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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慧大喜过望,还未来得及开口,又被司马玉楼的第二句话砸得耷拉下眉眼,“你小姑也一同来了。”
回灵犀楼的路上,锦依这才问他,“怎么……,筠慧和谢家小姐也不和么?”
“谢巍然兄弟五人,却只有谢颖然这一个幼妹,又是一母所出,今年才十三。”司马玉楼随口说道:“想必在家中是极受宠爱的,筠慧的性子更喜欢活泼爽朗些的女子,像如儿那样的才合她的眼缘。”
锦依明白了,谢颖然比长兄小了十几岁,又是家中独女,娇生惯养那是肯定的了。探询地问道:“谢家是想给她在建邺寻一门亲事吧?”
北塞是驻军之地,职位最高的就是安边侯谢旷,女儿到了适婚年龄,自然是要送回来议亲的。
司马玉楼不答,却说起了安边侯的出身,“谢旷是在北塞战事之后才封的爵位,不过六七年的时间,他从前是祖老公爷身边的护卫长,在战事中脱颖而出,祖老公爷亲自保举得他,才被皇帝破格封的侯爵……”
锦依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他父亲当年的那批武玄者,不由得抬头望来。
司马玉楼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如今时过境迁,不知人心所向了……”
锦依默默思忖,要想知道安边侯的心意其实不难,朝中现在局势分明,只看他如何打算女儿的婚事,便可知他欲投入哪方阵营。
晚间就寝时,司马玉楼瞥见她白皙纤巧的双足上,玉贝一样的趾甲如红珊瑚般嫣红欲滴,不由得捉过来握在掌中,轻轻摩挲起来。
锦依一边痒得闪躲,一边笑道,“筠慧迫着我染的。”
司马玉楼抬眼望来,瞳眸幽黑深邃,声音略带暗哑,“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锦依眼中流露一丝狡黠,抿唇轻笑,“我今日用了些喜迎香,……她对我就没那么厌烦了。”
司马玉楼忽然翻身压上来,手臂撑在两侧,将她整个人围拢着,头埋在她的颈间轻轻啃啮,口中含糊说道:“难怪你今日身上的香味那么诱人……”
自打洞房那夜之后,因担忧她劳累,每夜只是将她揽在怀中同眠,强自按捺住体内熊熊炽热的火焰,今夜却被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迷惑得不可自恃,……
翌日一早,派到城外迎接谢巍然的下人提前来报,“姑爷的车队已经进城了。”
筠慧今日穿了件鹅黄色并蒂莲纹交领对襟裳,玉缥色水雾长裙,垂髻低挽,鬓边一支云脚珍珠卷须簪,这副装扮比起前日来还要温柔婉约。
锦依陪着她往垂花门处走,瞥见她一手牵着铭儿,脸上欢喜急切的神情,不由得忆起初见她时衣着艳丽、发髻高耸、首饰华贵的模样,讶然之余,对谢巍然产生了一丝好奇,能与筠慧这样性情张扬的女子生活多年,会是个怎样好脾气的人?
待看到骑在马上的谢巍然时,锦依觉得与自己的想象有些落差,筠慧口中的谢巍然一年有大半时间在苦寒之地巡视,原以为是个长相威武、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这时见到的却是个温文尔雅,白面无须的青年人,双目明亮,面上并无常年风沙吹袭的沧桑感,唯握缰的双手上长有厚厚的茧子,看得出应是长期骑射所致。
铭儿已飞快地跑了上去,欢声叫道:“爹爹,爹爹……”