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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黑暗城第一次慌乱,就算是在建城初期被敌军偷袭的时候,黑暗城也没这么慌乱过。
阵阵急促的警钟声在黑暗城上空响起,在军官们的怒骂声中,一队队游骑兵奔出城门,一群群翼人侦察兵飞上高空,黑暗城近卫团分成四个方向开始追击,就连城外训练场的步兵也在搜索周围的地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斯比亚帝国的新皇帝--菲谢特·夏麦陛下被不明身份的人掳走了!
四个行省的边境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被封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并保护陛下!”
这个简短的命令在第一时间内传达给了每一个队长级别指挥官,每一个士兵都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在全部军队展开搜索的第一天里,并没有任何有关皇帝陛下的消息传回。
而科恩,他凭自己的直觉认定,掳走菲谢特的人会用一条最短的路线去圣都,所以他亲自带领的一个近卫团沿着去丽桑行省的道路在追击着。
第二天,陆续有昏迷的总督府护卫醒来,翼人侦察兵给科恩带去了一份当时总督府大门外所生事情的简报,不愿停下追赶的脚步,心急火撩的科恩一把抓过简报就在马背上看起来。
“……陛下走到大门处,开始接见那些从马车上下来的贵族小姐,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就在陛下的接见进行到一半时,一个走到陛下身边的贵族小姐突然抽出短剑架在陛下的脖子上,我们来不及反应,而这个小姐的车夫跟侍女立即就冲上来……他们一共是四个人,武技很厉害,四个人都是用剑的,而且还擅长各系魔法,挟持陛下的人直接用魔法轰掉了大门,我们跟他们搏斗时根本无法近身……”
“四个人,才四个人而已,而大门的护卫足有五十人……”看到这里,科恩把手里的纸捏成一团:“这么厉害的人物,以前从没有听说过,鲁曼这畜生上哪去找的?”
第八天晚上,累死了无数匹马,科恩带着自己的近卫团追到了边界,得知一个边境守卫队追上了劫持陛下的四个人。
边界守卫队是经过加强的小队,整编满员三百人,军官全是打过土城之战一类恶仗的精英,士兵也不弱。
而这个第三军团的守卫队,一个短短的遭遇战,整整三百人还剩不到十个人活下来,而且都是死里逃生。
个小队长躺在担架上对科恩述说着自己的遭遇:“……我们看到陛下了,他们不是四个而是十个人,魔法相当厉害,我们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类型的魔法,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人……但是长官,我们没给您丢脸,我们杀了其中两个,还有一个自己爆开了……”
“杀了两个。”科恩仿佛看到了希望:“尸体呢?”
“被他们用魔法轰掉了……”
“妈的。”科恩骂着粗口:“上马,给我继续追!”
“长官,这里是边界。”科恩身边的参谋军官一把拉住他:“我们不能再追了。”
“管他什么边界,追就是了!”
“长官你冷静点,前面不再是我们的地盘,再追上去恐怕不止是失去陛下。”参谋军官毫不让步:“我们近卫团的最重要任务是保护长官,我们不会再前进。长官请立即回丽桑城,维素·凯达总督在那里等着你。”
“你脑袋坏掉了?”科恩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在跟谁说话!”
参谋军官倒在地上,抹去嘴角沁出的血丝后站了起来:“请长官回丽桑城。”
科恩没有理会参谋,直接把目光投到近卫团长身上:“下令追击!”
“对不起长官。”近卫团长说:“我们有其他命令。”
“其他命令?”
“岩石,”年轻的参谋官站直了身体,掏出一份命令:“这是维素·凯达总督和三位市政监督联合签署的命令,这命令是给你的,你要立即带长官回丽桑城!”
岩石接过命令,看过之后塞到怀里:“我执行。”
“岩石!”看到手下的护卫围住自己,科恩不禁火大:“你想造反?”
“对不起长官,陛下是我们的陛下,但长官同样也是我们的长官。”岩石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是为你好,我们不能再失去你。”
岩石一招手,十多个身材剽悍的护卫扑了上去……
※※※
圣都城外,鲁曼带着自己的一大群走狗在列队等候。
神态焦急的的鲁曼耐住性子,故做轻松的跟身边的人闲聊,阵阵欢笑不时在人群中响起。
自从动叛乱以来,鲁曼从没有显露过这种加杂了焦虑和喜悦的期待表情,手下的走狗们虽然不知道今天是来接谁,但他们都明白,一定是有什么好事生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支数量可观的队伍出现在远处的商路上。
“来了吗?”鲁曼顿时两眼放光,招呼着手下:“还不去个人问问!”
