。
沈半夏只觉得骨头几会被他捏碎,但她却无暇顾及自己,如果这样能使黎景行好受些,那她心甘情愿陪他一起痛。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张福来进门来,立即将一张充满浓郁药味的热毛巾,敷在黎景行眼睛上。
“这是最后的了。”眼睛和嗓子之间,他们必须选择一个了。
黎景行一愣,随后又无声长叹。
有了药物的作用,黎景行的疼痛暂时缓解许多,他静静躺在床上,微丝不动,连被沈半夏握着的右手,也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沈半夏真以为他死了。
沈半夏一直反复唱着那支曲,保持着跪地地动作,即使双膝几乎作痛,也不移动半下。因为她怕自己哪怕再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黎景行剧烈的疼痛。
小半个时辰过去,去请何明正的小厮空手而归。原来一到何府,就听何府吓人说,何明正被请去,给宫里的一位怀孕的娘娘号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