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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林的话里充斥着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不夹杂一点人情。让郑成贤听得浑身发凉。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踏足进这个游戏。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出去，可就像陷入沼泽中一样，越是挣扎就陷的越快。
无助的时候也想找个人来好好聊聊这些事情，但身边认识的人里，只有权石河是深谙此道的老手，可因为双方立场问题，老丈人不会讲这么透彻。
柳墨林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很了解这个游戏。而且他不是韩国人，跟韩国的政治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自然可以毫无顾忌。
“所以你们这次来，就是考察的？”郑成贤语含讥讽的问道：“看看哪只鸡更强壮，然后决定怎么下注？”
柳墨林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摊摊手撇了下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郑成贤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你在大街上正溜达呢，直接蹿出一人来拿着刀子，目的直接明确。
“你们这些人从某个方面来讲，倒是挺磊落的。”咂么了一下嘴，郑成贤不是滋味儿的揶揄道：“摆明就是来挑合作对象的，谁强我就跟谁，倒一点也不客气。”
“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跟你合作，关键时刻就支持你。如果不能，那对不起。”柳墨林耸了耸肩膀。
没等郑成贤反驳，他又接着说：“到了你这儿也是一样！”
“我？”
郑成贤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心里有点不快。
注意到他的表情，柳墨林也没在意，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回答：
“因为你可以在韩国保护妹妹，所以爷爷才对你和颜悦色。因为我跟你聊得投契，你满足了我交朋友的精神需求，所以我愿意支持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柳墨林端起杯子冲着灯光，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名画般津津有味：“世间的事不过如此，不管是物质上的利益，还是精神上的利益，总逃不过这两个字。”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亲情、友情、爱情这些被吹嘘的无比美好又令人向往，可一旦剥去温情的外衣，也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
郑成贤没有接话，默默的拿起瓶子，给他又倒上一杯。放下瓶子后，心情低落的开着玩笑：
“明明是美好的事物，到了你们这些政客的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我真的要好好考虑，要不要继续跟你做朋友。与你交友太毁三观！”
“哈哈哈，别那么紧张呀。”
丝毫没有介意他的吐槽，柳墨林哈哈笑着一拍郑成贤肩膀：
“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解释也就不一样。我是站在我的立场看待问题，所以解释的就残酷了一些。但你站在艺术家的角度来看问题，那自然又有一番不一样的感悟。”
郑成贤勉强的笑笑没有接茬。
几杯烧酒下肚，柳墨林的情绪有些亢奋，陷入一种自说自话发泄似得已经当中。
“权力这种东西无声无息、无影无形，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无处不在。让无数的有形之人，比如你我，都奋不顾身、前赴后继。”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对你们的游戏就没什么兴趣。”
郑成贤瓮声瓮气的回呛一句。。
“由不得你！”
柳墨林嗤笑一声，颇有点愤世嫉俗：“世间的事，哪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保证自己不抢别人东西，但你能保证别人不抢你东西？”
郑成贤无言以对。
是啊，想要世界和谐人人友善，实在太柏拉图了。
“虽然我人在韩国，但一直都有留意你的事情。”柳墨林夹起一块泡菜放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嘴里一刻也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