个走狗急忙跳上马,好半天才回来,下马的时候脸都笑烂了。
“大人!大人。”走狗手舞足蹈的喊:“我们真的成功了,他在马车上,在马车上!”
“啊……”虽然早知道这是事实,但鲁曼心中还是感受到了惊喜。他双手捧胸,差点掉下泪水。
如此一来,不管战局如何展,自己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他科恩·凯达就是有翻天的能耐,也不得不跟自己妥协。
其他走狗面面相窥,不知道马车上的人是谁,竟能让鲁曼如此激动。
队伍渐渐近了,这是鲁曼手下最精锐的一支骑兵,队列中的几辆马车更是在鲁曼等人面前停下。
个将军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鲁曼身边。
“大人。”将军行着礼说:“托您的福,我们一路平安。”
“都还好吗?”鲁曼上前一步紧握住将军的手,破天荒的问起为自己办事的人:“那十个人怎么样?”
“谢谢大人关心。”将军瞟了一眼马车:“因为都有人截杀,他们四死五重伤,死的他们处理了,伤的都在后面马车休息。”
“不是十个人吗?”
“刚才在中途走掉一个。”将军低声说:“我们无法阻止他。”
“我知道了,又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吧!他走掉也好,省得我再看那张讨厌的死人脸……”鲁曼想起那个打过自己耳光的人就一肚子气,连忙结束这个话题:“不过,我们现在有了‘他’,其他小麻烦都不算什么了。”
“是的,‘他’在第二辆马车里。”将军兴奋的回答:“能在黑暗城里抢到人,而且安全的**来……光明神殿骑士团的人真可谓是最厉害的战士!最让人觉得神奇的是‘他’浑身上下毫未伤。但是,我们应该叫‘他’什么呢?”
“你听好了。”鲁曼转身向着众人,大声说:“你们都听好了,无论何时何地,你们都要称呼菲谢特·夏麦为陛下,因为,他仍然是我斯比亚帝国的皇帝,唯一的皇帝!”
着,鲁曼打个手势,早就站在马车边的侍从连忙打开了车门。
仍然穿着被掳当日那套便装的菲谢特·夏麦跨出了车门,他不慌不忙的踩着脚镫下到地面,慢慢脱下手套,面无表情,只用目光从左至右把面前的人群扫视一遍。
在他面前的那些人,都是在昔日誓言永远效忠夏麦家族的臣子,这些人在菲谢特这凌厉而又嘲讽的目光下大多低下了头……一时间,场面一片死寂。
左相对一个走狗暗打眼色。
走狗大声喊着:“皇帝陛下--到!”
左相面带微笑上前几步,带领着身后的走狗们行礼:“斯比亚帝国左相鲁曼,率圣都所有大臣恭迎陛下。”
“哦,原来我还是你们的陛下啊?”菲谢特摆弄着手里的手套,淡淡的回答着:“看你们认真的样子,这场面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陛下可不能这样讲啊!”跪在地上的左相抬起头,虽然他觉得眼前的菲谢特这表情像极了他老子,可他脸上一点都没有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态,继续说:“您现在是我斯比亚帝国唯一的皇帝,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那好吧!你们可以站起来了,看你们跪在地上,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菲谢特抬抬手,脑袋里分析着左相的用意。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思考着对策。
左相的用心很明显,而自己的处境很不妙。
菲谢特深知在此种环境之下,自己稍有处置不当,都有可能危急凯达家族,甚至危及整个讨逆计划……
在确定应变方法之前,先要知悉左相的底牌。
在他被掳出黑暗城的那一刻,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当然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在左相眼中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他同样也准备利用这点做文章。
“请陛下进城。”左相指着自己带来的马车说:“请上马车。”
然后他抢先一步,亲手打开这辆皇家马车的车门。
走到车边的菲谢特却没有立刻上车,他站在车门处,目光被车厢上那块金色的夏麦家族族徽吸引--这就是他的父亲,克里默·夏麦的马车。
“父王,还有母后。”菲谢特在伸出手轻轻抚摩着族徽的同时,心中暗暗的想:“你们放心吧!我是夏麦家族的子孙,我不会畏惧死亡,但也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
“陛下,陛下请上车。”一边的左相说:“我有这个荣幸跟陛下同乘一辆车吗?”
菲谢特转头看了左相一眼:“可以。”
左相得意的笑笑,跟着菲谢特上了车。
“陛下启程!”
