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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不分大江南北,什么档次的局,酒桌上流行假客气,客人不作兴主动叫明显让主家破费的红酒。例牌是先说啤酒,啤酒都不要叫,明显比较贵的纯生之类才好。就是客人一定爱喝白酒,都要挺一会才好提出来。所以,现在外面吃饭,往往点个酒都要折腾十几、二十分钟。客人特别体贴,主家特别热情客气的,能到个半小时,菜都上完了,还没出结果。
好一通谦让,才定下来,两位领导、几个老总,陪着吕范一起喝白酒,再加上沈苏。而辛冉他们两个实在不能喝的,喝啤酒。
辛冉示意了一下沈苏,虽然不情愿,沈苏还是先站起来给吕范敬酒。因为确实也不能敞开了讲话,所以沈苏也没多说什么,就是含混着敬酒。一大杯42度的白酒,沈苏一口就干了。
吕范不动声色的笑笑,“喝这么急干什么,来,快坐下,吃点菜顶顶。”
吕范说着,自己也端起酒杯来。
一时之间,在座的人虽然表面上各聊各的,各吃各的,其实都在注意他的举动。
吕范把酒杯放到嘴边,一仰脖喝了三分之一,顿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同意言和的标志了,下面的事情就都简单了。
席间,两位老领导就跟朱承天闲聊起瓷器收藏。其中那位年纪轻些的李老先生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转头对吕范说:“忘了听谁说过,吕台对这一块很有研究。”
“谈不上谈不上!”吕范笑道:“就是平时打发打发时间。”
另一位领导于老先生就说:“吕台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对明清瓷器颇有见地!老李啊,反正你也拿不准,要不你把新收的东西,给吕台看看,帮你掌掌眼。”
李老先生还在那里犹豫,几个人客气了一番,加上朱承天在旁边凑趣,李老先生就真从旁边的包里,取出绵纸层层包着的一个小物件,然后小心的打开来,递给吕范。
吕范见是一只红通通的茶碗,接过来,就一翻底。他边看边笑,“诸位见笑了,没办法,老毛病了,习惯性先看款识。”
吕范仔细看了看,上面四个红色篆字,洪宪年制,可胎薄色浓,一看就是80年代后煤气烧得假货无疑……他笑笑,就问李老先生多钱买的。
李老先生说了个小几万的价格。吕范点点头,他觉摸着,这个钱,对方不会太在意,才道:“看着有点新,这个,应该不太真。”
李老先生听了一阵唉声叹气,众人又在旁边开解一番。
辛冉之前做了功课来的,知道这位吕台喜欢收藏瓷器,连“道具”都一手包办。他等着众人快劝完了,才适时的伸头,特意看了一阵款识道:“我看着这个款,也有点不对,就是我们不懂,也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吕台,要不您给讲讲……”
辛冉伸手一比划坐他旁边的沈苏跟苑丹丹,“也算是给我们长点见识。”
吕范先还推脱,朱承天赶忙跟韩孟泽一起,左一句懂行、右一句讨教的凑趣。
“好吧。”吕范这才笑着点点头,看了辛冉一眼,慢条斯理道:“行内叫洪宪无真器,压根就没什么‘洪宪款瓷’。其实袁大头就做了八十三天皇帝,真正由著名陶瓷家鄢儒珍先生给他烧的所谓‘御瓷’,是‘居仁堂制’或‘居仁堂’款。”
众人轮番夸奖了一顿,韩孟泽见时机差不多了,就适时道:“正好前两天帮了个朋友点小忙,他就送了我个小东西,说是仿-乾隆白地粉彩盖碗。民国后仿的,也不值钱,就是我看着挺好看的,今天赶巧了,您给看看工怎么样。能摆家里不,我又不懂,别让人笑话。”
这个盖碗倒是揣兜里就给拿来了,什么都没包,韩孟泽也很随意的从包里掏出来,就往桌上一搁。
吕范一看就觉得眼前发花,心里直跳,微微颤抖着上手一摸,一对款,就知道,这才是老的好东西。他不自觉地说:“这……乾隆粉彩,还是松石绿釉的呢!这工好,这工好!”
辛冉找朋友,不计代价给淘换了一个乾隆白地粉彩施松石绿釉的盖碗。别看东西小,所谓盛世收藏,乱世黄金,这年头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日渐提高,那文化就可以输出,东西就可以金贵,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一个小盖碗少说二、三十万吧,上拍只怕还要贵不少,翻几番出去都有可能。可惜他临时弄,就这一个,要是成对成套,那更不得了。
这一顿酒,从7点吃到10点,也就差不多散席了。
韩孟泽故意跟吕范聊着天,拖拉到最后面,见包厢里四下无人了,才道:“吕台,您看我也不懂,这东西放我手里也是白瞎了。您也喜欢这个绿松石釉,不如拿着玩吧。反正我也是朋友送的,没花钱,又是个仿品,也不值钱。”
吕范一听,眼皮猛地就一跳。对这个乾隆粉彩盖碗,他当真是很心动。只是,收不收,这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