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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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搏杀实在是太猛烈了一点,两个人放手开打的直接后果,就是谁也控制不了最后的场面,在光球出现后,大家为了自保只有卯足全力。所以现在,无论科恩还是乌鸦都很虚弱,只能勉强保持站立姿势,到了这步田地还能打出什么花样来?没砍到五剑,两位力竭气喘的煞星就装不下去了,踉踉跄跄的摔倒不说,又一路“咕噜咕噜”的滚下山坡去……

接近山脚的时候,科恩就被一棵小树给拦腰挂住而停了下来,正要哀叹两句运气不好之类的废话,却猛然现乌鸦要比自己狼狈——他整个人倒插在一个小水潭里,好半天都没有翻过身来。抓住乌鸦的脚把他拖出来以后,科恩最后一点力气也就耗尽了,只好躺在水潭边跟乌鸦大眼瞪小眼。

两人现在的样子真是前所未有的落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也就算了,科恩脸上黑糊糊的、长也被烧焦一截;乌鸦却是一头的泥水、脸颊还被碎石划了些血丝……总之,真是比要饭的乞丐好不了多少。还好这场面没别人看见,要不然以乌鸦和科恩的性格,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先把旁观者给“灭口”掉。

大概过了一两刻钟以后,两人的呼吸和心境才逐渐平复下来。等面上的水迹干透了,乌鸦才把微闭的眼睛睁开,稍微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在经历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斗之后,月光仿佛也变得暗淡了,四下一片狼藉,周围到处都是从山上飞下来的树干和巨石,地上裂缝处处、泥土翻卷、大坑套小坑……

“动手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么豪华的效果吧?”科恩懒洋洋的开口说话了,他本来是翘脚躺在水潭另一边,但现在已经开始掬水洗脸了,看样子还恢复得不错——这并不是说科恩现在比乌鸦强,或是能跟乌鸦平分秋色,要知道,恢复快是科恩号称打不死的先决条件之一。

“还不打算开口吗?”科恩手里的烂布条在脸上乱抹一气,然后长叹了一声:“你这人呢,有时候真是偏执到家了……看着我又能怎么样,说你偏执你不服气?”

“那好,我就来点醒你!”在乌鸦沉默的眼神中,科恩把手上的烂布条一丢,咬牙站了起来:“刚才你是想放手一搏的对不对?你也清楚,以你这种能力放手一搏的话,我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玩完——既然两个人的架都打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

“就算是你想造我这个皇帝的反,也要师出有名才行,再不济也要给我一个近小人的罪名!”说完之后,科恩气哼哼的蹲下去捞起那截布条,继续抹起脸来:“说吧,为什么要离开忧双宫,你到底干了什么亏心事……或者是我在无意中干了什么令你无法忍受的事?”

“我只要做了一件事,就从来不会觉得亏心。”乌鸦还是躺在水潭边,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你也并没有做出什么错事。”

“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是时间,是命运。”乌鸦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或者是我变得心软了。”

“你再说一个命运,小心我用巴掌打你的脸!所谓命运,那不过是上位者的愚民之说。”科恩在旁边冷哼一声:“你一向干脆利落,这次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直接说重点!”

“对你来说,”乌鸦盯着夜空中的月亮,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朋友意味着什么呢?”

“朋友意味着什么?”科恩哑然失笑:“我以为你已经在我这里体会到了。“

“你没有说错,我的确体会到了。正是因为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所以才会想到要离开……”乌鸦回答说:“在某些时候,疑惑比答案要温和得多,这样的话大概会好一点。”

“这个理由在我这里说不通,我是一个既然有了疑惑就必须得到答案的人。”科恩正色说:“听你的口气,似乎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说吧,我已经有准备了。”

“不,你没有。”乌鸦缓缓的撑起身体:“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看看我这双饱含诚意的眼睛,它正在向你表明,即使你要说的是一件我没有任何准备的事情,科恩凯达也能承受得起。”科恩把拧好的“毛巾”丢向乌鸦:“本少爷命苦,生平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为别人操劳,多一两件自己的烦心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这样吗?”乌鸦接过“毛巾”:“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你,我之所以要离开,只是不想让你来承担这后果。帝国的事情我不会在意,你更不会放在心上;神魔的事情那是你早已决定的,没有什么能让你回头……但这件事对你来说事无妄之灾,而且你无法决断。”

“这么说起来,这件事说出来难受的只会是我一个?相反没你什么事?”

