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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爹,孩儿还是劝你赶紧退位让贤,免得血流成河!”南宫安跨在马上,得意地朝着城门之上的平南王叫嚣道。
“你们两个逆子还不束手就擒?”平南王压抑着胸间的怒火大喝道,“想逼宫让本王退位,真是异想天开!”
他没有想到自己悉心栽培的两个儿子有一天会带着人马要逼他就范。生他们,养他们,育他们,含辛茹苦十几载,到头来却是如此的下场!
“该说的也说了,是你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儿子心狠,不顾亲情了!”南宫安冷声喝道,眸间全是凌厉之势。只要一想到之前他狠心将他下狱,心头就恨得牙痒痒。
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秦氏跌跌撞撞地跑上城楼,泪眼婆娑地望着下面的两个儿子,大声痛呼到:“平儿!安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怎么敢做?”
“哼!废话少说!”南宫安厉声喝道,言语间尽是暴戾。凝了眼身侧的南宫平,只见他面色坦然,神色淡然,毫无异常,倒也是十分佩服。
“弓箭手,准备!”平南王这次是彻底怒了!对于眼前的这两个儿子是彻底失望了,厉声命令道。
“刷!”城门之上到处都是弓箭手,他们搭弓上箭,蓄势待发,目标齐齐锁定在城下的南宫平和南宫安。
“王爷,不要啊!不要……”秦氏吓得连连扑倒在平南王的脚下,声泪俱下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可都是你的亲儿子啊!你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育好他们,你要杀就杀我吧!”
“起来!”平南王扶起秦氏,长叹一声道:“养不教,父之过!这些年我身在军中,疏于管教他们兄弟二人,苦了你了!智怡,你不要怪我心狠,如今府中只有三千精兵,若是此时不挫他们的锐气,只怕万事休矣!”
“王爷……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啊!他们身上流着你的血,你不能如此狠心,赶尽杀绝啊!”秦氏泪流满面,心痛不已。“看着你们如今父子相残,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智怡!你不要说这种傻话,赶紧回去!你,送王妃回去!”平南王示意临近侍卫道。
秦氏无力地走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城下的两个儿子,心痛如绞。
平南王眸光一沉,双目如电,简直让人不能逼视。城下众人却丝毫没有撤兵的模样,倒是让他心底一阵疑惑,大手高高地扬起,怒视着带头的两个亲生儿子。
一狠心,大手猛然一落,命令道:“放箭!”
一时间城门之上的弓箭手竟然齐刷刷地对准了平南王,让身侧的叶天龙彻底傻了。
平南王强忍住心头的一阵怒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们……你们竟然投靠了他们……”
“保护王爷!”叶天龙拔出腰间的长刀,挡在了平南王的跟前,身后还有百人是跟着他一同护卫王爷安危的。
“哼!都说虎毒不食子!”南宫安一声冷笑,冷峭的声音满是恨意:“爹,你可真是让我们这做儿子的心寒啊!”
南宫平的嘴角扯过几丝幽冷,一言不发,看着倒是有些可怕。
南宫平身侧的副将跨马上前,朝着城门大声呼和道:“还不赶紧开城门迎接小王爷回府!”
“框”地一声巨响,铁链被松开,铁桥缓缓地放下,从城门内涌出千人悉数跪倒在地,俯首称臣,“恭迎小王爷回府!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恭喜二哥!不,恭喜小王爷!”南宫安欣喜不已,连声恭贺道。
“三弟,请吧!”南宫平朝着南宫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身骑大马威风凛凛地带着五万大军轻轻松松就进了平南王府。
“噗——”平南王见此情景,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快醒醒!”叶天龙吓得六神无主。
***
清辉殿之内。
宝座之上的平南王虽脸色略显苍白,却是威严不减,双目含威,怒视着前方两人。
南宫平威严霸气地站在殿下,一身戎装,腰间带着一柄长剑。
南宫安满脸邪气地凝着此刻还在苟延残喘的平南王,心底都是解恨,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你们不要拦着我!”秦氏不顾侍卫的阻拦闯进了大殿,怒视着南宫平和南宫安,伸出颤抖的手,直指着大骂道:“你们两个畜生,不但毒杀兄长,还要逼死你们的父亲,简直是人面兽心!”
“哼!”南宫安冷哼了一声,淡漠说道:“这些年来你们心心念念的就是让儿,哪里有半点关心我和二哥?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事都要落后于他!这些年来他什么都没做,倒是二哥为咱们平南王府呕心沥血,可是还是比不上他南宫让一个手指头!你们说,这公平吗?公平吗?”
“你……你这个逆子!”秦氏气得浑身直哆嗦,“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
还不等秦氏说完,南宫安嘴角就莫名地出现了一丝血迹,他瞪得了眼眸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去,凝着身后不动声色的南宫平,还有他刺进自己身体的那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自己送给他防身用的,他竟然用它杀了自己!
