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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已经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我也的确不再是你的姐姐。累世轮回，在你眼里，我是修罗王，可在我自己看来，修罗王却只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密云宗主的眉头皱得死紧，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肖轻晚道：“我的确曾经是修罗王，但我现在也的确是人。在你看来，修罗王应该屠尽人类，才能不负自己的子民。可在人类看来，那些都是上古时期谁也不知道的过往，又谈何偿还那些血债？在我看来，即使屠灭人类，也无法改变修罗族覆灭的事实，杀这些完全不知情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密云宗主看了她好一会儿，肖轻晚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
终于，他悲凉地仰天长笑，道：“好。好。是我魔怔了，你早都表示不想背负修罗族的仇恨，我却觉得恢复修罗王的记忆，能让你改变立场。”
说着，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这天上地下，只有你一个修罗了，千年万年的孤寂没让你认清事实，却生出这么多妄想来……你居然还妄想你还有一个强大到可以做修罗女王的姐姐？哈哈……哈哈哈……”
肖轻晚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但要顺从他的意思，就需要去毁灭这个世界。
这时，叶青芜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肖轻晚叹道：“有些事情真的是立场不同，谈不上对错。夹在中间，也真是两难。”
如果没有修罗王的那段记忆，她会觉得密云宗主阴鹫可怕，整个人都是扭曲的。
可是现在她比谁都清楚，人家的冥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样的血淋淋的过去，才将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刻骨之仇，灭族之恨，当年修罗族的鲜血染遍苍武大陆，腥腻的味道仿佛能穿过千年万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