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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卡了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这时,在她身后有个少女轻声嘀咕了一句,少女顿时来了精神,洋洋得意地道:“对了,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我娘已经给我请封了,要不了多久,我可就是乡君了。到时候你这个白身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
卫蓉的手指紧了紧,不过还是嫌弃地道:“等你的封号下来再说,现在就显摆,你也好意思!”
然后,她又出人意料地冲少女身后的人讥讽道:“我说郑家姗,你每天给她当狗腿子有意思么?难不成她严然得了个封号,你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不成?”
郑家姗恨恨地咬了咬牙,不过还是攒出一个笑脸,从严然走身后走了出来。
她有些意外地瞄了皎月一眼,很快收就回了目光,朝着卫蓉浅浅行了个礼,柔柔地道:“卫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误解人呢?我不过是想着大家能好好相处,少些争执,免得让人看了不好。”
说着,她又转向皎月目光闪了闪,微微一曲膝,轻声试探道:“不知这位夫人是?”
刚才有严然在前面挡着,她没太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位年轻美貌的夫人。毕竟她还没说亲,可不能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话柄来,尤其是那些已经成亲的夫人们,对姑娘们的评价最有发言权了。
落英看了皎月一眼,刚想上前介绍就被皎月眼神制止了,只得悄然退了一步,也不出声了。
郑家姗见卫蓉和那位夫人竟然都没出声,她脑子飞快地转了转,京城各家高官显贵里似乎没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正房夫人,不过既然能出来交际,应该是某家的小媳妇之类的,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影响力才是。
想到这里,郑家姗又直起了身,眼睛往一旁伺候的仆妇脸上瞟了瞟,那两个仆妇还真不知道皎月是谁,只得默默地避开了目光。
那严然似乎也刚注意到皎月,不过她只随意搭了一眼,便不理睬了。
她似乎不想这么灰溜溜地走掉,便往凳子上使了个眼神儿,随后便有丫头仆妇飞快地掏出巾帕上前抹了凳子,请了她入了坐,又有人张罗来热茶和点心,一时间整个偏厅仿佛成了她个人的道场一般。
这圆桌只配了一圈八个小凳子,皎月三人坐了以后便只剩下五个空的了,严然一行人有六个,此时大家有意无意都先坐了下来,倒是郑家姗因正对着卫蓉和皎月三人,反而没有了位置。
皎月虽然不比这些姑娘大多少,但自打成了亲也自诩是大人了,再不屑于这些幼稚的争执,便在袖子下面握了握卫蓉的手,打算着带着她们姐妹离开这里。
郑家姗被单独撂在了那里,心里把没脑子的严然骂了一百遍,害她这么丢人,不免后悔跟她一起出来,还不如跟夫人在一起说话。
眼下的尴尬还得解决,她给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瞪了那两个仆妇一眼,便赶紧去里间寻凳子。
没等那丫头出来,外头倒匆匆进来一个管事媳妇。
她一双犀利的眼睛快速扫视着屋子的众人,见到皎月立刻堆起笑脸,端端正正行了个礼,道:“原来少夫人还在这里,我们世子夫人叫请您回去呢,章阁老夫人到了。”
章阁老夫人算是皎月和卫封的大媒,她来了,皎月必然要去见的。
皎月站起身,顺势招呼卫蓉姐妹道:“你们俩也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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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啊!在座的几个少女不由你看我,我看你,都微微摇头,她们在京城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不知道京城又出了个大美人!
郑家姗终于落了座,心底同有样的疑惑,她给自己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小丫头马上会意,笑嘻嘻地给两个仆妇各塞了一串小钱儿。
那俩仆妇有钱拿,才不在乎刚才的白眼呢,若无其事地收进了袖子里。
郑家姗见两人收了,才遮掩地问道:“这位少夫人怎么瞧着这般眼生?”
收人钱财,总不能白收。其中一个仆妇想了想道:“刚才来的那个可是世子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想来是极看重这位夫人的。”
另一个恍然道:“别是国公府上新娶的媳妇吧?”
她这一言出来,少女们顿时发出一阵小小的呼声:“哇,她就是那个皎家的姑娘啊?”
严然的脸色则不大好看起来,如果真是如此,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岂不就是他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了?
而在另一边,还有个姑娘若有所思地望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外,不知在琢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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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偏厅走了一段路,皎月低声问卫蓉:“这些姑娘平日里常玩的?
卫蓉扭头回望了下,才低低地道:“谁和她们常玩啊,狐假虎威,那个严然最讨厌了。”
接着又说了那几个姑娘的家世,什么大学士家的,什么侍郎府的,什么知府家的,皎月听着都是四品以上文官,跟在一个公主府的姑娘身后实在有些令人不解。
不过此时不是细究的时候,便道:“别人还罢了,倒是那个郑家姗是什么?”
“她啊,她爹是詹事府少詹士郑祁,前两年刚拔上来的,自喜欢给人当狗腿子了。”
瞧着那郑姑娘做派那般低下,皎月本想问是不是庶女,不过目光滑过卫萱,还是没说出口。倒是卫蓉看了她一眼,抿嘴笑了。
皎月想着詹事府和公主府,不由问那管事媳妇道:“怎么今天府上还请了皇亲吗?”
那管事媳妇算是卫家人,四下瞄了几眼,悄声道:“咱们也觉得奇怪,府上跟。。。。。。安宁公主和其他几位夫人自己递了帖子来的。”
皎月听出她的话外音了,应该是侯府跟这些皇亲平日来并无过密来往的,对于安宁公主突然上门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老话说,成亲喜酒要请,生辰酒席要凑,这抓周筵席不请自来也算不上失礼。倒也让人没话说。
皎月揣着一肚子不解来到正堂,武安侯夫人并不在这里,只有世子夫人卫如和三夫人在陪着众人说话。
皎月跟她打了招呼,便带着俩小姑子去跟章阁老夫人见了礼,叙谈几句,外头就传来过来抓周礼的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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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如春的大花厅里,一张大大的桌案摆在正当中,铺了大红的毡毯,上面放着小儿抓周常用的各种物件,笔墨纸砚、儒释道的经书、尺子、印章、算盘、账册、金银锭子、小弓箭、小刀枪、小宝剑等。
这些都是侯府自己准备的。
此时贵客们纷纷拿出自家的抓周礼,放到桌案上,既是送礼,也全当试儿的物件了。
老太太添了一块品质极佳的玉佩,卢氏也添了一套赤金的项圈和手脚镯,史氏等人也纷纷拿出各自的礼物,皎月见状示意落英把自己带来的玉牌放了上去。
“咦!”人群中不知谁好奇地叫了一声,随后人群被人拨开,一个枯瘦的老者挤到了桌子跟前,
对着玉牌细细观看了起来。
“这不是翰林学士柳大人么!”
“早听说他是个爱玉成痴的,果然不假!”
。。。。。。
随着众人的小声议论,柳大人四周也围了一圈人,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