南宫安整个人无力地向后退了几步,痛苦地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眸中满是凄厉,痛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二哥……南宫平……你……”
南宫平嘴角扯过几丝狠利的冷笑,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看着他缓缓地向地上倒在,眸光出奇的冷。
“安儿!安儿!”秦氏见状,连忙冲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南宫安,哭声道:“快叫府医!快来救救我的儿子!安儿……”
大殿内的众人,岿然不动,就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娘!”南宫安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秦氏的满是颤抖的手,苦笑着道:“孩儿错了!孩儿真的错了!只可惜再也没有悔改……悔改的机会了……”
“安儿,怎么会这样!安儿……你不会有事的,府医马上就来了,你撑着,撑着……”秦氏望着他身上汩汩而下的鲜血,泪流满面,还有那南宫安满是不甘地容颜,心痛如绞。
“爹!爹……”南宫安伸手向平南王而去,得到的却是他满腔愤怒的面容。
手指向了一身戎装,冷漠如冰的南宫平,眸间满是无法言说的恨意,“是……他……让我去害大哥的……是他……他就是个魔鬼!”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孩儿这一次吧,最后一次……”南宫安满是鲜血的手也从半空中滑落,无力地倒在秦氏的怀中,眼角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安儿……安儿……你不要离开娘……安儿……”秦氏恸然大哭,身体摇晃着起身,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安儿,为什么?”秦氏冲向南宫平,紧捏着他战袍,只觉得他好陌生,好可怕,根本就不是她一向谨言慎行孝顺有加的儿子。
“南宫安毒害兄长,逼宫退位,大逆不道,该死!”南宫平负手而立,冷静地回道,言语间是刺骨的寒冷,就好像南宫安根本就不是他亲手杀的。
“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秦氏疯了一般推着南宫平,不想一双冰冷的手猛然扼住了她的颈脖,生疼生疼,简直无法呼吸。
南宫平嘴角划过一阵阴冷的笑,缓缓转向宝座之上的平南王,眸光如剑,寒如冰霜,道:“如今南宫让已如行尸走肉,南宫安又死了,你这个平南王的位置就只能是我的了!”
“你……这个衣冠禽兽……竟然连你的亲娘都不放过!”平南王怒极,大手缓缓地从腰间拔出长剑,寒芒如刺,甚是骇人!
“只要你把平南王的爵位让出来,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南宫平冰冷的眸极是可怕。
“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平南王怒声喝道,手中从长剑脱手而出,直刺向南宫平的胸口。
南宫平将秦氏推在了一旁,拔剑挡开了平南王的长剑,两人纵身,刀光剑影,打斗在了一起。
南宫让调息了一会儿,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却发现屋外到处是人声,走到窗畔,却是发现侍女们纷纷逃窜,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南宫让出去房门,抓住一个婢女问喝道。
侍女吓得脸色发白,颤抖道:“二公子和三公子带着五万铁骑打进来了……”
“你说什么?”南宫让心底莫名地一阵凉意袭来,这怎么可能?
侍女见状,连忙自顾自逃走了。
“南宫让!快跟我走!”李芷歌从前方跑来,拽着南宫让就往大殿跑,“你爹娘都在清辉殿,只怕会出事!快走!”
南宫让心底就好似破了一个大洞,听到爹娘两个字,眸光瞬间划过几丝光彩,回神道:“爹!娘!我来救你们!”一个纵身便朝着清辉殿而去。
李芷歌见状也朝着清辉殿飞奔而去,虽然没有向平南王借到古灵虫,但是他们毕竟是南宫让的父母,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
清辉殿内。
大战上百个回合依旧不相上下,平南王没有想到南宫平的功夫竟然隐藏如此之深。虽然他刚才急火攻心,伤了元气,但是功力也只是耗损了一层而已,然,他竟然能与自己打个平手,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平日里南宫平和南宫安总是偷懒不愿舞刀弄枪,原来这一切都是用来迷惑外人的假象,亦或者是南宫平故意迷惑南宫安,私下里他定然偷偷苦心练习心法内功,这城府之深,实在是让他这个平南王都不得不佩服。
猛然,一掌相对。强劲的剑气所逼,两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平南王眸光清澈犀利,隐含着淡淡的苦涩,沉声道:“这一日,你谋划了很久吧?”从得到南宫安的信任,他就开始步步为营,筹划多年,如今就连一向对他忠心耿耿的平南王府精锐都对他俯首称臣,实在是心机深沉如海,让人无法窥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南宫平一声冷嗤,眸光格外的平静,毫无起伏,就好似一潭死水。
“乱臣贼子!”平南王气得浑身颤抖,脸色发青,额头上的青筋纷纷凸起暴动。
“王爷……”秦氏从地上艰难地起身,额头上磕得一片血肉模糊,眼看着前方这一场父子大战,心头一阵接着一阵地疼,哭着喃喃道:“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哼!历史是成功者书写的,过了今日我就是位高权重的平南王,而他才是乱臣贼子!”南宫平黑眸猛然一眯,指了指倒在血泊中不动不动的南宫安,嘴角扯过几丝冷笑。
这一切,他早在多年就计划好了,天衣无缝。
“想做平南王,那就先杀了我!”平南王冷冷说道,言语带着丝丝凉意,却是霸气十足!
