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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瞟见小唐木讷地抬起头望向她,锦宁才稍稍收敛了一些。她跑到孙悟空身旁把石头递回给他:“大圣,你的石头麻麻你自己留着吧,我不敢要。”
一丝愠怒立即就爬上孙悟空的眼角:“奎木狼的东西你敢要,俺老孙的你敢不收?”
锦宁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我总不能把炼丹炉麻麻给你搬来吧……”
孙悟空终于是被她的脑回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叹了口气,把玄奘从地上搀了起来,道:“师傅,好些了吗?赶紧上路吧。”
“是啊是啊,赶紧上路吧!俺老猪要饿死了。”老猪也从地上站起身,跑过去牵马。而老沙彻夜就守着行李箱子,这会儿得令,立刻挑起担子作势要走。
锦宁哑然,望着这师徒几人,在微风中凌乱。
被水德星君不小心洒下的洪水终于渐渐消退,并入大河湖泊。这一难过得实在凶险,几人现在想想还都心有余悸。
也因念不念紧箍咒这件事而产生的不愉快,锦宁与玄奘许久都未再说过话。她心下烦恼,却怎么也解不开这个劫,无聊了索性就玩儿大圣给的那块石头,过了没两个时辰,石头上哪里长着什么纹路,都深深刻在她脑子里了。
正走着,只听前方小唐的声音缓缓道:“悟空,老君临走时可有透露过狐妖的下落?”
孙悟空闻言挑起嘴角,仿佛老早就知道他会问似的,往前跑了两步,道:“老君原先是不想找,现在是找不到了。那狐狸定还在哪里窥探着咱呢。”
玄奘长叹气,回过头仔细看他:“这是为何?狐泗不是他宫中的——”
后面就没话了。狐泗不是老君的坐骑,因给他试药而自断八条性命,自然也算不上宠物。她顶多便是老君豢养的一个器物,是妖族屈于天庭的耻辱。
玄奘大抵是也不知该如何给狐泗定位,话锋止于此,不再多说。
“凡间山野之怪身藏妖气,十分好辨认,仙兽却不同。”孙悟空挠了挠后脖颈,慢条斯理似磨牙般地解释道:“他们身上有股子未成形的仙气,若是私逃下界很容易被发现。于是仙兽便找个五行利于隐匿的洞府隐居,以免被抓回去。”
“哦,原来是这样!”锦宁从未想过这些妖怪是怎么选拔石洞作为自己洞府的。听大圣这么一解释,立刻茅塞顿开:“大圣你很博学啊!”
老猪在身后不屑地嘟囔:“跟你这不识字的比,当然绰绰有余。”
锦宁白了他一眼,声东击西,一指头戳在他肚子上。
“不然你以为呢?”孙悟空眼帘微垂,有些戏谑地望着她:“若是下凡不被发现,妖怪不是在长安便一窝蜂聚上来将师傅生吞活剥了,还等咱一步步走来作甚?”
锦宁思忖良久,凭生感慨:“大圣,你不仅做孙行者很在行,做妖王也很在行啊!”
话音刚落,玄奘便回头以他那有些空洞的双眸瞧了瞧锦宁。
呃,好像说错话了。
她低下头玩儿石头,不理会小唐的目光。
话说,奎木狼那块石头捏在手里念他的名字,他便有所感应。那么这一块——锦宁抬头瞧了瞧孙悟空骄傲的背影,心下坏笑一声,默念道,齐天大圣孙悟空、齐天大圣孙悟空、齐天大圣孙悟空。
唔,那猴子没什么反应啊。
她蹙了蹙眉,再次更加诚信地念了几遍他的名字。
诶,怎么不好使呢?
这时,孙悟空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身将她按在原地:“俺只不过觉得你叫俺的声音好听,想多听几遍,你可别真以为不好使。”
五雷轰顶,锦宁立刻石化在原地:这个齐天大圣,本领真不是盖的。
脸红了又红,她抿紧了唇传音入密:“大圣,这算定情信物吗?”
孙悟空再次嗤笑出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刚要回答,他脸色忽地一变,抬手一掌往树丛中打去,掌风立刻断了好几根树木。
大树轰然倒下,露出两个正窃窃私语的女子来。
这两个女子打扮奇异,头上顶着大大的发饰,自己暴露了不说,看见大圣、八戒这样的长相,非但没有吓得飞跑出这个山头,反而惊喜地连连尖叫。
“啊,男人啊,好帅的男人!”其中一个拔腿就往这边飞奔过来,照着大圣身上就扑。
锦宁吓了一跳,赶紧往他身前一挡:“你们干嘛,这男猴是我——和小唐的!”
另外那个女子则是径直奔向小唐,最后被白龙一马蹄子踹倒在地。她顺势在地上来了个美人卧:“哎呦,奴家摔倒了,要这位俊哥哥扶一把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