随同左相来“迎接”菲谢特的大臣们也纷纷上了自己的马车,庞大的车队缓缓向圣都城内行驶而去。
左相与菲谢特同乘一辆马车,他欣喜得就如同整个身体沐浴在春风中一般,如果是一个人,如果这里的空间又足够的话,他一定还会哼着曲子翩翩起舞的。
“陛下,来一杯红酒怎么样?”左相捧上一个酒杯,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但他还是以一种狂热的、看待稀世珍宝的眼光注视着菲谢特:“自从您被科恩这叛逆劫持之后,我等臣子皆日夜思念陛下,圣都无一刻不在期待陛下的回归。”
因为心理原因,左相的动作显得拘谨又怪异,反倒没有菲谢特放得开。
“是吗?”菲谢特接过酒杯,淡淡的笑着回答:“那我应该感激左相将我从黑暗城救出来咯?”
“应该的,应该的,为陛下效力嘛!”左相一点都不生气,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尊贵的陛下,或者我这样问有点无礼,但陛下准备在回到圣都之后做些什么呢?”
菲谢特看了左相一眼。
“我的意思是说,陛下这么睿智的人,应该明了现在的局势吧?”左相闻了闻杯中的红酒:“不知道陛下想怎样处理帝国里的叛逆?例如说像是科恩父子这些人?”
菲谢特的目光正视着眼前的仇人:“我正在考虑,左相有什么建议吗?”
“我何尝不是在考虑之中。”左相想了想,觉得眼下还是不要把菲谢特逼到死角的好:“那么,我建议陛下也静下心来想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菲谢特平静的点点头。
“对了,陛下,我们想在今晚为您举办一个欢迎舞会,是真正的皇家舞会。”左相岔开话题:“圣都城里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这样的舞会了,圣都的各位大臣跟贵族都会参加,陛下觉得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还是缓两天吧!”菲谢特回答:“一路颠簸,我有些疲倦。”
“那就照陛下的意见,两天后举行好了。”
菲谢特在心里冷笑一声,开口问道:“我住哪里?”
“这个还要请陛下原谅。”左相笑着说:“因为圣都皇宫在叛乱中被毁坏,所以陛下只有在臣下的府邸中屈就几天了。”
晚些时候,左相接到了关于科恩·凯达军队的最新情报,按照左相原来的想法,这位年轻的神祐骑士应该处于狂怒状态才对,只要科恩·凯达脑袋一热,在战争物资不到位的情况下大举进攻,这事情就好办了。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情报上说,科恩正在收缩部队,杜枫行省已经被他彻底放弃,所有部队全部集中在丽桑行省,物资的调派也一如往常,并没有要马上进攻的意思。
左相有些索然的放下了情报,在房间里兜着圈子,他在思考对手的战略。
科恩·凯达难道不在乎菲谢特的安危吗?从以前的情形来看,他应该很在乎才对,难道是凯达家不想救菲谢特,而是想让菲谢特死在自己手上,再举着为陛下复仇的大旗来讨伐自己?然后自己当皇帝……
但失去了菲谢特这面旗帜,凯达家的号召力毫无疑问会大打折扣。
还是维素·凯达看穿了自己的计谋,才故意做出不在意菲谢特死活的样子,让自己难以对菲谢特下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倒真是有点伤脑筋。
会是这样吗?
“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话,那就看低我了。”左相冷冷一笑,转身向后院走去。
菲谢特被安置在左相府邸的后院里,整个左相府守卫森严,菲谢特所在的院落更是被“保护”得无微不至。
“陛下好兴致啊!”看到神态平和的菲谢特在门前仰望长空,鲁曼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不想休息一下吗?”
“怎么,左相认为我该休息吗?”听到是鲁曼的声音,菲谢特连头都懒得转一下。
“陛下的身体娇贵,因劳成疾就不好了。”鲁曼不愧是当了二十年的左相,规劝的话脱口而出,言罢后悔莫及。
菲谢特转过了身。
“坦白说吧!鲁曼。”菲谢特的眼光直刺过去:“你是不是有麻烦了?”
“没有,放眼整个帝国,谁还能给我麻烦?”鲁曼摇摇头:“我只是想来看看陛下,再顺便为您通报一下最新的战况。”
“是吗?那就说来听听。”
“以凯达家族为的叛逆,他们正在准备进攻。”鲁曼笑着说:“当然,我们都明白他们的物资不足以支援一场战争,他们输定了!”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菲谢特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就开个盛大的舞会庆祝好了。”
左相差点没断了气,怎么夏麦家族的人都是这样的臭脾气!
