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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气:“若是不问,来日遇上了,哪里冲撞了,又如何收场?”
兄长道:“你且将心放回肚子里,那位是决然出不了这瑞文王府大门的。”
他眼瞳放大,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莫不是王爷将他——”
“想什么呢你!”
兄长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看他那古怪的神色,这才无奈的解释:“那位是鹤相。”
“!?”
顾冬黎愣了一下,立时就明白了兄长说的是谁。
鹤相,这世上只有一个鹤相。
卫鹤鸣,卫镜。
其父早亡,当今圣上亲自为他赐字为镜,当时是怎么说的?愿效太宗,以人为镜,方明得失。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鹤相将是下一个魏征。
却不想,他竟是落了一个晁错的下场。
他是曾见过鹤相的,彼时的卫鹤鸣鲜衣怒马,嬉笑怒骂,一身光芒令人不敢直视——让人觉得他太过张扬,却又觉得,他似乎天生就该是那副模样。
也正因如此,鹤相被腰斩后,有人说他功高震主,有人说他行事放诞、目无君主,才招致了最后的杀身之祸。
可如今这位鹤相,竟出现在了文瑞王府。
“鹤相?他不是……”死了?
兄长大摇其头,不可说,不可说。
走着走着,他又想起了其他:“那……当初鹤相的家人——”
兄长微微叹了口气。
顾冬黎一瞬间感觉胸口堵上了什么,垂首不再说话。
直到走出了王府,他才想到了先生那双眼睛里究竟藏了什么。
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