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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楼森的低吼声，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中，徐徐飘荡！
向来冷静的楼森，那一双漆黑眸子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恐之色！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家主上如此模样，尤其是他倒下那一瞬间，那暗淡的眸光……仿佛，他人生中所有的光辉，都被夺去了似的！
再看着南曌胸前的伤口，楼森也再顾不得早已瞧不见踪影的雪陌芩，蹲下身来就打算去将南曌扶起。
他虽知道夏侯舒对主上的重要性，可此时此刻……他却已经顾不得继续超前追了。
更何况，那雪陌芩的轻功出色至极，如今距离已经拉开，他想要追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楼森刚弯下腰来，眸霎便豁然出手阻止了他。
“他的伤口过深，暂时不要挪动。你出去叫人将这条路打通，我们再带他出去！”
听着眸霎的话，楼森这才恍然大悟！
他刚才是关心则乱啊！竟然差点犯了一个大错。
楼森看着面色微冷的眸霎，不由得真诚道了一声：“谢谢。”
但是，面对楼森的感谢，眸霎的表情却更加冷淡了，他的声音，都如一片平静的湖水一般，连一丁点的涟漪也无。
只听他淡淡道：“不需要谢我。因为，我从来不会为了南曌做事。”
“那你为何……”楼森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我不愿意让她伤心。”眸霎淡淡回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如今这个时刻，恐怕没有人比我……”
说到这里，眸霎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的几个字，更是细若游丝，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听见。
他说的是……
‘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南曌的心情。’
是的，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他救南曌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他和南曌虽说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可现在，却又是如此感同身受。
眸霎的目光，微微朝着远处瞥去。
不仅仅是南曌，还有他，刚才也远远地看着雪陌芩带着夏侯舒，消失在了这套狭窄道路的尽头。
那种……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心情，他也有。
所以，他很了解南曌的感受。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
南曌的爱，宛若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中的艳阳。
它的爱是那么炙热，那么瑰丽，就这么盛放在所有人的头顶，让所有人都可瞧见。
但他的爱，却是开在悬崖峭壁，阴暗的缝隙里的一朵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