“陛下,这舞会嘛!还是以欢迎陛下回归的名义举办好了。”鲁曼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力的怒火:“我们得到了神殿及其他帝国的无私支援,现在军队庞大、物资充足,打败凯达家族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没错。”菲谢特还是在点头。
“但陛下是不是也应该为平定叛乱做点什么?您毕竟是陛下。”鲁曼说:“例如,写封信去,命令凯达家族所有成员放下武器……”
“我的左相啊!不是我不愿意写。”菲谢特来回走了两个圈子:“一封信很简单,但你认为凯达家族的人会听我的话吗?正如同你刚才所说,他们是叛逆,一封信就让他们放下武器,你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一点吧?”
“这个,陛下总可以试一试。”鲁曼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或者,事情会顺利呢?”
“好吧!既然你一直坚持。”菲谢特笑了笑:“那我就写。”
※※※
同日,魔族圣地,地狱之岛。
魔族小公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看着手上的几个卷轴,一边把背后黑色的羽翼收起又展开、展开再收起……看得出来,她这日子过得很乏味。
“好无聊啊!整天就在这,啥事都没生。”小公主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没抓住那个什么魅影军团的将军,姐姐们也不来陪我……”
“小公主殿下,魔殿的祭司来了。”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向小公主眨着眼睛:“好像有事生哦。”
“是吗?是哪一个祭司来了?”小公主的身体立即就浮在了半空中:“生了什么事?”
“是金袍总祭,不过具体生什么事我哪能知道啊?”使女有些委屈的回答着:“长公主要是知道我偷听的话,会把我关进血池的。”
“知道了,我自己去……”话没说完,小公主的身体已经在半空中消失。
而此刻,在魔族长公主宫殿的凉亭里,金袍总祭正伏跪在地上,仔细聆听长公主殿下的话。
“……关于这件事,父王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了吧?”长公主的眼神膘了一眼身边的围栏,察觉到那顽皮的妹妹又跑来偷听,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为了满足这个妹妹的好奇心,长公主只好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话:“神属联盟之下,斯比亚帝国生叛乱的事,父王指示我们不必插手,他们的神殿已经被拖下水了,事态变得越乱越好,到最后看神族怎么收场。”
“是的,长公主殿下。”总祭点了一下头:“但关于那位神祐骑士呢?”
“你是说科恩·凯达吗?”长公主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无论是神属联盟也好,魔属联盟也罢,好几千年才出了一个科恩·凯达,这样的人说得上是珍稀罕有,你们先不要动他。”
“那我们针对科恩·凯达出的通缉令怎么办?”总祭低声说:“在巨额的赏金刺激下,会有很多人想杀掉他的。”
“就改成活捉吧!”长公主随口回答:“如果科恩·凯达被人活捉了,就证明这人也不怎么优秀。”
“是的,殿下。根据最新的情报,斯比亚帝国的皇帝被叛乱的左相抓住了,而这个皇帝是科恩·凯达最亲密的朋友。”
“如此看来,这位神祐骑士是遇上麻烦了。”长公主淡淡的说:“这样不是正好吗?我们可以藉此机会观察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是的,殿下,此外还有一件事。”总祭又问:“大战结束之后,坎普帝国的贵族没剩几个,威尔斯帝国的两个主要军团也覆灭了,请殿下怜悯这两个帝国,减免一些供奉。”
“这样啊!”长公主站起来走了两步:“免去威尔斯帝国两年供奉,免去坎普帝国六年供奉,让他们休养。此外让坎普帝国再提拔一些贵族吧!别国贵族愿意迁入的话头衔升一级,具体安排你们看着办……你可以走了。”
“是的,殿下。”总祭行过礼后退下。
到总祭出了花园,还没等长公主说话,小公主就在围栏上笑了起来。
“不要坐在围栏上,被看到不好。”长公主坐到桌边,招呼着自己的妹妹:“过来坐。”
“大姐最好了,我喜欢大姐。”小公主坐到姐姐身边,托着下巴问:“斯比亚帝国有叛乱生吗?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爱怜的抚摩着妹妹的头,把在斯比亚帝国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有神族牵连在里面,怎么会呢?”小公主摇着头说:“通过神殿插手还不够吗?这也太不像话了。”
“你是不是魔族的公主?到底是站在哪边?”长公主刮了妹妹的鼻子:“神族介入不是很好吗?这可是个好机会,会让神属联盟的其他帝国看清楚他们的主子是个什么德行。如果我们好好策划,说不定能动摇神属联盟的根基。”
“啊!这样看来,对那个什么科恩的神祐骑士不是很不公平吗?”小公主问姐姐:“这么多人都去对付他。”
“在比斯大陆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长公主说:“公平永远都是相对而言的,而人类是低贱的种族,只要能满足自己的**,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有效忠就有背叛,有誓言就有欺骗,在他们的生命历程里,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生。”
“人类,他们好肮脏。”小公主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态:“但那个科恩呢?他也是这样的人吗?”
