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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英为车上那位主儿做这做那,浑然是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开始旁观的诸人都以为秦英是装狗腿求好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她依旧在李承乾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劳,比贴身宫侍官俾还尽心尽力,外边儿流传的风言风语渐渐止住了,倒让围观的旁人心里都有点同情她。
毕竟素来高冷的太子殿下,在大家面前没对秦英表现出明显的热络。
可惜他们都想错了。
秦英待李承乾是真心实意的好,他宠起她来也是毫不含糊。
暧昧的情愫发展到坦荡的喜欢,并不是一个人就能支撑起来的独角戏。
车上的李承乾静静地窝在角落里,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整张面都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情绪。
他没有生任何的闷气,只是试图用理智思考,自己和父亲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他们从来只有相敬如冰的客套来往,而无温馨和睦的嬉笑玩闹。
他小时候和青雀差不多调皮,唯一缺憾的是他迟语寡言。有时候就错过了许多亲近父母的机会。
等到八岁入储君席位,第一任太傅教了父子之道君臣之义,他的性子就被这么搓磨了。过去有棱有角的地方,如今悉皆包裹在镇静如山的平稳里面。
让父亲心生不喜的,到底是自己的哪个方面?
他尽管能看透大部分的朝争,却看不透最基本的人情。
正想地投入,就听秦英的声音隔了帘幕响起:“殿下要用晚膳吗?某拿了点粥食。”进来时她难得行了跪拜礼数。
李承乾赶忙收拾起自己的心绪,支起上身一把扶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不关你的事做什么伏低?用这般姿态讨好我,不是你惯有的风格。”
秦英听罢松了口气,抬头观望一下对方的表情,接口道:“既然殿下如此深明大义,就别拘泥于区区家事了。目前离长安还有百十里路呢。听刺史的意思,明日还可能返途找找当地官员们的麻烦。”她搁了食案,就着李承乾的扶持,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李承乾慢条斯理地用着膳,却还不忘顺着秦英的话头给她落套:“既然一路迢迢远远漫长难耐,不如等会儿做驱遣寂寞的事?”
她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子还计较着她刚才调戏他呢。啧。太子殿下睚眦必报的性子,与她当真有的一拼。
“哎呀。车马劳顿还是早点休息为好。”秦英迅速念叨着,一拍大腿就要开溜了,“——我去看看驻营的守备人数足不足。如若不足我就在外头守夜。”
不过李承乾早有后手,怎么会容许她大刺刺地跑掉。他蓦然俯身挡在她的面前,又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秦英扣在自己怀里:“守备自有兵部人手,哪里需要劳烦身居五品的秦大人亲自去看。倒不如认真看看本宫。”
两者身形毫无间隙地贴着,近的能够听到对方勃勃跃动的心跳。
“你,你有啥好看的。”秦英结结巴巴地回答,一时很不想搭理没有下限的他。口唇开合期间,下巴几番抵到了他的肩头,眼下情景让她更不好意思了。
“自然是看看本宫身体恢复地如何了。”他挑起一边眉头,嘴角的笑清清浅浅,却无端地引人遐思。手指灵巧地划过自己的衣襟,将不大的领口缓缓拉开,“无妨。夜还长。月色清明。你可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