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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一边嘶吼着一边朝云暮雪冲了过来,还张开了双臂,“语烟,来,到朕身边来,让朕好好地疼你!”
他脸上带着笑,眸底血红一片,看上去狰狞可怕。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刚靠近云暮雪时,云暮雪就极速把手伸了出去。
老皇帝虽然岁数不小,但劲儿很大,他伸手就掐上了云暮雪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云暮雪的手眼看着就差一点点就能刺中他身上的穴位,却偏偏伸不出去了。
“语烟,语烟,朕真的好想你,朕真的找到你了。”萧禹的大手紧紧地箍住了云暮雪的双肩,脸就朝她俯下来,那张嘴已经吻了上来。
云暮雪大吃一惊,看老皇帝这样子,真是个色中饿鬼。这把年纪了,还要对她一个小姑娘下手?
“我不是语烟,语烟早死了。你放开我!”云暮雪急得大喊起来,拼命地挣扎着。
可是老皇帝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光想着怎么占有她了。
“语烟,你就是语烟,朕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不是语烟呢?”萧禹的嘴已经凑上来,在云暮雪柔嫩的面颊上胡乱亲咬着,大手箍住云暮雪的后脑,让她动弹不得。
云暮雪看着那张癫狂的脸,心里真的害怕起来。
她的手被老皇帝给禁锢着,让她的银针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她急得手心里直冒汗,眼看着这殿内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真的要被这老皇帝给老牛吃嫩草了吗?
正在她急得六神无主时,眼睛无意中瞟了下老皇帝的下身,顿时就有了主意了。
虽然从没有干过这事儿,眼下云暮雪也顾不上许多了。她抬腿屈膝,对着老皇帝的裆部就踢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踢中,反正就听老皇帝“嗷”地叫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趁着这个机会,云暮雪挣脱开自己的手,手里捏着的那根银针扎进了老皇帝的风池穴上。
“语烟,你对朕做了什么?”老皇帝似乎是觉着疼了,伸手就去摸自己的后脑勺,云暮雪则趁机挣脱了他的禁锢。
他看着眼前云暮雪一脸的戒备,非常愤怒,那双眸子颜色越发赤红,“语烟,你还想逃吗?朕可是找了你十几年,你怎么一点儿怜惜都没有?”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语烟,语烟早死了。就算是语烟活着,她爱的也不是你!”云暮雪看着老皇帝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银针只要扎上去,一会儿就能见效。要是老皇帝越愤怒,这药效发作得就会越快。
所以,她只能祈求这药快些发作。
“语烟,枉朕白白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竟这般狠毒!”萧禹很是生气,那双攥紧的大手上青筋暴跳,已经彰显出他内心的情绪了。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妹妹为什么会爬上云伯英的床?”萧禹唇角露出一抹狞笑来,那双血红的眸子里迸射出可怕的光芒。
云暮雪听了一愣,敢情这里头还有隐情?
难道当年的那桩丑事儿还有老皇帝的份儿?
她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萧禹,不动也不问。
这个时候的萧禹,更多的是想倾诉,他不希望被人打扰,一个人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朕就是想让你知道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好色的,就是想让你看到云伯英也是这样的货色,所以,朕才授意你妹妹爬了姐夫的床!”
萧禹盯着云暮雪,笑得阴森寒凉,“果然,云伯英未能免俗,你妹妹也成了他的女人!语烟,你是不是不高兴?”
萧禹往前走了两步,还想靠近云暮雪,“这个世上,只有朕对你是最好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你真的很卑鄙!”云暮雪不客气的骂道,“这样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贪念,让语烟这一辈子到死都活在痛苦之中?如果不是你,他们现在该是恩恩爱爱地过日子的。你身为皇上,竟然能干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云暮雪指着老皇帝的鼻子,眼圈儿都气红了。
为了自己所谓的爱,竟然把她的生母活生生地给逼死了。
这可真是天下间最自私的爱了。
萧禹,他真是个混蛋,王八蛋,活该被雷给劈死!