“当然有我的事,但那后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个结果。既然已经做了,总有一天会被人察觉,我之前抱定的就是这种心态。”乌鸦摇了摇头:“但我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软弱,也有贪念,也会有难以割舍的东西……所以我逃避了,我甚至于寄望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直到它被人再次提起时,我才惊觉自己之前是在白日做梦。”

科恩沉默不语,但他的神情已经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能把乌鸦逼到这种地步,那件事一定非常严重——而且听乌鸦话里的意思,这件事还跟自己大有关联。

为什么他会说到朋友?难道是……

“其实,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留在圣都皇宫的,如果在刺杀失败之后我就离开,那么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乌鸦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承认我们是朋友,我也清楚你为朋友做事能做到什么程度,可我越是了解这一点,心里就越矛盾……我已经没用到要用借口才能离开的地步,这一次私奔,其实就是我最后一个借口而已,错过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候离开,就一定能掩盖事实吗?”科恩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能。但当以后,当我们回想起对方时,会觉得彼此依然还是朋友,这大概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机会正式决裂……”乌鸦话里有说不出的悲凉:“很可笑的自我安慰是吗?但是至少对我来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或者说曾经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已经能令我感到满足了。”

“你说这种话,”科恩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让我觉得很怪异。”

乌鸦眼都不眨的说出一个名字:“菲谢特夏麦,对你而言是什么?”

“朋友。”科恩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异常的难受:“我没有划分过好朋友与一般朋友的区别,因为我对朋友只有一个定义,进了这个范围的人不多,但对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令我顾虑的正是这点,”乌鸦无意识的捏着“毛巾”,生平第一次为自己将要说出的话而忐忑,半响之后,他才在科恩的目光中说了下去:“菲谢特夏麦和我一样,他也是你的朋友……你一直觉得是因为你自己的一个失误,他才会落到鲁曼手里,所以除了朋友的情谊之外,你还怀有一份深深的自责。“

“这又怎样?”科恩愈感到不妙:“难道你觉得……

“我没觉得什么!在忧双宫已经很久了,我知道你对那件事情很内疚,就算你不肯承认菲谢特夏麦已不在人世,但事情却已经无法挽回了。他的死,是你心头永远的一道伤口。”乌鸦用冷漠的口气打断了科恩的话,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神情非常冷漠。但在内心里,他却需要鼓起全部勇气才能把自己的话说下去:“那么,如果有一天有人跟你说,这道伤口其实是因为……整件事都是因为我而起,你会怎么想?”

乌鸦的话说完了,水潭边一片死寂,蹲在对面的科恩就象被魔法石化了一样,用一种懵然的眼神怔怔望着乌鸦,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只有脸上微微**的肌肉在表明这是个活人……半响之后,科恩的目光才像个正常人那样开始凝聚。

“杀手必须按照指令去做事,行尸走肉一般的我也必须遵守这个规则,所以我杀了很多人,你可以不在于我的过去,但我曾经伤害了你最重要的朋友——你对这点也不在意吗?”乌鸦的话语在夜空中震颤着,就连水潭表面的一圈圈涟漪也似乎是被这个消息激起的。

“我不相信。”

“你没有听错,你也不需要怀疑。菲谢特夏麦这件事情,我有份!”既然已经把埋藏最深的秘密说出来了,乌鸦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他站起转身,背向科恩冷冷地说:“我是当世第一杀手,能在黑暗总督府门前掳走菲谢特夏麦全身而退的,除了我还有谁能办到?!”

“不对,”科恩坚定的摇着头:“掳走他的是个女人!”

“要我再装扮一次给你看吗?”乌鸦说:“对我来说,化个女妆算得上困难吗?”

“不对,”科恩还是摇着头:“为什么你的样貌会和他一样?!”

在这一瞬间,乌鸦的思绪回到了黑暗行省的边缘,回到了那辆看似残破的马车斯比亚帝国当时的皇帝菲谢特夏麦,正在自己的阴冷的目光中微笑着,但那笑容里却充满了不屈和骄傲,使他既羡慕又嫉妒——他凭什么这样笑?帝国皇帝的身份、家破人亡的遭遇、阶下囚的现状,哪一样能允许他笑?!

“我的一切想必阁下很了解,那么阁下的姓名能告诉我吗?至少得让我知道,是谁做出了这件困难的事。”面对掳获他的杀手,菲谢特夏麦的谈吐依然是从容的:“事实上,我虽然每天都希望能离开总督府,但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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