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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宸王拒婚 抗旨不尊
轩辕佑宸轻柔地帮李芷歌在手臂上擦药膏,面上神色幽沉,满目的紧张,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无法让人联想到他竟然就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铁血战神。
“疼不疼?”轩辕佑宸轻柔朝着伤口处吹了吹,满心的疼惜,语气柔和地好似一汪清泉,涤荡着所有的伤痛和委屈。
李芷歌微微摇头,眸光纯澈,略显感动,这点儿疼,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轩辕佑宸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他的人几乎翻遍了整个皇宫却依旧没有她的消息。按照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查不到她身在何处?他甚至怀疑,她根本不在宫中……
这些日子,他简直快急疯了。
失望与日俱增,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四散在不知名的角落,怎么找也找不到。
“我被皇后关在了昭仁宫的一个密室里。”李芷歌认真地回道。
“皇后?”轩辕佑宸幽深的凤眸划过几丝犀利与冷澈。
“恩!皇后她害得晴雨流产,陷害给兰妃,还用晴雨的性命来威胁我。”李芷歌向轩辕佑宸简单地描述了入宫后的情况,“我被她囚禁了以后,就利用替她治病的机会,在她的寝宫及四周悄悄撒上了会自燃是磷粉。趁着皇上临幸昭仁宫弄出了一些动静,将身边的眼线引开,放了一把大火,趁机逃了出来。”
轩辕佑宸温柔地抱着她,替她拂去鬓角边的乱发,下巴抵着她的发丝,轻嗅着她身上的迷人香味。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王爷!王爷……”
“什么事?”轩辕佑宸又恢复了往日的寒冷,一双凤眸划过几丝不满,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未免太不识趣了!
“迎亲的花轿到了,就在大门口!”门外禀报之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几丝颤抖,应该是察觉到了轩辕佑宸声音里的薄怒。
轩辕佑宸闻言,脸上涌起惊心动魄的情绪波动,波光潋滟的凤眸中闪耀着冷冽的寒芒,他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冷声道:“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开门!”
“是!”门外之人听到此话,明显一阵迟疑,随后应允退下。
李芷歌微微颦眉,抬起盈盈水眸,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花轿?”但是静下心来听,的确是有锣鼓唢呐之声,难道是……
轩辕佑宸转首,深黑的眸凝视着李芷歌,幽冷说道:“太后以你的性命来要挟我,逼我娶杨国公府的千金为正妃。”
“太后?”李芷歌凝眸,绝色清丽的姿容,唇角含着淡雅的笑意,怪不得他们要向她下媚药。她们是怕日常梦多,怕她逃出宫坏了宸王的好事,所以才出如此卑鄙的计策。
若是自己失了贞洁,便再也没有脸去见宸王了,今日的这门亲事便顺理成章,而她和他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轩辕佑宸眯眼,浅浅勾起的唇角划过一丝冷厉的怒色,沉声道:“这辈子,我从未受过威胁。这是唯一的一次,只是为了你的安危。”随即自嘲地笑道:“你的命就是我的命,若是没了你,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李芷歌正欲说些什么,红唇却被轩辕佑宸的食指噤声。
他俯身在她耳畔,柔柔道:“别说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起身,披上衣袍,用毯子将李芷歌一裹,便将她抱了起来。
“去哪儿?”李芷歌疑惑地抬眸,她还没穿衣服呢,他要抱她去哪里?
轩辕佑宸低笑着不答,抱着她,沿着密道的台阶一级级下去,不一会儿,竟然就到了他卧房里隐藏着的那个超豪华顶级纯天然温泉浴场。
此时此刻,竟然可以透过穹顶,看到明丽的日光。
温泉里淡淡的水汽,被丽日一照,氤氲的水汽好似白雾一样,漂浮在温泉上方,看上去缥缈如仙境。
轩辕佑宸抱着李芷歌,缓步走到温泉里,澄净的水泛起温柔的涟漪,一圈圈包围着他们两个人。
水雾飘忽,清心舒意。
轩辕佑宸撩着温热的泉水,为李芷歌细细擦拭着纤白的肌肤,她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紫色吻痕在泉水的浸润下渐渐消淡。日光淡淡的,映亮了他一向幽深的黑眸中,波光潋滟的眸中闪耀着深深的疼惜。
李芷歌看到遍及全身的痕迹,玉脸乍然通红,昨天晚上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
她被媚药攫取的心智,根本记不起来,昨夜疯狂的缱绻。
“你脸红什么?”轩辕佑宸勾唇邪笑道。
“我哪有?”李芷歌垂首,略显无措地抵赖道。
轩辕佑宸修长的大手勾起她精致的下巴,微微眯眼,邪魅地说道:“还说没有?”