“语烟,因为朕爱你,想让你看清云伯英那丑恶的嘴脸,才出此下策的。你不要怪朕!”
萧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嘴唇也不可抑止地哆嗦了。
云暮雪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了。
她勾了勾唇角,冷漠地看着身子已经开始发晃的萧禹。
幸好今儿她带了银针来,不然,这会子还不知道自己被他怎么给折磨呢。
这个老皇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不是把宫人都给打发出去,想占自己的便宜吗?
这下好了,倒是方便自己行事了。
云暮雪笑眯眯地看着萧禹就那么赤红着眸子,一点一点地软了下去,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见萧禹终于倒地不醒,她这才敢靠近,先试了试他的鼻息,又扒了扒他的眼皮,见一切无碍,才拉起他的胳膊往后头罗汉榻上拖去。
昏倒过去的萧禹身子沉重不堪,云暮雪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他给拖到罗汉榻下面,却还是无法把他给弄上去。
擦了把汗,云暮雪把罗汉榻上的毯子拽过来搭在了萧禹的身上。
她环顾了眼四周,确认没人看见这一幕,才悄悄地朝门口走去。
她得趁着这功夫,赶紧出宫才行!
不然,老皇帝醒来,她就麻烦了。
可刚打开门,就见福全公公满面笑容地从一侧走过来,“云小姐怎么出来了?皇上呢?”
“皇上睡着了,我正想找公公帮忙呢。”云暮雪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说道,“皇上说着话的功夫,竟然就睡着了,还从榻上滚落下来,我一个人弄不动他,请公公过去把皇上给抱到床上可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福全也不由得信了。
“皇上许是大病初愈,身子还有些虚。”福全公公看了眼云暮雪,断定道。
“是,所以我怕地上凉,才让公公赶紧把皇上给抱上去的。”云暮雪不动声色地笑着,等着福全公公带人进去。
“好,那咱家过去看看。云小姐先在这边候着吧。”福全公公忙带着两个小内侍进去了,云暮雪则拔脚就跑。
再晚了,等老皇帝醒来,她可就走不了了。
可是一路急匆匆地走到宫门,云暮雪才发现门口没有马车。
眼下既然逃出了宫门,她就没必要再回云府了。
老皇帝醒来,还不得下旨把她捉回来啊?
可是皇宫离城门那么远,她总不能就这么走回去啊?
正着急上火的时候,忽然不远处赶来一辆黑漆平头的马车,那马车看上去有些眼熟,等近了,云暮雪才看清上面赶车的人竟是归隐。
“云小姐,快上车!”归隐看一眼云暮雪,急急地说道。
虽然云暮雪和萧腾目前已经断了关系,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云暮雪也没的选择,不得不上了归隐的车。
归隐见她坐好,二话没说,就扬鞭而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出了皇城,往外城驶去。
云暮雪见他一路不停,不由得大声喊着他,“归大统领,到悦来客栈停下。”
悦来客栈就离东城门不远,云暮雪从云府出来之后,就吩咐碧如和春红两个收拾了细软,带着紫玉悄悄地坐了车到那儿等她。
她盘算好了,此去恐怕是再也不能回京了,所以,她从云府的账上拿了不少的银子,足够她们主仆几个在外住用几年的了。
归隐很是惊讶,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要去悦来客栈做什么。而且云暮雪对他的称呼也让他觉得有些害怕,“归大统领”似乎太客气了些,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他明显觉得云暮雪对他生疏了许多。
他知道,这还是因为自家那位爷,把这姑娘伤得太狠了。
但自家那位爷肯定是有苦衷的,至于什么苦衷,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约莫也能猜出一二来。
那位主儿,绝不会喜欢芷莲郡主而舍弃了眼前车里这位的,不然,也不会大婚之夜把芷莲郡主给冷在洞房里。
这几夜,那位主儿都是歇在书房里的,而芷莲郡主,却被他着人看起来,连门都不能出一步。
这能是喜欢吗?
