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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瑞华主管司仪的官员就坐之后,大举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琴棋书画中琴意的比试,在报名后即可参与。无论贫贱富贵,无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皇子王孙,和平头百姓都是一样的待遇。用的同样的笔墨纸砚,同样的琴剑,这也是为何瑞华的大举能够吸引四方来客,能够名扬三国的原因。
只是瑞华与耀云关系紧张,而大齐却是派了一个人,画虎画皮能画骨的诸葛临云。
诸葛临云也坐在二楼的雅间内,一人拖着下巴满怀性味地看着这次的瑞华大举。他三年前来过一次,当时是正值三国人才凋零,并没有什么出彩之人,最后姿色平平的五人赢得了比赛,若是今年还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人才,这瑞华,也是危险了。不由地又想到了齐麟一直在寻找的“绮卓女神”,诸葛临云喝了口酒,摇摇头。来瑞华也好,省的在大齐内被魔障了一般的王上折腾,他可是不想再去纵横书院查阅绮卓女神的典故了,齐麟分明知道他最恶读书。
“本场比试共有十七人,参赛之人按念到的顺序上台弹琴比试。一人一曲,弹完琴后由五位司仪评分点评,满分十分。最后分高这拔得头筹。”
“第一位,齐家二公子,齐越。”
秦穆雨饶有兴致地在二楼雅间看着比赛,对这个第一个出场的齐家人没有丝毫的印象,估计也就是个跑龙套的角色。
端木黎抱着秦穆雨,他对比试没有丝毫的兴趣,尤其是当那齐越的琴声响起,华丽尚可内涵是一点也无,纯粹依靠技巧弹奏,没有什么让人惊艳之处。
“第二位,齐家三小姐,齐楚楚。”一个女子恭敬地向着五位司仪的方向鞠个躬,但是起身向摆着古琴的前台走去的时候,却是左腿被右腿绊了一下,十分狼狈地摔在地上。主持人扶她起来,齐楚楚双眼通红,眼泪哗哗而下,最终是没受得住台下纷纷的议论,直接跑下了台。
“就这样水平的比试,也可以称作大举,太无聊了。”薛烛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秦穆雨身边,还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扇子,在扇啊扇。
“三年前也是这样?”薛烛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都没有人理他,秦穆雨看到薛烛扇啊扇啊那扇子都要扇到她脸上了,无奈问道。
“三年前?这我可是不知道,去年我就没有来,这么无聊的事情谁会过来看。”薛烛懒懒地说完就接到了秦穆雨和端木黎打量的视线,这才想起来本次大举他们还是他亲自去叫过来的,马上转了口风,
“三年前琴艺的第一是墨竹,一曲把蝴蝶都吸引而来,在楼内环绕三日不散。今年墨竹应该还能够取胜,她可是本公子捧出来的人。”
不明白薛烛在自鸣得意什么,就是没有他之前墨竹也是很红的,不过转念一想,今晚墨竹就是他薛烛的人了,所以他高兴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次,薛烛怕是要失望了。
“哦?你确定是墨竹?不然咱们打个赌如何?”秦穆雨玩心一时一起,对着薛烛到,薛烛也终于停下了扇子,又笑了,
“有何不可,不过小家伙,难道你要亲自上去比试?若是你去比试,哪怕知道你会输,我也会买你赢的。”、
“我不会弹琴。”秦穆雨笑的讳莫如深,“但是赢的定然不是墨竹。”
“不是墨竹还能是何人?这瑞华能有才气的也就如此些人。”薛烛心下想了想,突然一阵不悦,“难道你是赌那唐婉月赢?”
唐婉月是昨晚才到的帝都,期间唐家封锁了她的行踪迎墨阁自然也是封闭了消息,小家伙是怎么就能知道她来的?难道他们本就是旧识?这么一想,薛烛心中更加不痛快。左想想右想想,薛烛也觉得自己够憋屈的,为了小家伙,和女人吃醋不算,还要和男人吃醋。但是他完全控制不了。
秦穆雨一愣,唐婉月也到了?但是她赌的分明不是唐婉月,这次杀出来的黑马是——还没想完,就见薛烛看了她一眼,慵懒笑意的眼中是几许不悦和挑衅。
薛烛“啪”把扇子一合,随手扔掉一边,拍了拍手,门外就走进了一个拖着盘子的少年,秦穆雨好奇地多打量了一眼,薛烛就对那少年吩咐到,
“本公子赌墨竹赢得琴艺比试,一百两黄金。”秦穆雨咋舌,这薛烛真是富可敌国,就连皇上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百两黄金,这可是够一个小贵族一大家子生活三辈子还有余啊。不过迎墨阁内竟然有这样的豪赌,不用想也知道是薛烛的手笔,可真是会敛财啊。
“下次换个长得难看点的过来,本公子不喜欢长的好看的。”看着秦穆雨多看了那少年两眼,薛烛也对着少年笑道,却让少年吓出了一身冷汗,低头退下了。
“第十个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端木黎突然说道,秦穆雨刚想接话却被端木黎后面的话吓了一大跳,“我可以去比试,定让你赢。”
端木黎的目光仍然是冷冰冰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毫无声音起伏,分明是看着秦穆雨,但是秦穆雨更感觉他有几分摩拳擦掌的期待。想到端木黎那可怕的笛声,秦穆雨委婉地说道,
“不用不用,咱们在这里听曲就好。我赌二皇子胜出。”
“二皇子?”那个天天舞文弄墨的二皇子?二皇子在三年前似乎拿了个琴艺的榜眼?薛烛点了点秦穆雨的鼻子,“好啊,那就赌,可是你拿什么和本公子赌?本公子可是花了黄金百两,莫不是小家伙要空手套白狼不成?”
薛烛也是开玩笑,但是秦穆雨笑的笃定,就是空手套白狼如何?反正她是赢定了,刚想开口,却见端木黎掏出了一块玉牌,
“拿这个赌。”拉下秦穆雨要制止他的小手,端木黎道,“我的就是你的。”
薛烛笑的更加危险,他本意是不想要小家伙难看,若是墨竹输了也无妨,那钱就当是给小家伙玩了,可是端木黎出这一手,他还非要让墨竹赢不可。
阁间中暗涛汹涌,秦穆雨倒是没有什么非赢不可的念头,因为,这次二皇子定赢。
“第十一位,江南唐家,唐婉月。”秦穆雨蓦地直起身子向下看去。
一位白衣女子施施然向台下一礼,既不失礼数又端的大气,之后向台前走去。一入座,纤纤手指按住琴弦,只开头一音,就全场一震。
惊艳!真的惊艳!琴音袅袅,在众人身边环绕,曲调未有太大起伏却是温婉中夹着豪情,让人不由地听着心胸舒畅。倏尔琴音一转,从淡淡的叙述心事变到了景物之中,本来是有两人相伴而行,少年心志放目天边,转而琴声叮咚,似泉水嘤咛,似竹动苒苒,让人心也跟着微微摇曳,一种青涩朦胧感油然而生。
最妙的是收尾,琴由情入景又由景转情,似乎是落幕,似乎是结束,琴音在人们觉得意犹未尽还在沉醉之时突然戛然而止,只有余音袅袅,心中蓦地一阵遗憾。
二人如何了?那泉水流向哪里?那年栽下的桃花可是开了?未说结局,不说相见,不说别离,一切就断了,那么突兀,那么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