平南王快步袭来,出手,招招狠辣。
南宫平出手,也没有丝毫留情。
凌厉的掌风所过处,到处是支离破碎,一派狼藉。
平南王纵身跃起,足尖在南宫平的头顶一踏,又横飞过来,旋转着,足底卷起一股寒彻骨髓的气流,踏向他的后颈。南宫平双手在头顶一交,浑厚的劲气拖住平南王双足,身躯陀螺一般随着双手旋转不休。
平南王提起手掌,掌中凝着八九层的内力,凝着身下的南宫平寒眸扫过几丝冰冷。
南宫平提起长剑猛然刺向平南王,剑锋凌厉,平南王纵身飞离,隔空一掌严严实实地击在了南宫平的胸口。
“噗”地一口鲜血,南宫平伸手,无所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黑眸再次危险地一眯,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直指着前方肃然而立的平南王,寒意迸射,杀气四溅。
“王爷……”秦氏哭得泣不成声,虽然南宫平做的不对但是却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管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了伤,她都会心痛。
南宫平嘴角荡起一抹肃杀的冷意,脚下的步子却未动,邪气而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平南王闷哼一声,一手内力再次凝聚,另一只手中执起宝剑,脚步轻盈好似凌波而起的清风,看花了人的眼。
“王爷,不要啊!”秦氏见状,勉强站起身来,她知道平南王这次是真的怒了。
这致命一击,定然是威力无穷。
忽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南宫平副将蒋毅拔剑而起,如同离玄之箭般朝着秦氏而去,寒光剑影,煞是骇人。
*
西郊城外。
南宫平对蒋毅道:“你知道我爹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属下不知,还请将军明示!”蒋毅回禀道。
“是一个人!”南宫平的眸光悠远而通透,随即闪过几丝寒芒,“一个女人!平南王妃,我的亲生母亲!”
“将军的意思是……”蒋毅不敢多想,再次问道。
“平南王武功高强,只怕你我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就需要利用这个弱点,顺势铲除他,以绝后患!”南宫平很是平静的语气,听到蒋毅的心头却是一沉。
“那可是您的生母……”蒋毅再次提醒道。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南宫平冷冷地回道,眸光幽冷,缓缓道:“十二年磨一剑!平南王的位置我是要定了,不管是牺牲谁,我都不在乎。”
“是!不知将军想让末将怎么做?”蒋毅躬身问道。
“我与平南王交战之时,你便抓紧时机,刺杀平南王妃。到时候他定然会慌了神,前去相救,到时候……”
*
平南王见状,连忙收住了攻势,朝着秦氏飞身而去。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长剑狠狠地刺进了秦氏的腹部,鲜血随着兵器的拔出而漫天飞溅,落在了南宫平身穿的银色铠甲之上。
“智怡!”平南王从背后接住了秦氏,扶着她缓缓坐在地上,怒极,看到那汩汩流血的伤口,瞪着南宫平气得浑身颤抖,破口大骂道:“你竟然对你的亲生母亲下此毒手,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娘!混蛋!”南宫平见状一脸的慌张,怒目而视,长剑一挥,剑气凌厉只一击便划破了身侧蒋毅的颈脖,漫天的飞血,还有蒋毅那死不瞑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南宫平。
“娘,你怎么样?”南宫平快步走向受了伤的秦氏,眸间满是凄然,“我没有想伤害你,娘!”
“平儿……你收手吧!”秦氏虚弱地说道,双手抚摸着南宫平冰冷的手道,“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只要……你收手,你爹他……不会赶尽杀绝的。”
“娘!”南宫平哭得极其惨厉,靠在秦氏怀中一阵大哭。
“王爷,你就饶了平儿这回吧!你们毕竟是父子……”秦氏一手抓起南宫平的手,一手抓起平南王的手,双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面上几丝欣然笑意。
忽然,垂首的南宫平眼眸满是狰狞,一抹邪笑,跃然脸上,手中长剑握紧,狠狠地刺向了秦氏,当胸而入,那柄长剑穿透了秦氏的胸口再次插入了平南王的胸口。
一箭双雕。
“爹!娘!”南宫让疯了一般冲进了大殿,看到的却是南宫平一剑刺穿了他爹娘的胸口,鲜血溅得他满脸,好似冰冷狠狠地砸在他脸上,生疼生疼。
“你……”秦氏痛苦地瞪着此刻邪笑着的南宫平,恨恨道:“你……会有报应的……”眼角落下一串泪珠,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南宫让,面上露出几丝温柔笑意,伸手,“让儿……让……”嘴角流出一股鲜血,头一歪,便倒在了平南王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