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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有什么鹤骨松姿,活像是被拔了毛,差点便端上桌的飞鹤,狼狈仓皇的可怜。
却让人更想折腾他了。
楚凤歌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恶劣情趣,可自前世到现在,无论是鲜衣怒马的鹤相,还是坦然自若的先生,他都想着——如何将先生光鲜的一面撕去,露出那人失控慌乱,却只属于他的模样来。
最好能剥皮拆骨,煮熟了,吞下肚子,只专属他一个,那才是再好不过。
卫鹤鸣哪里想得到楚凤歌这些心思,逃出瑞文王府时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马车也不晓得租,一路竟是用脚走回卫府的。
连回家门时满脑子都还是楚凤歌的模样,险些同卫鱼渊撞上都不自知。
卫鱼渊挑了挑眉,上下扫视他一眼,仍是那四平八稳的语气,淡然道:“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卫鹤鸣这才惊觉,抬头冲她笑了笑:“阿鱼起的好早。”浑然不知现在已是日上三竿。
卫鱼渊轻斥:“你还知道回来。”
卫鹤鸣一愣,这才想起昨夜自己竟是一宿未归,也不知父亲知晓了没有:“阿鱼,父亲可知我昨夜没有回来?”
卫鱼渊瞪他一眼,将他扯进屋子,又关好门,才竖起了眉数落他:“你好歹也递个信回来,昨日若不是我换了衣裳替你遮掩,只怕今日你又逃不了一顿好打!”
卫鹤鸣心知无事,又见卫鱼渊气色不好,只怕是因为他昨夜没了音讯,教她担心了一宿,便腆着脸去讨好鱼渊:“好阿鱼,这回便又多亏你了。”
鱼渊冷眼相对:“你竟也敢夜不归宿了,到哪里疯去了?”
卫鹤鸣刚想开口,却又想起了楚凤歌说他酒醉后做的那些糗事,忍不住红了耳根,又撇过头去:“也……也没去哪。”
鱼渊见他这模样,又见他衣裳凌乱,腰带也不甚整齐,显然是脱了又穿他,神色便一下肃然一起来了:“你……莫不是去了那些不该去的地方?”
卫鱼渊虽然年少,却博览群书,不仅限于正经书籍,卫鹤鸣那些不甚正经的玩意,她也是看过的。
她见卫鹤鸣如此,立时便想歪了。
卫鹤鸣这才反应过来,无奈道:“阿鱼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中秋贪杯了些,在同窗府上借宿了一夜。”楚凤歌也算是他的同窗了。
卫鱼渊却看了他一眼:“你我双生,你那些心思又何必瞒我?”说着指了指他腰间的玉佩:“你这玉佩是哪来的?也是同窗的不成?”
卫鹤鸣一愣,解下自己玉佩,俨然不是自小带到大的那只鹤,而是一只凤。
卫鹤鸣向来不大在意身上配饰,若不是阿鱼心细,只怕他还没发现这玉不是他的。
鱼渊抿了抿唇,盯着这玉半晌,神色却更凝重了些:“……这玉质贵重,纹案又是凤,鹤鸣,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去了哪?这世道女子名节贵重,你若是……我自替你想想法子,万不可有负于人。”
卫鹤鸣还愣着神呢,鱼渊已然脑补出一本子的西厢记牡丹亭来了。
卫鹤鸣知道自家阿姐向来想得多些,老实向她解释:“我昨夜是宿在瑞文王府了,这玉也是小王爷的,他名唤凤歌,自然雕的也是凤,只怕我一早走的匆忙,拿错了。”又顿了顿。“先前不肯跟你直说,是因为我昨日实在是有些酒后失德,撒了酒疯,让小王爷看了些笑话,又哪好意思让你知道?”
鱼渊见他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道:“这玉贵重,你还是早些送还回去吧。”
转而又教训起他宿醉未归的事来了,卫鹤鸣心道旁人犯了错至多被父亲责骂,到了他这里却有个阿姐先来唠叨一番。
虽这样想,可卫鹤鸣自知理亏,却也只有听着的份。
他却忽的想到,这玉分明是他去取衣裳时那仆役一并交给他的,哪有弄错一说。
那这玉……
卫鹤鸣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世今生,楚凤歌怎么总惦记着他的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