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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问喜欢吗?蝶熙真想好好的白他一眼。
不喜欢,又能怎样。
衡王饶有兴趣的看着蝶熙的表情由晴转阴,也跟着有些跋扈起来。
有意思,这个孩子的确有点意思。
马车踢踢踏踏的被缓缓拉停,衡王看了蝶熙一会,默不作声的走下马凳子,对车夫吩咐了几句,很快离了开去。
这是哪里,他又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这样复杂的问题蝶熙已经顾及不到,阳光已经让她连挣扎一下的气力都没有。
她的眼睛还没适应光线,只能透着睫毛看出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来,毒辣辣的阳光烘烤着她的身子,让她不由得放松了神色,死一般的静。
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忽然用力拉扯着她,将她狠命的拉出了车厢,一下重重的撞在地上,蝶熙这才清明了一刻。
是车夫,刚才得了吩咐的车夫。
他把拴马的缰绳套在她的手腕上,漠视的看着蝶熙仰着的手,就像在问老天讨条活路。马儿悠悠的跺着步,拖着她在地上蜿蜒出一条艳丽的血红。
身很痛,可心已死,蝶熙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不想出,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等着老天的审判。
不知等了多久,远远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几个人并排着缓缓走来。
“还好七弟今儿个把马车停远了,我们哥儿俩还能多说上几句。”
凤修筠的声音听着十分轻松,正值年下,又是大婚之喜,想是谁都会心情飞扬。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情景,一时间。凤修筠竟忘了隐藏震惊,整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呆愣在原地。
他的薄唇动了动,像是想问眼见的究竟是不是梦境。
衡王一直盯着他的反应,心中暗笑,却佯装生气的冲那车夫高喊道:“混账的东西,怎么把缰绳系在了若嫣的手上!”
他大步向前,粗鲁的从蝶熙手上扯下缰绳。看似漫不经心的用力的踹了脚神智不清的蝶熙。一下吃痛,让她不禁呕出一口血来。
“若嫣!”他让开一方视线,拍打着她脏兮兮的小脸。“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在旁人耳里恰似温柔,可蝶熙听来却像是死亡的召唤。
她本能的缩了缩身子,抬头想去看,却发现一边还有个身着官袍的人。
救我……
蝶熙努力的往那人的地方爬了几步。抬头想要看清那人。方才的声音好熟悉,像是曾有一时时常在耳边呢喃。是谁?是谁能救我?
许是终于有了求救的机会,又像是为自己当下的落魄而羞愧,她毫无对焦的眼中进慢慢的落下滚烫的泪水,沾襟一方。她强忍着疼痛。枯槁一般的小手颤颤巍巍的像是碰到了他的袍角,蝶熙的手想要去握紧,想要靠自己去抓住这一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