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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时泱一听他的声音,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汗毛都奓起来了,恶声恶气地说了声:“滚。”便急急忙忙地迈步朝前走去。
谁知那陆文远不但不滚,还未经允准就从地下爬了起来,紧紧跟在朱时泱身后。朱时泱走快一点,他也走快一点,朱时泱放慢脚步,他也放慢脚步,朱时泱停下来,他就稍稍躲远一点,像是怕挨打一般,嗓门却是一点也不小,继续高喊“请皇上批奏章。”
朱时泱的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人还真成了狗皮膏药了,粘在身上就甩不掉。想找人把他弄走,却无奈没带随从,喊了两声“来人”,却正好走在两宫之间,哪里有什么宫人。朱时泱气哼哼地瞪了陆文远半晌,直瞪得他不敢与自己对视,这才一甩衣袖,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陆文远就继续在后面跟着。朱时泱从小习武,近年来虽然荒废了许多,但底子还是有的,又加上心里憋了一股气,步子便迈得又大又快。陆文远一介文弱书生,哪里跟得上,只好小跑起来,不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
如此走了一会儿,朱时泱突然望见前方出现了一道通往内宫的角门,他被陆文远追得有苦说不出,此时终于灵光一现,计上心来,耳听得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那陆文远果然上当,连忙紧追了几步,逐渐挨近过来。朱时泱瞅准时机,身形突然一顿,生生在原地刹住了脚步。陆文远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反应略慢了半拍,身上的奏章又太多,挡住了视线,当下便“咚”的一声,撞在了朱时泱身上,身上的奏章洒了满地。
陆文远连忙弯腰去捡奏章,朱时泱也顾不得治他个冲撞圣驾之罪了,当下脚底抹油,嗖的一声溜进了那道角门之中。朝中规定,前朝大臣非诏不得擅入内宫。朱时泱这才松了一口气,料想那陆文远也不敢再追来了。
灰溜溜地回了宫,桂喜却已归来多时了,正在门口教训那两个侍卫和小太监双喜,见朱时泱回来,连忙迎了上去:“皇上,您这是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这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知道跟着点,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就你们那几条狗命,够赔的吗?”
那两个侍卫委屈地辩解道:“是皇上不让我们跟的嘛,不信您问皇上。”
还敢问皇上?桂喜的气不打一处来,还想继续教训他们,却一眼瞥见朱时泱神情慌张,形容散乱,一副心神未定的样子,连忙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啦?怎么气喘吁吁的?”
朱时泱阴沉着脸,心想还不是让那个陆文远给追的。但却不能明说,堂堂大明皇帝,让一个大臣给追得形容尽失,像什么话,丢脸也不是这个丢法的。只好生生压下了这口闷气,哼哼哈哈地敷衍了一番,最后差桂喜去御书房取了几本书了事。
过了几日,朱时泱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便把这事忘了个七七八八。这天傍晚时分,朱时泱只觉浑身酸疼,神思倦怠,便着桂喜换上了便服,想出门溜达溜达。然而走到门口,却猛地想起前些天被陆文远追着的经历,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顾虑,生生顿住了脚步。
那桂喜跟着皇上走到门边,却见他心事重重地站住了,心里很是疑惑,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不走了?”
朱时泱被他这么一问,却勃然大怒起来,不但是怒陆文远总跟自己过不去,更是怒自己一个皇帝,居然怕起大臣来了,当下一指门外,大声喝道:“把那个陆文远给朕扔到宫门外去。不,直接扔到皇城外!”
桂喜不知前些天发生的事,直想不通皇上这雷霆之怒是从何而来,只道是天威不可测,连忙着两个侍卫,将还在门外等候召见的陆文远架起来,扔到了紫禁城外。
朱时泱这才放下心来,自与桂喜外出散心去了。
却说陆文远被人架着扔到城门外,一时也是无奈。眼看天色将晚,紫禁城也该落锁了,也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便顺着城根,慢慢往落脚的客栈走,那两个侍卫看他老实,便也不再为难,转身回去了。
陆文远走了一会儿,突然一念想起严庸还关在刑部大牢里,也不知被范哲甫折磨成什么样了,心里有些担心,便转而向刑部大堂走去。
刑部大堂离他住的客栈有三条街的距离,不一会儿便到了。现下已是收工的时候,大堂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见有关门落锁的迹象。陆文远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便想趁乱往里走。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住了。原来他方才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了半天,行迹太过可疑,早就被那两个守卫盯上了,哪有让他混进去的可能。
陆文远只好搬出官衔来压他们:“我是吏部侍郎陆文远,找你们尚书大人有事。”
那两个守卫疑惑地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有尚书大人的文书没有?”
陆文远是临时起意到此,哪里有什么文书。那两个守卫便道:“尚书大人最近手头案子太多,事务繁忙,如果没有文书,一概不见。大人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