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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月拿住婚书，目光一阵恍惚挣扎，若毁掉，那个和她同床共枕过，两月来夜夜消耗心神帮她针灸，帮她根除冰气斑的男人，就形同陌路了，连名义上的夫妻也不是了。
若不毁。
师傅就会出手毁掉洛明，她如何不知她师傅的狠辣，一旦出手了，洛明这辈子就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再也无法修炼武道了。
这等抉择对于她而言，该是何等的绝情，她娇躯剧烈抖动，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前方站着的，一脸平静的洛明。
“我们夫妻一场，是分是离，永远是我们两个人间的事，就算是大夏皇帝也管不了。”洛明看着李夕月，叹息道：“只是现在，我没能力保护这份婚书，也没能力保护我们之间的婚姻，若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那就保住它，让你那位高高在上的师傅一掌废了我，人活一世，就算是蝼蚁，又怎能没有一点尊严？”
“当然，若你想你的丈夫像狗一样活着，人人看到了，都说一句－－－－这就是那个被圣缘仙宫休了的废物，垃圾，那便毁掉吧。”洛明冷冷道。
他很明白，即便李夕月真的毁掉了婚书，那也只是想保他一命，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可。。。骄傲如他，又怎会在这件事上退缩？退缩了，他就不是焚云大陆第一圣师的弟子，就不是洛明了。
“夕月。”冰仙子冷厉的目光盯着李夕月。
洛明淡漠的目光也看着李夕月。
李夕月脸色苍白，将手上的婚书悄然紧握，死死的抓在手上，她目光恍惚在洛明身上转了两圈，这两个多月来的一幕幕，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
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好奇，再到后来的探索，习惯，自然，甚至。。。同床共枕，这种感情经历，让李夕月感觉到惶恐的同时，也经历了从未有过的心颤。
这种心颤，虽然只是朦朦胧胧的心动，却也足够李夕月铭记一生了，她回忆着那一幕幕，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洛明。。。我的夫君。”李夕月看着洛明，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
“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闻言，洛明预感到了什么，心猛的一沉，拳头也狠狠捏了起来。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圣缘仙宫是一片圣地，但凡弟子，必须要禁情禁欲，即便我真的对你产生了感情，那又如何？将来终究还是会忘掉你，彻底断情断欲，既然如此，我便用这一纸婚书来换你一命，这是值得的。”李夕月看着洛明，眸光似水，只是洛明却从其中看到了一丝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