“还不清楚,现在我们只知道这个人类喜欢做一些很奇怪的事,连父王都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让我命令魔殿不要动他。”长公主笑着说:“这次他的朋友被敌人抓走了,正是我们观察他的好机会。”
公主沉默着。
长公主问:“不说话,你也明白这个人类所面临的艰难选择了吧?”
“是的,我知道了,他的敌人肯定会用朋友的生命来威胁他。”小公主低声的回答:“他不投降的话朋友就会死去;但如果他投降了,他自己就会死,而朋友也不一定会得救。”
“对他来说是这样,但对神族而言这件事也同样危险,斯比亚的叛乱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如果不能及时平息,神族的威望就会受到打击。”长公主拉起妹妹的手:“而要早日平复叛乱,现在单指望斯比亚帝国的那个左相是不可能了,反而将取决于这个神祐骑士的表现。”
“可现在的形势好混乱啊!如果是姐姐你,你会怎么做?”
“我吗?”长公主笑笑:“我会命令这个左相交出皇帝,以双方现有领土为准,把斯比亚帝国分裂成两个帝国。”
“可这样的话,对事情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小公主皱起眉头:“他们还是会打仗。”
“的确会打下去。”长公主解释说:“但已经不是叛乱性质的战争了,那是两个帝国之间的战争,属于正常摩擦。”
“帝国之间的战争,神族插不插手都很正常!”小公主拍着手说:“到时候,就可以视战局展,圆满的解决这件事。”
“是啊!”长公主赞许的点点头:“按理说,神族的长公主丽瑞塔公主应该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怎么她一直没出面呢?难道是其他神族在处理这件事吗?”
“神族长公主?就是让姐姐连续十几次失败的那个丽瑞塔?”
“你是谁的妹妹?怎么能用这样戏谑的口吻取笑你姐姐?”长公主做势要打,看着妹妹吐舌头的样子又放下了手,叹着气说:“神族的长公主丽瑞塔,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手笔。”
“说不定是其他神族在处理,姐姐不是就轻松了吗?”小公主扮着鬼脸说:“就剩下两个人类,姐姐还不是稳赢?”
“不能掉以轻心,父王曾经说过,人类是最难以揣摩的种族。”长公主又笑了:“这次,就让我们看看这位神祐骑士的选择吧!”
“但父王怎么会对这个人感兴趣?”小公主想到了什么:“就是因为他,这次的联军军部里有好几位将领自裁谢罪。”
“那不是他的错,他能在那样的条件下抽身离去,这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至于说几位将领的自裁,在那之前我已经给过他们两次机会,是他们自己没有好好把握,这怪不得旁人。”长公主正色说:“我们魔族的**永生不灭,生活几乎一成不变,你、我还有父王,都需要一个解闷的玩物不是吗?而这个人类却会让我们感觉到新奇,仅这一点,就是他存在的价值所在。”
“玩具?”
“是的,玩具,就是改造杀戮之魔。”长公主小声说:“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去跟父王说,让你有机会去培养自己的玩具哦。”
“嗯!”小公主双眼亮:“我会听话,姐姐你快跟我说改造杀戮之魔的事……”
※※※
为了向圣都居民表明皇帝陛下就在圣都,在密不透风的监视下,左相让菲谢特在圣都祭坛露了面。
走在整齐的台阶上,菲谢特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科恩……科恩·凯达,他最亲密的朋友。
自己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就是因为科恩当年在这里干出一件轰动整个圣都贵族阶层的事……一个既不会魔法、也没有武技的孩子,赤手空拳打败三个圣都皇家学院学生,对手三人全倒下,其中更有一人当场死亡。
不过更让科恩出名的倒是后面生的事,他不但被一个弱女子偷袭而身受重伤,而且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圣都皇家学院开除的在校生。
菲谢特微笑着,一边回想往事,一边在祭坛上寻找当日科恩所站立的位置……
阶梯被打扫得很干净,看不出和别的阶梯有什么不同,但最后,凭着异常敏锐的第六感,他还是站到了科恩受重伤的那级阶梯上。
“找到了。”他点点头:“那个家伙应该就是在这里倒下的吧!”
