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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冉谈过后,傅文轩并未多做逗留。他知道这家客栈如今是高冉说了算的地方,而他在能用行动向她证明他的确有能力阻止傅家和高立文对她不利之前,此地他还是不宜久留的。
于是,傅文轩便带着高冉告知他的秘密,做好了将要嫁与另一个——会特地从旁支过继给高家主高兰为女的、年龄又恰与高冉相仿的女子——的觉悟,启程踏上了回云祥的路。
一旦高冉不育之事被两家同时知晓,那高家必然理亏,而傅家则能趁此机会有借口自主从高家旁支中挑选出日后易被傅家掌控的女子,在由高家主高兰重新为其正名、改旁出为嫡出后,再代替高冉与傅家重定婚约。——这些,傅文轩此时已多少有些数了。
但今时已不同往日,如今的傅文轩心里很清楚:这段婚约,不涉及任何情感,只是一场不得不做的交易;但只要他要嫁的人不是高冉,那至于是其他哪位高家人就都无所谓了。——反正最终一旦他登上了皇位,高家人(除高冉之外)迟早都会被他一一除去——包括他即将更换的那位新妻子。
而至于高立文那边,因他知晓他如今其实是身处云祥与蕉国之间的一个小国内,暂时隐匿了行踪,而那儿又是天阁全权掌控的地盘——傅文轩便想着,此时身处在那儿的高立文,应该一时间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便决定在他回到傅家将高冉无法生育之事公开之前,对高立文也隐瞒下这一秘密,好助高冉此时正在筹划之事能顺利进展。
——毕竟,高冉眼下正在做的事虽不利于高立文,却并未损害到傅家的利益,也不会妨碍到他自己最终目的的达成。甚至,因为她多少也妨碍了高立文的谋划,其实也算是变相帮了他一把……既如此,那作为朋友,既然是举手之劳之事,那他也回报她一些便是理所当然了。
而另一边,尽管傅文轩就那么走了,真的没有向她透露半分高立文近来的动向,但高冉却还是愿意给他一次证明自己诚意的机会,静待他日后的佳音。
但同时,既然傅文轩已表明自己也是希望与她为友、而非为敌的,那他就那样走了——这样的行动本身,应该也是在“告诉”她:不管高立文此时正在何处,他暂时都不会威胁到她。——也就是说,高立文隐匿暗处所等待的时机,并非是眼下的这个时机。
洞悉到这一点,远的不敢说,但至少眼下的这次小动荡,高冉已基本可以确定,她不会遭遇到来自高立文的直接威胁了;那她欲扶持季沐青登位之事,便已成功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除了是她能尽力而为的那部分外,就只剩季沐青回来后他自己的实际表现了。
自然,在那之前,高冉还得确保季沐青能接受她给他的解释,以免日后因心结未解而与她渐生嫌隙。——她可不希望纵使最后是最坏的那种结局,但真正致使她惨败的原因却并非是源自外部的不可控因素,而是源自内部,源于他们本可避免的内部矛盾——若是那样,那可就太冤了!光是想想,高冉都觉得会死不瞑目。
所以,在季沐青终于在高冉派去的天阁杀手的暗中护送下,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先于季沐辰回到箩阳城后的当天夜里,高冉便在左义的陪护下,亲自来到了暂时安放蕉皇遗体的寝殿,在季沐青次日就要以临危奉旨继位为由——先继位为皇、再择吉日安葬先任蕉皇——之前,先与此时必在那儿守灵的季沐青说清此事的真正内情,以确保:
一来,可尽早除去彼此滋生心结的可能;
二来,也可提前让他有所备案,以应付明日群臣的可能发难;
三来,也能让他及时知晓:朝中此时究竟哪些是真正可信任的是他的“自己人”?哪些又是墙头草一类、只会左右摇摆的?又有哪些拥护的只是能利民利国的,却无所谓继承人是哪位皇子?还有哪些是明确拥护季沐辰的?以及另有少数的几个只是表面顺从、无明确拥护对象,实则却是心向季沐辰的?
最后,高冉还要为了兑现曾对左义许下的承诺,而必须当着他的面,让季沐青亲口允诺:待他坐稳皇位、平定内忧外患后,他会许给左义足够丰厚的赏赐,并放他离开,让他安享晚年。
——
蕉皇的死,无声无息,且直到季沐青回城后,蕉皇的死讯才被满朝皆知。
而在那之前,所有朝中重臣及蕉皇身边除左义外的其他亲信,却只知从御医和左义口中获知的大致情况:蕉皇突然一病不起,并自那晚睡下后,便始终沉睡着,再不曾醒来。连御医也查不出究竟。
但他们不知的是,御医在蕉皇梦毒发作的翌日清晨被左义特地唤来为始终唤不醒、但还尚有气息的蕉皇诊过脉后,自御医对蕉皇病情的大致描述被随即送出寝宫外传开后,御医便因害怕担责而一如从前般的习惯性地完全接受了左义下达的指示:开了些不痛不痒的只是普通提神的药方,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外宣称“已尽力,惟看天意了”;而在那之后、直至季沐青回城,御医却还是会每日都定时来给蕉皇复诊,而后又再一如既往地对外宣称蕉皇的病情没有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哪怕事实上,就在御医初次为蕉皇诊脉的当晚,他便已在沉睡中气绝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