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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英身为观主很是无语:搁在皇家太庙的供品,为何要周折到她的西华观去?而且连门带槛都要换新的,谁来给她点儿修缮道观的钱?
有天掌事道人乘了暮色到秦英宅子,苦着脸向她抱怨道,近来道观人潮汹涌,他们实在不堪重负,还望观主躬亲到观内主持道务。
秦英又是不傻的,才不会在人山人海的时候挤进道观。闻言便笑着摆摆手道,自己相信两位忙得过来。
道人们晓得秦英已经过了初任观主的新鲜劲儿,现在当甩手掌柜很是自得,也就不再期望她能帮上忙了。
三者闲谈了一刻,秦英最后嘱咐供品预留出数十份,让他们带着秦英宅里的几个小厮,在傍晚时分批送给诸五品官员。掌事道人闻言,直呼观主为人处事滴水不露。
站在宅子门口目送走了他们俩,秦英想起前些天李承乾道了句西华观重振的事,还说自己在陛下面前求了个旨意。
那么将太庙的供品转到西华观赐予臣民的“闹剧”,就是李承乾的安排了?
秦英后知后觉地弄清楚她承了他多么大的恩,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当夜拿了绣盘央求梅三娘教自己做锦囊。
梅三娘稍微一寻思,就晓得了她做锦囊干什么。给她指点一下纸模的做法,又告诉她如何结针才会耐用,就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摆弄女红之物慢慢琢磨了。
半个时辰过去,秦英把锦囊布料裁好,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缝了一点,觉得不太满意想要剪了线扣重新来,冷不防被梅三娘戏谑一句:“瞧你费心费力的,是要做来送给心上人?”
秦英拿着袖剪的手顿了顿,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意,死鸭子嘴硬似的道:“我留着自己戴还不成吗。”
她听罢掩口笑起来,眼眸眯成一道姣好的弧度:“这样说来你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
却见对方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他若做了九五之尊的人,以后他的天下还能成为我的天下吗?如今我和他两情相悦,就算以后有幸成了亲,两个人界限还是泾渭分明的。”
梅三娘觉得挺有道理,只是不知秦英怎么会有这样深刻的见解。
在分发太庙供品的余波过后,西华观又变成坊人初一十五上香的不二道观了,地位仅仅次于遍植桃树的玄都观。
……
春闱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举办,礼部尚书和他底下的人都开始着手出试题卷子。其他三个部署的郎中、员外郎,则帮着或大或小的忙。
西华观复兴的光景还没有足月,就遭遇了一桩祸事。
各个州府推录的举子赴京赶考春闱,考前一般都住在道观寺庙,因为很多人没有长安城里的亲戚可投奔。
不知是哪个举子听坊间传闻道,西华观主秦英同时也是礼部祠部郎中。
某些思路灵活想走后门的,就来西华观暂住撞运气了,希望能让贵人考前先熟悉熟悉自己的名帖和脸面。
秦英听说了举子考前拜礼部各位大人宅门的行为蔚然成风,但没想到西华观会因她的名头再度门庭若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