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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一众求亲者被那袖风扫过一边倒,那夺命长枪直刺倒在地上的封尧面门,恰恰从右耳上擦过一丝血痕,入地三分,颤音犹存。
那人立于微风骄阳之下,玄色衣衫上流云徐徐而动,眉目间淡淡光辉萦绕,绝美而没有给人一丝秀柔之感。
偌大个比武场上狂风过境,满场皆惊,微有那人长身玉立更显得丰神俊朗撄。
只道大公主的这场招亲宴上,各国才俊齐聚此地,一时竟无一人可比媲美其风姿卓华。
席间站成一片的西横皇室之人,一时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后来茶楼酒坊间才这般传说道:西横大公主招亲的第六年,北溱容王亲至,国主宗亲满座起身相迎……
西横国中便是对着北和帝。都不曾有过的郑重。
如此方知不止北溱,乃至各国,知容王而不知北和帝者大有人在。
唯有场上那惊魂未定的桃花眼少年,一把抱着他的衣袖偿。
委屈唤道:“皇叔……”
方才还群起而攻之的求亲者们顿时有些转不过
一时,满场寂静,却是有些抱着侥幸一般的态度问道:“来着何人?”
这话一出,却是不知有多少人想一掌拍死这问话之人。
那人翩翩而立,依旧一派锦瑟从容姿态。
薄唇微勾,淡淡道:“秦惑!”
只此二字,无需其他前缀名号,已让场上众人面容失色。
一时间,便静的只闻风声过耳。
那幽深墨眸往这迎凤台上扫过,只这一眼,清宁听得那“秦惑”二字,只觉手心微汗渐盛。
悬了半日的心,一时间便沉到了谷底。
他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这一次不是为她,而是为了另一个人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不知为何,一想他今后含笑轻唤“夫人”的要换做了别人,她的心变开始不安分的叫嚣的起来。
可是这一切,不正是她早就准备好会接受的东西吗?
身侧风长华早已冲了出去,手掀开帘纬一角,
满心满眼,徒然欢喜便都只剩下了那一人。
众人的锋芒瞬间都被夺尽,前后差别如此之大,比武场上秦小侯爷不由得叹道:“皇叔总在这时候出来抢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罢,人已经步行而下,好似和他一起多待一刻都不愿意一般。
其余众人逐渐十分自觉的退散下来,虽然明摆着就比上人家,但谁也不想白白给人做了陪衬。
秦惑笑而不语,眼角余光落在那迎凤台上,纹丝未动的座上人,薄唇微勾的弧度便僵了些许。
不过也是转瞬之间罢了,
席间满座之人皆是垂头丧气的。
往常五年来这的人,谁也占不得什么好处,各自回去再怎么也还能平衡一些,可这一次摊到他们头上,怎么就遇上这正主儿的心上人了呢?
这一招横杀,半个比武场上的都被秒了。
谁还敢冒着这样必输的风头,往上撞?
一出场便这样气势逼人,不像是来这求亲的,反而更像来砸场子的多一些。
西横国主负手站在首席座上,沉声问道:“容王今日是为何到此!”
一副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丝毫偏袒的公正模样,迎凤台上掀开的帘纬的玉手轻颤,满座雅雀无声,却都竖长了耳朵等那人或许还能说出个柳暗花明的回答。
台上那人面容未改,淡淡答道:“本王只为夫人而来!”
声音并未特意加重,却足以传遍全场,清晰无比的落入清宁耳中。
她不禁微微低头,心口处不知不觉发闷,便连呼吸一时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旦她压抑不住,下一刻便会奔涌而出将她淹没,无处可逃。
风长华捂着胸口退回两步,明艳的眼眸里一时水汽弥漫。
便声音里也多了七分的温柔,同她道:“你运气也不错,天高海阔,等这场上结束,本公主便放你自由!”
那是对秦惑必胜的信心,亦是心情愉悦之下施舍于她的怜悯。
因为他来了,清宁最后的一点作用都已经发挥出来,自然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等着场上结束,大公主这六年的执念得以圆满。
而她同秦惑从不曾真正开始的爱情,也就这样扼杀在了发芽的时候。
满座锦衣客闻言,默默坐回了位上,便是美酒佳肴一时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但事情似乎从来不会有这样顺顺利利的时候,台下那墨绿衣袍的男子忽然起身。
同西横国主颔首示意道:“既然诸位都已经负了些伤,为了公平起见,不妨由本王来会一会容王!”
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的实在不是俗物,一时众人看百里锦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肃然起敬。
招亲已经到了最后环节,秦惑忽然出现,直接拔了头筹,就算是圆了大公主心中所想,西横皇室的面子总归是有些过不去。
西横国主点点头道:“锦王请!”
一时众人的目光全部聚在了那比武场上。
秦惑玄衣临风,淡淡而立,身姿如玉却叫人忍不住望而却步。
百里锦步履从容,缓缓而行,五官棱角分明,俊朗儿郎风华正茂。
两个绝世男子目光相交的一瞬间,两厢淡淡一笑,无声之中,似有电光火石划破云间。
百里锦率先轻叹道:“秦惑六年不见,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没有对手,本王可真是寂寞……”
秦惑短命之言,传遍整个北溱,有心之人想要知道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