“讨厌!”李芷歌有些恼羞成怒,推开他的大手,心中竟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轩辕佑宸缓缓地走到李芷歌身后,从背后抱着她,抬眸笑道:“芷歌,今日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了。为夫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简直能将人溺死在这温柔之中。
沐浴更衣完毕,只觉得身下一空,轩辕佑宸便已将她横抱而起,悠然向着卧房而去。
轩辕佑宸身上宽松的长袍摇曳在地,随着他的走动,在风中飘荡。
李芷歌偎依在他温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延香,一颗心渐渐迷乱。
他刚才说,为夫……
回忆着他们这一路走来,各种艰辛,各种磨难,各种生死别离都没有将他们打败,反而是将他们的手越牵越紧了。
彼此的爱都是用生命在雕琢,这样的生死相许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密门打开,便看到主卧内淡粉色的地毯铺就了一室的浪漫和雅致,好似飘缈的仙境,雪白色的层叠纱帐被金钩挽着,如同仙境中一朵朵飘逸的云。
他抱着她,缓步向内而去,每走几步,便有金钩放下,白纱垂落,在室内翩然起舞。越向里走,云朵般的纱帐便将他们两个与外界相隔,似乎,这世上,只有他和她。
一张雕花的楠木床展现在眼前,垂着大红色帐幔,床头的红木几案上,放着一个龙凤烛台,烛影摇红,那闪烁的烛焰跳跃着欢愉。
掀开大红色帐幔,只见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李芷歌心头顿时有如案上的烛焰一般,忽闪忽闪的跳荡。
轩辕佑宸将李芷歌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室内静悄悄的,只有他和她,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芷歌……”轩辕佑宸叫着她的名字,温柔而绵长,好似融着无数的疼溺和说不出的情愫,“今生有你,足矣!”
慕容浅苏凝着他此刻浅笑而满足的黑眸,巧笑嫣然,柔声回了一句:“我也是!”
“昨夜,实在是形势所迫,我不该在你中了媚药的情况下……”轩辕佑宸轻柔低语,言语间满是歉意,只是还没等他说完,李芷歌的玉手却已经按住了他炽热的唇。
她感受到他的歉意,轻笑道:“是我自愿的。”
“芷歌……”轩辕佑宸看到了她眸间笑意,伸指一弹,将木案上的龙凤烛焰熄灭,他温暖的手执起她的素手,在自己的俊脸之上摩挲,含情脉脉道:“我爱你!”
李芷歌的心,随着他手指轻抚,一点点地荡漾。
“我也爱你!”李芷歌闻言,浅笑着回道,那温软的气息喷在轩辕佑宸早已发热的脸颊之上,更显得诱人无比……
轩辕佑宸抱着她,感受到怀里的娇软,心中春湘澎湃。
他伸指,将她身上罗裳尽褪。
李芷歌只觉得身上一凉,心中顿时有些紧张,娇躯微微颤抖着,心下一片慌乱。
感觉到了她的无措和紧张,温热的躯体覆上她娇柔的身子,紧紧包裹住了她。炽热的唇贴近她的唇,吻着她,一点一点,温柔而体贴,直到她心头的紧张渐消。他才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狂热地索取着她的甜蜜……
李芷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堆新雪,而他就是太阳,她快要在他的热情下化成一汪水了……
这声低喃就好像刺激到了轩辕佑宸,他的身躯一颤,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着她的腰肢,灼热的肌肤和她紧紧相贴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
他凑到她耳畔,薄唇咬住她小巧地耳垂,低醇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柔柔响起:“芷歌……”他的声音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我会尽量温柔的。”
轩辕佑宸自然是知道她的青涩,是以昨日的他才那般的隐忍。他怕伤了她,所以只是解了媚药,便搂着暗自熟睡的她,再也不敢多大的动作。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终于是他的了!
翌日清晨,鸟语花香,明媚春光。
李芷歌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想动一动身子,这才感到自己的纤腰还在轩辕佑宸的大掌中。她微微一动,他便也醒了,一向冷澈深邃的黑眸中,闪着灼亮的光华。
他一翻身,覆身在李芷歌身上。
忆起之前的旖旎缱绻,玉脸乍然红了,好似一朵处处绽放的海棠,不胜娇羞的美丽。
她的娇羞看在他的眼里,引起他一串动情的笑声,慵懒中带着一丝调侃。他的眸光深情而温柔地从她脸上滑过,随即在她的唇畔温柔地一吻。
“怎么了?”那略带调侃的话语让李芷歌不由地一阵局促。
“别这么看着我!”李芷歌急忙用被子遮住自己通红的面颊。
“不看着你……那我看谁啊……”话音还未落下,轩辕佑宸眸光忽然一深,猛然俯身,他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蝶,再次邀她共舞……
***
庆祥宫。
“太后,大事不好了!”一主事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太后高傲地坐在凤椅之上,不悦道:“大喜的日子,嚷什么嚷!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太后,宸王殿下今天不但没有去杨国公府迎亲,而且还将杨小姐的花轿拒之门外!”太监焦急地回道,“现在宸王府的门外到处是围观的百姓,吉时也快到了,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太后心中猛然一凌,大掌拍在金凤凰扶手之上,起身,浑身气得止不住的颤抖,压下心头的怒气,“他竟然敢拒婚!”