在阶梯上举头四望,圣都的景色尽入眼底。
“科恩……”菲谢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给我勇气……”
菲谢特的眼神渐渐坚定着,在他眼中,美丽的圣都似乎变得遥远起来,再也不重要。
※※※
自从派出的信使带着菲谢特的亲笔信去了科恩那,左相鲁曼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他需要科恩的回覆,他可以从科恩的回覆中分析对手的心态,这对他的下一步行动至关重要--既然像征着正统的菲谢特已经被自己掌握,鲁曼很想把接下来的事情干得漂亮些。
顺利的话,自己以后统治帝国会免去很多麻烦。
当然,军事放松不得,无论科恩是做何打算,这一仗也免不了。
“大人,到昨天为止,我们的部队基本上准备好了。”左相手下的将军兴冲冲的跑来报信:“各帝国都派出了真正的精锐部队,我们的雇佣兵部队共计二十万,粮草辎重也已经准备完毕。”
“这是个好消息。”左相欣慰的点着头:“以你的眼光看,军事上我们能收拾掉凯达家吗?”
“没问题,陛下在我们手里,他们不可能再得到其他总督的支援,凯达家现在可能连士兵口粮都成问题。”将军自信的说:“如果不是有时间限制,我们可以对凯达家围而不攻,让他们自己吃垮自己。”
左相摇了摇头。
“你又轻敌了,凯达家的人没一个是好对付的。”鲁曼告戒着周围的人:“内政上,维素·凯达的能力在帝国总督中屈一指;而军事上,他们又有科恩·凯达这个怪物,战胜几倍于己的魔属联军不是靠运气就可以办到。如果不是有陛下在,我们会应付得很吃力。”
“是的,大人,末将一定小心应对。”将军看着鲁曼:“但关于陛下,大家都有些忧虑。”
“有忧虑?。”
“是,大人你知道,我们跟着大人举事,是因为大人的帝王之才。”说到这里,将军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现在陛下来了……”
左相站起来,示意将军不要再说下去。
“你们不用操心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议论,你们的将来我自有安排,不会让大家白忙一场。”鲁曼微笑着:“至于陛下嘛!当然他还会是陛下,永远都是陛下……明白了?”
“明白了。”将军领会了左相话里的意思。
“嗯,其他行省的总督呢?有回信的没有。”
“陆续有回信到达,连陛下都在我们手上,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跟我们对着干?”另一个走狗难掩心中的兴奋:“连与他们达成协定的几个行省,在听说陛下的事情之后都投向我们了,凯达家这回是真的势单力孤。”
“哈哈哈……”左相一声长笑:“凯达父子,我要让你们知道与我作对的后果!”
正在这时,大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大人,去科恩·凯达处的信使回来了。”
“叫他进来。”
风尘仆仆的信使走了进来,双手捧上一封回信。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回这封信。”左相伸手接过,粗略的看了几眼,脸上神色已经不对--这信不是科恩·凯达回的,而是原圣都学院的院长罗伦佐回的,左相这种人能被罗伦佐好言对待?
比起罗伦佐尖刻的语言,左相更在意的是回信的最后。在最后的一段话里,罗伦佐明确表示,凯达家族不相信帝国皇帝菲谢特·夏麦在他手中!
左相把手里的信笺捏成一团,盯着自己的几个走狗问:“我们的军队能随时行动吗?”
“随时可战!”
“好、好、好!”左相脸颊上的肌肉**着:“这一仗迟早会来,就一次解决好了。”
“请大人下令,我等定会尽全力铲除凯达家族。”
“军队开拔!”左相冷笑着:“我也随军前往,丽桑行省是个风光秀丽的好地方,最适合朋友见面了。”
“遵命!”
稍后,在通往圣都外军营的道路上,在左相的护卫队之中,左相与陛下在马车里交谈着,是平等的交谈--至少左相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身为有思想的人,可以选择很多享受生活的方式。
比如说鲁曼,他就认为像现在这样,与自己的皇帝平等的交谈是一种最惬意的享受。他可以用语言凌辱对方以获取心理上的快感--对付不了老子,对付儿子总没问题吧?
“陛下很熟悉这段路程吧?”鲁曼笑意盈盈:“故地重游,一定有很多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