要是换了眼前这位,主子怕不得把她捧到了天上,哪里敢这么对她?
可是云暮雪不知道这一切,她只知道萧腾被老皇帝给骗了,还蒙在鼓里。
但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连她都能猜测出来的事儿,萧腾那脑袋瓜子会想不透。
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何萧腾在听到这事儿之后,不是先赶过来和她商量对策,而是采取了那种决绝的手段。
他想把所有的痛苦都扛在自己肩上,那就让他扛好了。
她一个柔弱女子,没有这个资格和他一起扛。
归隐驾车来到了悦来客栈门前,转身问着云暮雪,“云小姐,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出城的好!”
这话是好意,但云暮雪因为萧腾的缘故,不想领情,“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归大统领指手画脚吧?”
她一句话就把归隐给噎得死死的,望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蹬蹬地进了客栈,归隐唇角扯了扯,苦笑了下。
主子啊主子,您可把人得罪狠了,看你怎么去收场?
云暮雪进了客栈,找到了碧如、春红几个,急火火地就出了客栈。
她虽然不买归隐的账,但知道归隐的话没错。此处的确不宜久留!
她一边朝外走着,一边问碧如,“马车雇好了吗?”
碧如看一眼被春红搀着的紫玉,点头道,“都安排好了,统共是两辆马车,奴婢和小姐一辆,春红和紫玉一辆。都是车马店里最好的马车,省得脚程不快!”
“嗯,你做得好!”云暮雪对这个丫头的做事能力还是很满意的,夸了碧如一声,就带着几个人出了客栈的门。
归隐一见云暮雪带着丫头大包小包儿地出来,眉头不由跳了跳,这姑娘,这是早就预备妥当了啊?
“云小姐,这么多人坐不下,您等等,我再去雇辆马车来!”
归隐讨好地看着云暮雪,生怕这姑娘一转眼就跑了,他无法和王爷交差。
“不用了,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云暮雪扬了扬唇角,招呼身后的碧如几个人,“谢谢归大统领,咱们走!”
碧如赶紧跟上,领着云暮雪到雇来的马车旁走去。
归隐吓得赶紧跟着,“云小姐,请留步!”
“还有事儿?”云暮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归隐,神态悠闲自得,不甚在意。
“云小姐,王爷……”归隐说到这儿,四处看了眼,才压低了嗓子道,“王爷在西山大营里等着小姐。”
王爷?
那就是萧腾了?
他等着自己干什么?
他不是已经娶了芷莲郡主了吗?
“我和你家王爷还有什么瓜葛吗?”云暮雪好笑地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道,“你们家王爷可是有妇之夫了,我去就不合适了吧?”
说罢,云暮雪脚都不停地往前走去。
归隐急了,要是把这主儿带不回去,王爷能饶得了他?
王爷已经接到了圣旨,等接到这主儿,大军就要开拔,到边关去了。
王爷隐忍了这么多日,边关终于又发生了战事,连云大将军都不能平息,皇上只得又让王爷重掌大权了。
此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王爷嘱咐再三,务必把云小姐给带上。
如今云小姐不知内情,还在这儿生气呢,他该有什么法子?
归隐急得挠了挠头,忽然就福至心灵起来,“云小姐,您要是不去,我就一直跟着您,走哪儿跟哪儿!”
哟呵,这小子学会耍赖了?
云暮雪回头忽然就笑起来,露出两颗调皮的小虎牙,“行啊,你跟着也挺好,这一路上,吃喝住用可都是你的了。”
反正他的银子也是那个负心男人的,不花白不花。
归隐苦巴着一张脸,见云暮雪毫不留恋地上了马车,只得跟上,坐在车辕外。
花银子他花的心甘情愿,只要哄得这主儿高兴。
既然她不去,那他就跟着她,也算是全了王爷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