“皇后呢,把皇后给哀家找来!”太后气得再次坐回了凤椅之上,脸色惨白,不住地喘着粗气。
“回太后,昨日昭仁宫无故起火,皇后她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李嬷嬷应声回道。
“什么?”太后再次一惊,黑眸流转,“这么说,她是逃出去了?怪不得……”气急攻心,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连忙捂着胸口。
“太后!”李嬷嬷连忙上前替太后顺气,眸中满是担忧。
“传哀家懿旨,宸王即刻迎娶王妃入府,若有延误,以抗旨之罪论处!”太后极力保持着冷静,一字一句好似从齿缝中挤出来,带着无边的恨意。
李芷歌啊李芷歌,哀家真是小看你!
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缠着宸儿不放?
只要哀家在一天,你就休想再来祸害他!
***
宸王府外。
“快快快,吹起来!”宫中的嬷嬷笑得格外的僵硬,指挥着吹锣打鼓的侍从们,扫过围得水泄不通的围观百姓,甚是焦急。
“怎么还不开门?真是急死人了!”嬷嬷摔着手中的喜帕,心里直发虚,若是宸王拒不开门,这可怎么收场啊?
吹打地快虚脱了的侍从们,再次涨红了开始吹奏起欢愉喜庆的乐音,只是却是无人欣赏,众人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啊?宸王一不迎亲,二不开门的,只怕是不想娶亲吧!”一中年男子寻思着说道。
“是啊!这花轿都到门口一个时辰了,怎么里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人接过话茬继续道。
“这可是太后赐婚,宸王若是拒婚,只怕后果堪忧啊!”有人摇头叹道。
“这宸王是谁啊?战场上连生死都不怕了,还怕抗旨不成?”有人继续道。
“哎,若真是这样,真是委屈了杨国公府的千金了!”有人如是感叹道。
花轿内,红盖下,杨若潆嫣红似火的唇角轻勾,一个淡淡的微笑噙上嘴角,逆光望去,如同三月梨花灿然开放,冰雕玉琢,清媚迷人。
极力用微笑掩饰着心底的的惊慌与害怕,一双素手紧紧地握着,捏的衣袖间的大红的喜服皆是细密的褶皱。
一太监匆匆忙忙地越过人群,手拿着太后懿旨,扫过拥挤的人群,轻咳了几声,尖利的唱诺道:“太后懿旨到,宸王接旨!”
紧盯着宸王府朱红色的大门,依旧没有打开,百姓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太监见状,不由地清了清喉咙,威严地打开了圣旨,尖利的声音宣旨道:“着宸王即刻迎娶宸王妃入府,若有延误,以抗旨之罪论处!”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了议论,这一剂强心剂倒是打得及时。
齐刷刷地凝着宸王府的大门,依旧纹丝未动。
众人的议论再次如山洪爆发似的一阵高过一阵。
“哎呦喂,怎么还不开门,吉时都到了!”宫里的嬷嬷抬头瞅了瞅天上的太阳,“这误了吉时,可怎么办啊?”
太监见状,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侍从,前去敲宸王府的大门,可是依旧石沉大海,里面毫无回应。
火红的嫁衣之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了汩汩清泪,杨若潆眼睛的泪珠打湿了精心装扮的新娘妆,她握起双拳,猛然将额前的头盖头拽下,满头的珠翠缨络叮叮当当地碎了一轿。
满是羞愤,眸中盛满恨意,黑眸微微凝起,雪白的齿贝紧咬着红唇。
猛然掀开轿帘,夺帘而出,白皙的玉脸在日光笼罩下,晕红淡丽的如透明一般,一身金贵不凡的大红嫁衣,头戴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凤冠,眸间的满腔愤怒与她却是格格不入。
“杨小姐!”嬷嬷看到摘掉大红喜盖头的杨若潆,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劝慰道:“这可不吉利啊,快进花轿,快!”
杨若潆猛然甩开嬷嬷抓着她的衣袖,提起大红色的裙裾,向远处跑去。
眼角的泪轰然而下,她曾经以为她是那么的幸运,如今才知她竟然是这样的愚蠢和可笑。
他根本不爱她!
就连娶她进门都这么困难,更何况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生活?
她真是傻!如此一厢情愿的以为,结果却是得到如此的羞辱和不堪。
“哎,杨小姐!”嬷嬷从地上爬起身来,凝着新娘子离去的方向,不由地一阵长叹,“哎呦喂,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胡嬷嬷,现在怎么办?”太监也是傻了眼,这厢是拒不开门,那一厢又当众逃跑了,这亲还怎么成?
一时间看热闹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谣言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